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城外多出了好多的兵营?”距离朱雀大城还有三五里,远远的遥望那朱雀城高耸的塔楼,目光朝着官道两侧望去,却能看到不少营帐矗立阔野之上。
袅袅的炊烟从营地中升腾而起,依稀的还能听到几声打斗的声音,冷卓不由地扭过头,对着一旁的陈南月问道。
“也没什么大惊小怪的,这些大多都是城中贵族招募的兵马,我的那一营也在,新招的兵总要艹练一下才好去打仗,这是快到晚上了,等到白天你在看,到处乱哄哄的,也算是热闹!”
“对了,等会你的兵营就扎在我那块附近吧,我那里位置好,附近就有河流,而且是上游的地,旁边就是一个不小的林子,吃饭,生火取暖都不用愁!至于粮食先吃我营里的,等回头,你让人在城里在调拨过去些。”
“那就谢拉!”
“呵呵,谢什么,这些还都是托了你的福,否则我也扯不来这兵,他娘的,你是不知道,眼下城中什么都死拉贵,要不是家里提前储备了些,光是这一营的兵每天就要吃我上百金!”
“哦,粮食价格涨的很高么?”南杏府那边粮价倒还稳定,毕竟楚州是产粮大州,虽说大军调动,又是大肆募兵,但依楚州的粮食产量应该不会不够用才对。
“也不算涨的很厉害,就是翻了个翻,不过看样子还有涨的迹象!”陈南月道。
“翻了一倍,怎么涨起来这么多,朱雀大城内的粮食应该不少吧!”
“是不少,不过大部分都不能吃了,哦,对了,你可能还不知道,他娘的庞家那群孙子,简直就是一群耗子,朱雀大城里的粮仓小半都被吃了空额,被他们贩卖得利,剩下的也都因为管理松散,受了潮气,都他娘的发霉了,今年入仓的米,都被调拨去了前线,要不是前面打了一场败仗,又失了粮草,朝咱们催要,还真他们给糊弄过去了。”
“那现在城中?”
“正闹的欢腾,我父亲这次也是动真格的了,庞家这次说什么也要被严惩,只不过有黄家掺合,所以迟迟没有决议!”陈南月说着,道:“到了,咱们拐那边去,我的营盘就扎在那边!先扎了营,咱们去城中喝酒去!”
安营扎寨这种事自不用冷卓艹劳,选中了一个地方,将营扎了,陈南月又让人运来米粮,牛羊跟柴火,解决完这边,天已经擦黑了,一行人这才快马加鞭直奔城中,赶着落门前,进了城。
陈南月包下的是一处环境清雅的地,叫落雪阁,不是那种大开门庭揽客的地,而是一处专门招待达官贵人的私人宅院。
“这里是?”冷卓跟着陈南月进了一条巷子,两侧围墙高耸,却是远离街面上的喧嚣,不过这里也不象是酒楼花楼之所,更像是这家伙的外宅。
陈南月却是翻身下马,走上台阶,敲响院门,笑着道:“清院,跟那种街面上的酒楼不一样,进去就知道了,这地方可不比那些出名的酒楼的酒菜差,最主要的是清静,也好说说话!”
冷卓也是翻身下马,这时那紧锁的小门却是露出一条缝隙,露出一张清秀的小脸:“陈爵爷,您来了!快请进来!”
陈南月招呼着冷卓朝里走去,这院子里面积不大,却是格外的精致,一颗大雪梅树屹立在小径旁,上面雪白,粉红色的梅花瓣点缀着小院,而从那不长的走廊的尽头,一座两层的小楼中,透出几片光照在院中,衬着这风中雪梅。
正门口,一个身着雪白素裙的女子站立门旁,迎着两人,盈盈一笑:“陈爵爷,这位莫非就是您要宴请的贵客!”
“恩,让下面将准备好的酒菜都上了把!”
“是!小雅,去吩咐厨房上菜了,两位请里面坐!还未请教这位是?”
陈南月显然很是熟悉这里,进了屋子,任由人帮着脱去身上的铠甲,边笑着道:“这一位可不是寻常的人物,最近街面上除了谈论北面的战事,怕是最多的也就是他了!”
“莫非是那位少年侯爷,泣血堡的平安侯爷!”那娇艳的女子略显惊讶的又是仔细打量了一遍冷卓,却是笑语如花的道:“果然是英武不凡,气度绝伦,能得平安侯爷大驾,我落雪阁可算是蓬荜生辉!”
“呵,客套话就不用多说了了等会叫秦瑶多奏几曲,在跳个舞就行!”
“爵爷可真是,不过平安侯爷大驾光临,这歌舞总是要的,我这就去安排!”
