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快步往侧门赶时,我忽而又忆起一件事来,那是昨晚在CNN停车库里,她打座椅底下翻出只破包,里头藏着人皮面具!这只半妖有过偽装成尤金老爸的经歷,为何不会对我施展一次呢?如此看来,这个被折磨的男子具有重大嫌疑!他似乎对宅子很熟,并能立即找到楼梯在哪。而且,在撞前门时他能发现外貌不扬的报警器!如果按我入套时间来计算,当撬开关他的铁门时,我花了十分鐘有余。这段时间弥利耶完全可以通过秘道偷偷藏进破屋!
只听得背后枪声嘹亮,铁莲子擦过左耳楔入墻皮,跟着是第二发第三发,纷纷在头顶炸开。我一个懒驴打滚翻入侧室,将立柜抵在道口。十二米外传来男子的咒骂声,他挺着一把不明来歷的M9快步追来!这家伙疯了,他怎会对大宅那么熟悉?并能翻出枪来?眼前的小屋也是极简装潢,显得空空荡荡,照此下去我将必死无疑。趁他正在填弹,我开始夺路狂奔,当穿透小屋,一道厚重铁门出现在眼前,她早已将通向侧门的楼道给锁上,我出不去了。
摆在眼前的就是条绝路,我成了一只被堵在墻角的耗子。眨眼之间,男子已搬开橱柜走进了小屋,我凝了凝神,在他转进壁道的一极瞬,将身趴到最低,从男子胯下翻了出去,然后绕行八字,再度逃回大厅。他紧跟在后骂骂咧咧,不停开枪,就这样我滚爬进了厨房。
伸手抓起甩在水斗前的敲肉锤,在男子冲进屋门前我顺势扑出,与他扭打在一起,此人原比我起先预料的气力大许多,一连锁了他手腕七八次,次次被他挣脱,我只得死死卡住枪把不让膛口对准自己,就在这时,枪声响了,我与他一同翻滚在地,倒在了吧台两侧。
男子抬手时,正巧被我猛力格挡,出膛的铁莲子不巧楔入他下巴,从脑颅射飞出来,将他打了个猝不及防。男子嘴里吐着血泡,眼珠瞪得极大,脑袋机械般抽动了几下,死了。
喘了几口气,我缓缓爬起身,正待抓起那把手枪,身后传来一阵银铃般的笑声。只见原本倒在血污里的老妇不知为何又活了,正望着我猖狂大笑。她将手往脖子深处一伸,慢慢撑开,一张人皮掉落在地,勿忘我浸在瑰色夕阳下,身上的血污和火烧云一般的通红。
「哈哈,完美丈夫,这样好不好玩,刺不刺激?」她朝地上的道具吐了口血沫,笑道:「假若那也是个活人,现在的你已等于杀了他们两个,别气得沸腾,我可什么都没做。」
「你怎么能那么歹毒,那么无耻呢?」我抬起手,将枪口指向她胸脯,叫道。
「我只是个剽窃者,这种玩法说回来,还是横皇那个老畜牲发明的,我只是艺术加工了一下,就让你忙得像只无头苍蝇,太有意思了。」她朝我努努嘴,问:「枪里还有子弹么?」
被她提醒,我不由一楞,适才男子大鸣大放,理应将子弹都打没了。此刻若她忽然发难,我很难应付。想着我缓缓将手垂下,叹道:「你也笑够了,我也打累了,咱俩停战好不好?」
「停战的话倒是可以,但是漏了一个情节,那就是在你被我杀了之后。」她忽然将脸一沉,厉声喝道:「小色猴子,你也配说自己玩枪?难道不懂计算枪声么?老实告诉你,这把枪里还剩最后一颗子弹,正顶在枪机上。我要是你就留给自己,免得你不久后将生不如死!」
「Jesus, What the fuck?
