“呃……”男人呼吸不顺被憋的满脸通红。
楼顶除了他们两人,再没有一个会喘气的。
‘咣当’一声,设备掉在脚边,男人挣扎着想去捡,但努力半晌,始终无法挣脱柏乔的禁锢。
‘砰!’
“啊!”男人惨叫着落地,因为惯性在地上滚了两圈,“咳咳!”咳嗽时,带出几滴血沫。
柏乔冷漠的看着他,“谁派你来的?”
“呵。”男人冷笑一声,单手捂着胸口奋力呼吸,他说:“想知道?下辈子吧!”
柏乔点了点头,二话不说就是一脚踢过去。
“呃啊!”男人侧躺在地上没有骨头似的飞出去,猛的撞在了墙上,刹那间,一口气憋在胸口,他张大了嘴巴努力呼吸着,不断有鲜血混着涎水从他嘴角滴落,模样分外狼狈。
“缓过来了?”柏乔慢慢走来,低头看着对方,礼貌道:“那我继续了。”
一时间,楼顶上各种闷响碰撞与痛呼惨叫交织在一起。
足足持续了一个小时。
男人浑身瘫软的趴在地上,脸已经被血糊满,四肢扭曲仿佛还在发颤,他磕磕绊绊的喊道:“住、住手!”
“我说,是……唔?!”男人猛的睁大了眼睛,看着不是什么时候蹲在自己身前的柏乔。
柏乔神色漠然的用布条堵住他的嘴,“我不想知道是谁派你来的。”
他起身擦了擦手,“刚才只是例行询问,你是谁派来的……跟我有关系吗?”
柏乔摇了摇头,冷声说:“休息好了?那就继续吧。”
“唔啊——”
——“柏乔!”
‘咣当’一声,房顶的门应声而落。
几人上来便看见柏乔掐着那个浑身是血的男人,似乎想动手做些什么。
房顶上腥气刺鼻,景玉蹙起眉头,隐约有些不适。
陆斯博眉宇间有些阴沉,“柏乔。”
“陆哥,别……”景玉见他神色不对,怕他跟柏乔生气。
柏乔这么做也是为他好,虽然手段过分了些,但他们什么没见过,因为这点小事跟柏乔吵起来实在是不值当的。
柏乔没想到他们会来的这么快,他下意识的收回手,站起身来,嘴唇动了动,最终只小声说:“陆陆。”
陆斯博走上前去,二话不说抬起手,将人搂在了怀里,轻拍他的后背,“别怕。”
景玉猝然愣住。
看着相拥的俩人,他捏了捏眉心,瞎操心。
先不说柏乔没干什么,就是柏乔真干了什么,陆斯博只怕也会不顾一切代价,帮忙清除掉这一切。
他叹了口气,上前把那个半死不活的人拖走。
医院内。
柏乔坐在沙发上,神色漠然的等着急诊室里的男人。
虞湛坐在一侧,伸着手让护士给自己手上缠纱布。
动手的时候不小心别划了一个口子,问题不大,但一直流血很烦。
景玉和莫忘去处理后续事宜,只剩下他们俩在这守着陆斯博。
虞湛问他:“不进去看看?”
柏乔摇了摇头,他又不是医生,去了也只有碍手碍脚。
倒不如老老实实的在外面等着。
虞湛见状,微不可及的叹了口气,看向柏乔的眼神不免多了些许探究的意味。
之前在楼顶。
如果不是他们及时赶到,柏乔真的会活活掐……
毕竟当时,已经一手掐着脖子将人举起来了。
一个人暴怒的情绪被完全点燃,在那种情况下,柏乔居然能压下自己的情绪,而陆斯博更是出乎他的预料。
这种事他也遇到过几次,不过陆斯博对他的处理方式都是有些小惩在里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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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不严重,却也是为了让他下次不这样。
可放到柏乔身上……非但没有半点惩罚,反而还抱着安慰?!
虞湛摇了摇头,恋爱的男人太可怕了。
他看向柏乔,正要说话却突然愣住,他蹙眉问道:“你脸怎么了?”
