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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第 28 章

言夙的家当,近乎于无,所谓的“搬家”,都是收拾这老屋才耗费了时间。

夯土的墙检修一番,屋顶的茅草也需要补充,屋里的尘土洒扫干净,家具简陋但一定要一尘不染。

处理完这些,言夙就往村人都捡柴火的山边跑去。

他倒是不在乎进山过深会不会有什么危险,反正哪里有看得上的柴火就往那里钻。

然后村里的人又都吓到了。

言夙捡柴火都不似樵夫那般挑着个担子——往常一个樵夫要是挑出一挡成年男人腰身粗细的柴火捆儿,他们都得说这个樵夫肯干能吃苦。

可今天看着言夙背着这得有十几个男人腰身粗的柴火捆儿出来,他们却什么话都夸不出来。

瞳孔地震、目瞪口呆.JPG

眼睁睁看着言夙将柴火往梁飞家里送了一半,又回来背着柴火风一样跑回自己租的房子。

梁飞还是下地忙活,蓉娘在家收拾,阿平和阿安带着大崽小崽满村玩乐——就是缺了言夙,再也没重现打鸟用篮子装的盛况。

看完这些的村民,带着震惊忙活自己的事情,嘴里的话题是三句不离言夙。

言夙哪怕是路过,也来去匆匆,完全当做自己没听见。

将屋里屋外都洗刷刷了一遍,言夙看着终于清爽的屋子,觉得自己都轻飘飘了起来——若是一个真正的人类干完这些,只会觉得累并快乐、欣慰着。

但作为生物灵能初当人的言夙,并不能分辨这些复杂的情况。

他望了一会儿屋子,就出去找孩子,还去叫梁飞和蓉娘来暖房。

——这是梁飞说的。说是虽是租住,但既然是有了自己的住所,总是要有亲朋来暖房的。

一边找孩子,言夙一边盘算,这菜倒是可以从房东大爷那菜地里摘一些——做好后,将自家的菜送一些给老人家,算是礼尚往来——但也不能只吃这些。

阿平听到言夙的盘算,顿时眼睛一亮:“打鸟,打鸟呀。”

他可还记得那一顿敞开肚皮吃的鸟宴的滋味令人有多怀念。

一听他这话,其他几个小孩都舔起唇来,特别是几个没吃着上次小鸟的孩子。

——因为当时见阿平要带一个两岁多的小崽玩。

他们不太想跟这么点大的孩子玩,毕竟能玩的太少,所以当时他们暂时跟阿平拆伙了。事后看着小胖墩和另一个孩子吃的满嘴油光还直打饱嗝,一个个别提是多羡慕了。

言夙听了,有些意动,但抬头看了看天,一时却看不到多少鸟的影子。

也不知道是稻田的谷子都收了,还是那天被言夙打怕了,所有鸟之间都互通有无说这里是鸟类生命终结的死亡之地。

阿平显然也反应过来这稀疏的鸟口密度。

言夙想着,实在不行自己就上个山,现在还只是半下午,自己跑快点,几只鸡和野兔还是有的。

小胖墩却是指了指那条女人们洗衣服的大河,喊叫道:“鱼,鱼。”

刚才余光里看见一条跳起来的小臂长的鱼。

言夙的目光也落到了水面上,好,给我省时间的来了!

在小孩们垂涎的目光下,言夙卷了裤腿,慢慢走入河水之中。

这条大河的来源与去处,落花村的人也只在一些人的口中听闻过,却从没见过它的尽头。

河里的鱼也是野生野长,不属于谁家独有,想要吃上就各凭本事。

不远处也有几个村民路过,乍一见言夙这样入水,还以为他出了什么意外,等近了,看到几个激动而期待的小孩,他们就大抵猜到言夙要干什么。

“这是下水抓鱼?”有一人还是出声确认了一下。

小孩们兴奋的直叫嚷。

那三五成群的几个汉子,和挽在一起的几个媳妇婶子,都忍不住看起这边的“热闹”。

他们可听了不少言夙的传闻,割稻特快,背柴特多什么的,不少还亲眼见过其中一二。

沈星就是在这样的窃窃私语声之中,被弟弟沈雨拉来看恩公“大展神威”。

就在几个汉子琢磨要不要跟言夙搭话的这个空隙,就见言夙手一扬,一条半臂长的大鱼就被抓住,扬手就丢到了岸边。

几个孩子顾不得其他,生怕这摔晕过去的鱼还能蹦回水里,七手八脚地摁住。

言夙又弯腰将手放到水下。

——其实不是他呆的这块地方鱼特别说,而是他释放在手心的生物能,格外的吸引鱼。

或者说,所有的水生物,只要能感受到这纯粹的能量,都很疯狂的聚集了过来。

当然,因为这里经常有人类洗衣裳之类的,徘徊在这边的鱼群不是很多——不然不就是自寻死路?其他的人类虽然没有言夙这么“变态”,可用渔网抓鱼吃,他们可是会的很。

言夙又接连抓到两条体型相差不大的鱼,就往岸边走了。

裤管虽然已经极力的卷高,但最终还是湿了不少。

不过都有鱼吃了,谁在乎这点湿漉漉?

倒是蓉娘来帮忙刮鳞剖鱼的时候,发现了很严重的问题,因为言夙的“粗暴”,只有最后他提着上岸的鱼,鱼胆还是好好的。

其余两条鱼胆都是被摔的破裂,鱼虽还新鲜着,鱼肉上却有好几块大小不一的黄斑——那是胆汁侵入鱼肉的痕迹。

这样的鱼肉吃起来会很苦,哪怕是把这些地方的鱼肉都挖掉也已经来不及了。

听蓉娘这样一说,言夙就想将鱼扔掉,不好吃了还要来干什么?

蓉娘连忙道:“别急别急,用淘米水泡一泡,还是可以去点苦味的。我再将口味做重一些,不妨碍的。”

——即便是不花钱得来的鱼,也不能这么糟践不是?

言夙哪懂这些,也只能将蓉娘的交代都记下。等吃上这鱼,他倒是发现了这苦味,但看崽崽和梁飞夫妻都吃的欢快,他也就没说话。

暗自记得以后对待自己的猎物,也是要温柔一些,否则它还不定怎么“搞坏自己的口味”来报复你。

次日一早,言夙醒来,看着大床另一边的两个崽崽——虽说还是父子三人睡一张床,可这大床可有梁飞家那床的两倍大小,宽敞的很。

至少两个崽崽哪怕是又要造划船的河,也冲不到言夙。也会还有干燥的地方能睡,不用连夜换床褥。

——现在这被子还是梁飞家借的,床上垫的是干草和床单。

言夙手里的钱,先紧着买吃食了——肉和菜都不打紧,过日子的米面盐油却是得先备上。

舀了半碗米,言夙准备按蓉娘的步骤做一锅米粥。

然而每一步都是照着蓉娘的做法一步不差,可火却是时有时无。

要么烟气弥漫的让人双眼发红,要么火焰窜起,一副恨不得燎了言夙头发的架势。

最终,在呛人口鼻辣人眼睛的浓烟里,言夙听到一声咔嚓声。

而后是院外传来的邻居的询问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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