Get the fuck off me,
U sick fuck,
U sick fuckin』 fuck! 」被一个美女羞辱,任何人都难以忍受,我毫不犹豫地抬起手时,她已经如闪电般飞窜到了面前。嘹亮枪声响起,铁莲子在她胸脯上开了个花,她圆睁双目,抱着黄酱四溅的胸口,翻倒在水台上。
「我究竟干了什么啊!不就是被骂了几句?」在她倒下的同时,热泪喷涌而出,我一把挽住她腰肢,悲慟道:「你干嘛不躲开?为何非要迎着枪口扑来?真当自己打不死啊!」
「誒?我干嘛要躲?这就是为了耗尽你最后的希望啊。」哪知,耳边传来勿忘我的嗤笑声,低头去看,她的唇舌填了上来,那股昨晚的味道瞬间在嘴里化开,令人一下子又沉醉其中。如果可以,我能像这样与她激吻一整天。勿忘我浓厚之吻功力非凡,她能一下子捕捉到你的舌尖,然后用她的长舌盘住。你会感觉自己的舌根酥麻,犹如被强暴的小女孩那样,被她席卷着吮吸。不过,我立即意识到,现在是你死我活的时刻,便伸手去推。
伴着一声颤音,舌头好不容易挣开,她已一骨碌爬起身,将皮衣拉链往下拽了拽,露出迷人的乳沟,说:「老娘一整天都在给你找活路,你他妈怎那么不长记性?忘了在回避场时,我将心脏按在哪了吗?这就怪不得我了,是你自己屡屡找死,放手开干吧!」
话音未落,她的脸变得极度狰狞,飞扑上前抱住我的腰,一个倒栽葱将我摔出八丈远,我刚支起手臂,上身就被她一屁股压下。弥利耶并不急于扭断我脖子,而是意犹未尽地继续嘲讽,道:「昨晚,你在车里详尽地跟我描述,自己连日来与小女友,与九频道娘们廝打,说到情深之处脸上邪光四射,亢奋得很呢。与女人打架其乐无穷,这句话是不是你说的?」
「是啊,那又怎样?我是故意留了一手,老子从来不揍女人,只是被迫反击罢了。」
「嗯,从教堂区回来时,你规劝我别整天陷在勾心斗角里,要像沐浴春风般心情快乐才行,这话你是不是也说过?」她松开了手,退立一旁,看着我起身站稳,端好架势,又说:「我当然也想拋开所有烦恼,但能令我快活的方式只有一种,那就是像杀狗般将人宰了。这样你也没意见么?你想不想再看见那种微笑?」
「当然想了!老子打十岁起就没再怕过死!不过我想知道,你为何要这么做?不论怎么看咱俩都不该走到这步。对不住Dixie只是开玩笑,论说不忠你才是典范,换一个理由!」
「嗐,连打个架都要啰里八嗦废话好久,真是无聊透顶。能有什么理由呢?有感觉就来一发,没感觉就送你上西天。如果非要找原因,你让我想想。」她眨巴着丽眼,在原地打了个圈,叫道:「有了,你可知道,素来只有男人为我打架,从来没有我为男人打架那种事。昨晚虽是小女友临时发难,但起因全是因为你。你觉得与人打架其乐无穷,我也一样啊!」
我不待她说完,便是一个猛虎掏心。这婆娘自信满满惯了,适才那通屁话倒是提醒了我。回避场里的举动,她其实是做给我看的,那颗端在手里又塞回胸腔的心脏,并没按在原处,她原本的肉心穿了个洞,但妖心又替代了功能,实际摆放的位置在右胸。刚才情急之下我居然将这一茬给忘得干凈。然而当拳风抵近她胸膛,勿忘我居然连眉毛都不抬一下,直接用肉板挡下,虎口顿时开裂了!她的身子在顷刻之间,变得坚硬如铁,与林锐曾经的描述一样!
见我抱着手掌痛苦地压弯腰,她逮着机会开始连连出击,我左躲又闪仍避不过,连着挨了八个带血耳光,人在原地转了三个圈,被她逐渐逼回到地窖梯子前。勿忘我见情势一片大好,正待连环飞腿将我蹬下楼去,借着这个契机,我鉆到她胯下,扬腿锁住她脖子,俩人像风滚草般翻下楼去。这招是我拿捏林锐的固定技,表面看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其实在扑腾下去的过程中,要掌握角度和发力,竭力避开自己被撞伤,而将体重全部附加在对手身上。
不过,这个对手毕竟是弥利耶,不是个寻常女人,她的抗击打能力不在我之下,且又是只身经百战的半妖,我摔得鼻青眼肿,她就跟个没事人般盘起腿坐着。见我借膝发力直扑上来,她侧身避开一记手刀,顿时砍在喉结上,我只感眼前昏黑,栽倒下去。
当我再度醒来时,自己已被她拖回了大厅,这座大宅钢窗外降下厚实黑铁板,活像个铁皮棺材般密不透风。男尸已被她扔下了楼梯,地上的斑斑血跡全都拖了个干凈。这鬼一般的女人正在清扫满地的花瓶碎渣和子弹壳,然后收集进垃圾袋摆在墻脚下。
我还没彻底缓过来,喉头突遭重创呼吸变得困难,仍需要多装一会死。肢体的略微颤动逃不过她视线余光,勿忘我立即勃然大怒起来,她快步走到跟前,朝着我脑袋就是狠狠一脚,叫骂着拖我上来不是为了看睡觉,咱俩要相爱相杀到一个人彻底死亡为止!