“看来还是人家侯爷面子大,我可是几次前来的,都未尝如愿啊!楚娘你可偏心啊!”
“这个还不是爵爷你的花花名声在外,您也知道秦瑶姑娘只是在我这里落脚,出不出来也要看她心意,我又不能强拉她出来!”
脱去了外衣,换上一身轻便的衣裳,舒服了不少,坐在软榻靠椅之上,冷卓这才扭过头,道:“看你这样子,是请我喝酒,还是来泡女人的?”
“当然是喝酒的,其实我早就不泡女人了,一天到晚的混在兵营里,这一次我可是做好了打算,非要弄些实打实的功勋不可!”
陈南月说着,端起茶喝了口,又道:“不过这一次过来,如果能看到那秦瑶跳舞那就更美了,嘿嘿,你是不知道,这秦瑶别看年纪轻轻,但名头可不小,扬州城二十四桥花楼,去年三年一度的花魁大比,这秦瑶可是总花魁,据说她那一舞九天云裳,可是挤压全场,一下子就将所有的名记头牌压了下去!”
“哦!”扬州二十四桥花楼可是全帝国都出名的,里面的女子更是顶尖,相貌,身段,谈吐举止,技艺都是上上,尤其是那些头牌花魁,更是见一面就要花费千金。
说的冷卓倒也有点想见一见了,酒菜显然是提前就做的差不多,没多片刻就陆续的上了桌,冷卓也是赶了一天路,早就饥肠辘辘,吃了起来。
边吃冷卓还边道:“襄樊那边战事一起,北攻中州的事怕是要黄,你父亲是此次北伐的招讨使,有什么打算么?”
陈南月抿了口酒,道:“还能有什么打算,自然要先平了襄樊反王,至于进攻中州我估摸着没戏了,而且黄家跟他家的那些走狗也是拖着后腿,别看我父亲被委任招讨使,但依旧是处处制肘,这一次粮草的问题,只不过是一个导火索而已!”
“哦,你父亲难道要跟靖南侯黄家翻脸?”
“就算不想翻,也得翻了,我父亲这一次掌握了楚州军事大权,黄家那些人处处下绊子,大军出门在外,后勤上马虎不得,否则非出事不可,这可关系我陈家上下,怎能将粮草后勤被人把持,所以就算是翻脸,也得抢上一抢,最不济也得获得些钱粮财权,否则这仗没法打!”
冷卓闻言,却是点了点头,打仗这种事,打的就是后勤,后勤不畅,你就算有在厉害的本事,也玩不出花来,二十多万兵马,一天人吃马喂可不是小数字,如果在关键时刻,给你拖一拖,那可真要命。
“其实你这次来,我父亲也是想要……!”陈南月话刚说了一半,突然从一侧的屏风后,传来一声铮鸣之音,而四下里更是走出几女,将屋内的几盏兽油灯吹熄,几颗夜明珠取代了灯光,散发出一道道柔和的光晕。
屋内的光顿时黯了下来,而从那楼梯上,突然一道人影飘落,彩色的霓裳舞裙张开,好像是一朵盛开的花,在风中飘舞,雪白色的白绫缠绕在身周,好似一条游动的白龙。
黯淡的光中,那个秦瑶好似九天仙女一般的飘落,音乐再次响起,丝竹声,秦筝之声在耳畔边响起,而场中人,则是闻声而舞。
夜明珠柔和的光中,这秦琼忘情的舞动,仿若一支高贵优美的天鹅,在展翅而舞,又好似那亭亭而立的丹顶鹤,让人醉在那舞中。
冷卓望着那女子,却是微微皱起了眉头,因为对方的舞中,似乎有一股精神波纹在不断的散发而出,扫了一眼一旁那如痴如醉的陈南月,冷卓却是有些明白这妞为什么会取得扬州二十四桥总花魁了。
这妞是一个使用精神力的高手,她的舞夹杂了精神魅惑,而且细不可查,这种魅惑并没有什么威胁,所以就算是一些强者也很难察觉,而在醉心欣赏的时候,不知觉的就会被这精神魅惑给影响了。
冷卓看着这妞,脸蛋姿色身段都不俗,倒也是一个极品的美女,不过这一身的魅惑功法可就不那么寻常了,能修炼到这种功法的女子会沦落风尘?靠着卖舞为生,看来这妞的背景不同寻常啊!
冷卓假意醉心歌舞之中,脑海中却是快速的思考着,因为他有点拿不准这妞的目的,对方应该不是专为他而来,但是她的目标?冷卓微微皱了下眉头,却是有些不得要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