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七。”
好歹也是欧洲最大的毒枭之一,加尔达的财产只多不少,就算不划分势力,加尔达的财产也多的惊人。
听到顾墨臣的话,杰克面色一变,内心立即暗骂顾墨臣这个奸商,但面上却只是眉头一皱:
“顾,这太少了。”
开玩笑,杰克敢说这个世界上,谁都没有他了解加尔达的财产究竟有多庞大,顾墨臣一下就多占四成,同样是商人,杰克哪里能同意。
修长的手指轻点着沙发,顾墨臣看向看起来非常不愿意的杰克,嘴角的笑变得很是嘲讽:
“我的分部可都是你毁的,我不该拿点‘补、偿、费’么?”
最后的三个字,顾墨臣说得极慢,仿若是从唇缝间溢出来的一般。
很显然,就算是和杰克合作了,顾墨臣也绝对不会觉得,杰克因为所谓的顾家禁止贩毒而擅自处理他的人,并且将尸体扔到他的私人领域这件事,是可以被谅解或者轻易无视的。
用句老话来说,就是杰克的手伸得有些长了。
若是加尔达不搞出这件事儿的话,以他的性子,等到两人斗得两败俱伤,他在出面收拾“残局”渔翁得利,顺便“报仇雪恨”才是他一向会做的事。
若不是加尔达将手,伸到了沈知意这蠢女人的身上,他是绝对不会在这个时候出手的。
杰克,“……”
在看到顾墨臣那仿若浸着寒冰的幽深眼眸,本来还想据理力争的杰克,竟一时说不出话来。
蓝色的大眼上全是不甘,“如果不是我,你那些分部保不住的同时,你的顾家也会受到牵连。”
这话其实杰克也说的没错,顾家虽然是顶尖豪门,但并不是没有敌人,相反想要将顾家拉下神坛的豪门世家,可是多不胜数。
这些世家,可是正等着顾家爆出丑闻或者把柄呢。
正所谓,趁他病要他命。
杰克虽然处理这件事的方式有些极端,却很好的解决了顾墨臣的这个麻烦。
所以面对顾墨臣的指责,他非常的不悦。
杰克的意思,顾墨臣非常的清楚,他面色不变,唇角的弧度更深,“所以我选择的是和你合作,而不是让你和加尔达去上帝面前作伴。”
清清淡淡的语气仿若只是在说一件非常平淡的事儿,但他的眸光如冷锐如刀的划向杰克。
杰克被顾墨臣这犹如实质的冷锐目光,激得浑身一抖,冷汗几乎在瞬间就布满了后背。
就在刚才,他是真的感觉到了顾墨臣是真的想对他动手。
这样的认知,让杰克搭在沙发扶手上的大手开始不着痕迹的发抖。
“好,三七就三七!”
只要能达到目的,少赚一点算什么!
杰克说得一脸坚决,实际上他内心心疼得滴血。
许是早已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在听到杰克的话后,顾墨臣并未觉得有什么。
反而眉梢微挑,直接在下一秒下了逐客令:
“既然谈好了,就滚蛋吧。”
清冽低沉的嗓音如同大提琴一般浑厚悦耳,然而说出来的话却让杰克一愣。
“?”
并没有给杰克反应的时间,顾墨臣擒着清清淡淡的声音,接着开口:
“阿恒,送客。”
一直站在杰克后面的叶恒一听这话,立刻上前一步,右手非常绅士的一伸,对着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的杰克,非常“恭敬”的低声开口:
“杰克先生,请吧。”
坐在沙发上,对突如其来的状况完全没搞明白的杰克,“……”
这是用完就扔?
似是对自己被这样对待,非常惊奇和震惊的杰克,竟不知道该起身还是赖在这,一时间就呆愣住了。
“杰克先生?”
然而叶恒早已经对这种事儿熟门熟路,并没有给杰克过多考虑的时间,再次喊了一声。
被人这样驱赶着,就算是再好的脾气,也得生气,更何况是喜怒无常的杰克。
他非常愤怒的站起身,怒视着已经是合作伙伴的顾墨臣,“顾,你这是过河拆桥么?!”
能让只是对华国语言仅限于交流的杰克,说出“过河拆桥”这四个字,可以想象他有多生气。
但被杰克点名的顾墨臣,却一句话也没说。
反而是非常恭敬的请着杰克离开的叶恒,挡在了自家boss的面前,“杰克先生,我家二少只是累了,您先请。”
说着,叶恒也不顾身份了,直接就上前了两步。
杰克被叶恒这突然的动作惊吓住,不由自主的朝后退了两步,若是不走动还好,这一走动,再不离开的话,反倒显得他就是死赖在这里。
蓝色的眼睛里全是怒火,杰克想要发火,却又不知道从而发起,只能狠狠的咬了咬牙,异常僵硬的被叶恒一路带出了总统套房。
而最让杰克觉得愤怒的是,叶恒在走时,居然还不忘拿起单人沙发上的坐垫。
在将他一路送到电梯前后,叶恒甚至都没有遮掩,直接就当着杰克的面,直接将坐垫扔到了一旁的垃圾桶内。
就好像在处理一样,非常无关紧要并且稀松平常的垃圾一般。
杰克,“……”
……
总统套房内,顾墨臣的大手依旧捏着加尔达送过来的请帖。
从杰克离开之后,他面上的神色再次恢复了冷峻,甚至比之前还要有过之而无不及。
墨绿色的眸底,看似风平浪静,但只有在场的人才能知道,现在的房间内,正散发着危险到极致的气息。
很显然,顾墨臣的心情非常的不悦,甚至可以说是愤怒。
修长的手指,将已经被揉成一团的请帖重新铺平,虽然褶皱众多,但封面处的照片却依旧清晰。
请帖的形状已经完全变形,但里面“沈小姐”这三个字,却依旧格外的显眼。
很显然,加尔达在用这样的方式告诉顾墨臣,不要想着隐瞒任何事,他非常清楚关于这个“沈小姐”的一切。
凉薄的唇角轻抿,食指和大拇指摩挲着被铺平却依旧皱巴巴的请帖,顾墨臣眼神微眯,随即冷笑一声:
“呵……”
他倒要看看,他的女人,谁敢动!就在这一片寂静中,卧室的房门“咯吱”一声,沈知意打开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