「等等,」我一个鷂子翻身平地拔起,向她摆摆手,苦叹道:「你让我先抽支烟。」
「别浪费时间好不好,知道我等你醒来等了多久?说!现在又是什么理由?」
「理由就是,牢房断臂男人本来是你的任务,但我替你与他大战三百回合,于情于理这都是你欠我的。」说完,我往大沙发上一躺,点起烟等着她一口回绝。勿忘我姐妹是很有意思的,这点我至始至终觉得,她听完后楞了楞,一番思揣下来好像也对,便解下手表搁在玻璃茶几上,打开了音响,陪着我看起电视来,甚至还让我将脑袋搁在她柔嫩的大腿上。
「就休战半小时,别再提条件!」她拿汤匙搅着咖啡,问我要加几颗方糖,并说今晚她最起码还要与我搏战六回,所以我决不能再借着昏倒拖延时间,更不能累得睡着。
「可为什么偏偏是六回呢?这有什么依据?」仰着脸去看她,汗珠滚在弥利耶的两颊,整张脸显得更绝丽了。我忽然感到,如果是像这样被她活活打死,好像也不错,问。
「饭局时你们一帮小子在闲聊,我暗暗计算了一下,根据眾人描述下来的,你在不同人面前提起我共有六次。我不喜欢被人评论。你要尊重我,别因我的面容我的说话方式,就将我当成是个放荡的妓女,那只是我的其中一面,并非是真实的自己!」
「你到底是个数学家还是格斗家?干嘛这么斤斤计较?」我咳了几声,呕出一滩稠血,整个人舒坦多了,便借势坐直了身,问:「你大概以为我不想再战了,其实说句实话,我比起任何一刻都渴望立即动手,与心爱的女人大打出手,哪是其乐无穷,简直就是享受,只是肺里填满淤血。你当初狂揍林锐那么多顿,事后有否后悔?跟我说说你觉得他怎样?」
「吕库古小姐比你专情得多,虽然那时每个人都喜爱她,总在她身上捞便宜,但她挚爱的就两个人,一个是我一个是畜生公羊,从不曾改变过。正因她爱得那么深沉,我才会有些悔恨,但这怨不得我,她的长相就令人忍不住想揍她。而你就不同了,揍你可以心无旁騖。」
「既然如此,你稍微给我些温存吧?咱俩再干一回,其实老子这是故意放水,给你多争取赢面。老实说,我不忍心将你一下子殴死了,那多无趣呢?」
「也好,反正我现在身如烈火,正无处发洩,就拿你降降火。」她快速剥光衣裤,跳将上来,我拧着她仅剩的半面光滑屁股,将指头填入深深的股缝,感触着自己Cock如黄鱔般刺击进她的体内。原本与她操屄勿忘我是不准我摸她的,但让我玩得兴起,浑身不住颤抖,也全顾不得了。她睁圆丽眼凝视着我脸上每一帧表情,忽然阴惨惨笑了,问:「誒,你玩过Carry left吗?」
「你是说让我搬起你狂操的那种?可老子在车上试了,你挺重的,我手上力道不足,怕干着干着你摔下来,那样我挺丢脸的。」我避开她那种眼神,心想老子才没那么傻呢?Carry Left固然很狂猛,但我一下子将气力全耗尽了,那样一会儿不就等着掉脑袋么?
「这样啊,你说的也是,咱俩有的打,可以慢慢找乐子。」她拖着我的手来到地窖口,男子脑浆一地的惨状被室内吊灯映得一片惨白。我刚想发问,她却牵着我的手下到死人边上。
「你丫又想干嘛?这家伙虽然掛了,但死不瞑目,让它瞪着人会很难受。」我折转身子便想爬楼回去。不料被她一把扭住脚踝,又倒拖回去。
「你将它想像成一个被捆绑着的丈夫,而你是那待操的不忠之妻,我就是那入室打劫的不速之客,那种感觉会很有趣的。」话音未落,她一把将我扑翻在地,架高双腿抬起,摆出个Amazon姿态汗流浹背地舞将起来。
这个姿态对于男性而言,极具侮辱性,以你的视角去看,就像在被女人强暴。自己的Cock不由自己作主,全被对方操控着。而双腿高抬半空,脚踝又被拧着,只有脊椎的小半块皮肤接触地面,人根本把持不住重心。大屌由着她的蜜壶被扭到极致,最大的一根青筋便突兀出来,甚至可以看见血液在流动。她以你的屁股作为支点,高速抽插时大腿的肌肉就变得明晰。我本就极端喜爱运动型女流,自是十分享受,正待勃发之际,她忽然停了下来。
睁眼去看,她满脸怒容,一个带血耳光抽了上来,原来休息时间到点了!