“嗯?”柏乔闻言下意识的摸了一下,
“出血了。”虞湛示意他左侧脸颊,“好像是被什么东西划了一下。”
柏乔摸了摸,只有很少的血,不仔细看都发现不了的那种。
毕竟在那么混乱的情况下,难免会弄脏脸颊,一块这个颜色一块那个颜色的,要不是虞湛一直盯着他,只怕也分辨不出这个血迹。
护士见状,拿起医疗箱就绕到柏乔这边,“我先帮你把脸擦一下吧。”
“不用。”柏乔说:“自己会愈合的。”
护士说:“不行,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划伤的,还是先消毒会比较有保障。”
虞湛看出他的不自在,便接过蘸了酒精的棉签,说:“我来吧。”
护士后面还有挺多外伤的伤患要处理,也就没有继续纠结,而是转身去忙别的了。
柏乔看了他一眼,强调道:“我不擦。”
“行,你不擦,一会让陆斯博给你擦。”
虞湛从不开玩笑,等急救室的门一开,他进去后,二话没说就告状:“他脸上划了个口子一直在流血,护士让他擦药他不擦,你管管。”
说完,摸出一瓶酒精一袋没开封的医用棉签放在了陆斯博面前。
柏乔没想到这人来真的,“你……”
虞湛撩起耳边长发,冲他眨了眨眼,然后在柏乔奋起揍人之前走了出去。
陆斯博靠在病床上,在身后垫了两个不低的软枕说:“坐这我看看。”
“没事了。”柏乔小声嘀咕,坐下以后说:“就脸上划了一小道,已经愈合了。”
陆斯博没说话,拆开棉签沾了酒精轻轻擦拭着他脸上的小口子。
没有流血,但远也没有愈那么夸张。
酒精擦拭还是会有点刺痛,不过这种程度的疼痛对柏乔来说,就是挠痒痒。
柏乔问他:“你还好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嗯。”陆斯博的身体问题向来是柏乔最看重的,连家都没回,直接带着陆斯博去了医院。
好在这是陆氏集团名下的医院,要不他衣服上都是血,出现在公共场合还有的麻烦呢。
刚才在陆斯博做全身检查的时候他也换了身衣服。
柏乔说:“那……”
话一开口,他猝然愣住,轻轻柔柔的风吹到上刺痛的伤口处,有些凉凉的,很舒服。
他有些诧异的抬眸看向陆斯博。
只见男人正专注的帮他擦拭伤口。
擦一下,吹一下的那种。
陆斯博涂好了酒精又开始摸消炎的药膏,涂好了药,见他盯着自己看,便问了一句:“怎么了?疼?”
柏乔摇了摇头,“不疼,就、有点困了。”
陆斯博说:“上来休息一会,还是现在回家?”
柏乔想了想,沉默着躺在了男人身边。
有些伤当时不会发作,还是在医院看看情况会比较稳妥。
陆斯博用温热的湿巾帮他擦脸,避开了伤口,小声说:“睡一觉就好了。”
三天后,姜家现有项目全部崩盘,资金链断裂,庞大的贵族豪门变卖房产豪车珠宝首饰,艰难维持着公司运作。
半个月后,姜氏集团进入破产清算流程。
姜氏集团的大楼被公开拍卖,地价超低却无一人竞拍,最终流拍。
诺大的集团,在一个月内消失。
不少业内知情人士都不禁有些感慨。
柏乔看着新闻播报,姜家破产他没什么想法,但这件事是陆斯博做的,那他就得夸一夸了。
事实上,在很久之前姜家就已经在走下坡路了,姜家要是维持现状,什么都不做,勉强还能维持。
但偏偏剑走偏锋,想着靠铲除陆斯博来达到保护公司的目的。
这些浮在表面上的证据都不用深究,他们心里都知道怎么回事。
要不是陆斯博不许,他早就晚上去姜家和那个老头喝茶了。
不过现在,姜家从豪门除名,身居高位已久的那些人,未必会比死轻松。
柏乔也不再插手这件事。
在家休养几天,也把后续工作事项处理了一下。
“陆总让你多休息。”虞湛走过来,屈指敲了敲柏乔眼前的玻璃,“你在这站着做什么?”
柏乔不答,给自己泡了杯咖啡,“你的裙子……”
虞湛甩了一下边缘碎开的小裙子,说:“好看吗?”
“挺有个性的。”顿了顿,柏乔又说:“走路的时候,迈的步子是不是不能太大?”
不然指定会露点什么。
毕竟就是一动不动光站在那,都感觉有点危险。
“对,每次我走路都小心翼翼。”
“怎么不换一条?”
“没钱。”
“……嗯?”柏乔挑了挑眉,隐约觉得哪里不对。
“这是上次游乐场的时候不小心搞成这样的,陆总不赔,我只能继续穿着。”
柏乔:“……”
当晚,陆斯博知道了这件事,大手一挥批了五万给他换裙子。
虞湛表示无功不受禄,给自己买一条新裙子就够了,顺带用多余的钱给柏乔买了同款裙,然后柏乔感激的直追他三条街。
综艺录制第三期。
柏乔带了陆子轩一起上节目。
只是让陆子轩当飞行嘉宾,参与一期,露个脸。
单彷桦对此没有任何异议,反而很高兴——多了一个打下手的,能不高兴吗。
“鉴于前两次节目播出以后,收视率一路标红,且反响不错,我决定犒劳一下大家。”导演笑的嘴都合不拢了。
之前的收视率高,全靠柏乔奉献。
于是,导演特别为柏乔准备了一个单人机。
柏乔蹙眉看着这东西,“这什么?”
“直播设备。”导演说:“这期全程直播,让观众以第一视角体验一个经纪人每天的工作,别人都是群体设备,就你,单独,唯一一个。”
最后那句话是小声嘀咕,只对柏乔一个人说的。
得此殊荣的柏乔:“……”
现在退出还来得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