半小时转瞬而逝,我刚拔去断裂的脚趾甲,她又如一阵旋风般扑来。经过这半小时休整,老实说气血并未恢復多少,但头脑里战术却想了一些。我竭力回忆过去与林锐的每一段对话,从中去找出她的破绽和战术。仅有一回勿忘我被吕库古小姐拿捏住,那就是刚爬出地坑的秘道,上来阴蜮之际。也许她当时受了重伤,毫不提防被咬住喉管,几乎断了气。而她的打法是持续不断强攻,哪怕你倒下也不停手,直至将人揍到休克为止。
我沿用咬喉管去试了她一次,弥利耶很快想起曾经的教训,死命将脖子一梗,我差点被扯落两颗门牙,不得不调整战略,开始速攻她的妖心,以及腹部。范胖曾向我介绍过,许多老妖并没有脑袋,它们的命门是大肠,肠神经元也被称作第三大脑。这个论据连玛德兰的笔记里也提到,远古先民爱掘的肠葬,就是某种特殊的器官崇拜,喜克索斯人就是先例。
仅凭气力压製是没用的,弥利耶只要被锁住,就会立即挣开,借助身子灵活对你展开连番痛殴。不过,在肢体纠缠中我也时常使些坏,绝不会搞耗时良久却无所作为的招式,例如掐脖子、提吊全都没有。她本就是搏战高手,太懂得借力打力。一旦贴靠上去,我就死命拧她最软的皮肤,那时勿忘我就会泄了气,跟着就是猛踹骨关节,为自己找寻生路。
「半屁股大姐,你不会是个极端女权主义者吧?那为何昨晚还死皮赖脸跟我上床?」
「你知道什么是女权主义么?那是为了权力公平,待遇公正,工作机会平等才发起的运动,本意是女性为了自己谋福利。而你所谓的,叫做极端厌男癥,那是精神科疾病。」廝打中,她屡屡指正我的看法,作为能在激烈运动中开课的第一人,这辈子只有勿忘我。她义正言辞地驳斥道:「说老娘变态我承认,但我脑子清醒得很,如果我是神经病哪会跟你废话?」
我采取打得赢就战,打不赢就跑,绕着大厅,桌椅甚至是上下楼梯拖时间,弥利耶气得高声叫骂,却又无可奈何,毕竟规则全是她定的。每回搏杀就是二十分鐘上下,在我差不多将背过气时,往往就耗到时间归零,于是又是坐在一起看电视,抽烟聊天休整。
原来这栋大宅并不是她的巢穴,而是断肢男人的家,这个家伙虽托名是卖保险的,而实际是个地下医院里摘器官的毒辣庸医,底下囚室就是他修的,据说此人十分残暴,非要将人挖空为止。所以受害者家属在暗网上发布酬金缉兇,她接了这案子才有此一出闹剧。
这样的激战从夜晚打到天明,她就像那男子说的,默默坐等时间到点,就一把拖起我继续搏斗。我们从大厅战至侧屋,又从侧屋战至厨房,再从厨房战至二楼。我那颗激荡之心,也在不断挨打后沉寂了下来,并逐渐生出厌恶之情。身上几乎没有一块好肉,每回都是被她连踢带踹殴到两眼发黑,由口中喷吐的唾沫含血量几乎高达90%,已经无力招架了。
「比起小傻妞当初,你要经打得多啊,早知道那时就抓你玩了。」这是勿忘我对我唯一的肯定,算是种褒扬。能够入她法眼的人并不多,只因这疯子本就心高气傲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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亡者之路前传白银之翼词根解释:
摆位:将武器分置在不同地点,以便打脱手可以随时捡取。
老妇:起初以为是受害人,其实是勿忘我偽装的。
臭猪:腐烂的乳猪,不知女魔从哪里搞来。
男子:虽托名是买保险的,其实是地下医院挖人器官的庸医。
宅子:实际是男子的住家。
拍肉锤:沉重且好用的钝器。
为何要囚禁并杀死Alex?不知勿忘我的真实意义。
单曲名:ThisWayTea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