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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节

“是。”那人颔首,退下。

夜色如歌,这座醉生梦死的兰陵城,从来都在浓烈得化不开哀伤中叫嚣着玉体横流的欲望。左手边是咿咿呀呀唱歌的歌姬,右手边是饿死在路边乞儿。

乞儿的母亲拼命把自己早没有奶水的□塞进已闭气的孩子的嘴里,用她那肮脏得早已看不出本来肌肤颜色的手抹去脸上浑浊的泪水,她痛失孩儿的低泣声混进了歌姬的歌声里,奏出一曲兰陵城独有的乐章。

院墙外,又添牡丹三两朵。

缠绵床榻唱一曲,唱一曲,独我销魂。

古树参天立,芳草连天碧,美人纤腰细。

咿呀呀

美人爱我

我爱美人

……

“这姑娘唱得不错。”香惠斜着身子向白吟惜靠过来,说道。

“嗯。”白吟惜应和了一声,见香惠半裸着香肩,表情迷离,心想她大约喝酒也喝多了。

无夜把香惠向自己身上揽过来,低笑着说:“瞧你,别压到白夫人了。”

“嗯~”香惠低低地吟了一声,注意力转到无夜身上,身子贴了过去,捧着他的脸就亲起来,也不顾在场还有别的人。

“你就这么等不及么?”无夜笑得暧昧,那柔软磁性的声音极具穿透力,只这一句话,却比香惠主动投怀送抱更令得房内见惯了风月的歌姬脸颊红润。

“我想要……”香惠凑到他耳边压着嗓门说,然而她的话在场的所有人都听见了。

无夜低头吻住她,手直接探入她的衣襟内。

这房里除了歌姬和无夜、香惠这一对外,还有就是白吟惜和情之了。本来白吟惜今晚并不想过来的,可香惠一说无牙也会过来,她就鬼使神差地跟过来了。

她想无牙,很想。

她的身体和心灵一般想他。

白吟惜脸皮要比那些歌姬薄了许多,见无夜和香惠如此放荡,多少有些尴尬,同时分外想念无牙。

“夫人,要不要尝尝这个?是桂花清酿的酒。”情之为白吟惜在琉璃盏内倒上一杯清酒,端给她。

情之比起无牙或无夜,年纪尚轻,眉目间还未退去少年的纯真,少了一份成熟男人的味道,却多了一份清新和爽朗。

白吟惜接过,喝了一口,果然口感甚佳。

香惠已经发出了欲罢不能的呻吟,无夜却还在逗弄她,不肯马上带她离开。

或许吊足女人的胃口,也是牛郎的必修技能之一。

白吟惜坐在一旁却有些尴尬,好在还有情之,以及歌姬的歌声。

“情之,无牙公子何时前来?”白吟惜这个问题问了已不下五遍。

情之依然是那张温婉的笑颜,轻柔地说:“无牙公子或许是被别的事情误住了,不过夫人放宽些心,公子既然说要来了便一定会来的,还请夫人耐心等待些。”

“哦,”白吟惜还是略有些失望。

无夜的动作更加大胆起来,香惠的呻吟声高低起伏、断断续续地传过来,“……唔……夜……给……我……”

无夜只是低低地笑,染满了欲念的低沉笑声比香惠的呻吟声更勾人心魄,就连见惯了风月的歌姬手下都跳出了一个错误的音节。

白吟惜脸上的红晕已经染到了脖径,心中似也腾起了团火,终于再也坐不下去了,猛地站起身来。

“夫人?”情之轻唤。

白吟惜连忙掩饰地说道:“我……出去透一下气。”

情之像是看破了她的心思,却也不说破,只是淡淡地笑了笑,伸出手轻轻扶了白吟惜的手腕,温柔说道:“情之陪夫人。”

无夜抬眼轻瞥了她一眼,嘴角勾起耐人寻味的笑,手下却按住了香惠的那一处柔软,稍稍用力,一声难耐得呻吟声从香惠喉咙深处溢出,还不及出口便被无夜的唇堵了回去,变成一串模糊不清的音符。

缠绵一夏歌未尽2

白吟惜脚下的步子有些慌乱,三步并作两步地出去。

青石小经两旁都植了竹子,风从竹林里吹出,带来竹子特有的清香。风应该是凉爽的,可却吹不灭白吟惜心里的燥热。白吟惜走了几步之后便觉得双腿酥软起来,仿佛连自己的体重也撑不住了,幸好有情之在一旁扶着,不然还真怕就瘫软在这青石板上。

情之也觉察出白吟惜把大半的体重都放到了他的身上,低下头柔声问道:“夫人?可是身体不适?”

白吟惜强忍着心头的燥热,轻轻地摇头,“没事,只是觉得无力。”

话刚说完,白吟惜就觉得脚下一软,竟差点跌了下去。情之忙伸手揽住了她的腰肢,把她的身体带入怀里,俯下头凑近了她的脸庞关切地叫道:“夫人?”

少年清淡的气息就这样扑到白吟惜的面上,让她的神志有一刹那的迷惑。月光之下,他的唇角竟那样的好看,让她不由自主地伸出手去轻触上他的唇。

情之神色微变,身体有片刻的僵滞,随后便轻柔地把白吟惜从地上打横抱了起来,说道:“夫人倦了,情之带您去歇息。”

白吟惜心里为自己突然的行为而感到可耻,可是手却仍不受控制的环上了情之的脖颈。心里像是着了火,烧得她口干舌燥,连带着身体都微微地颤抖起来。这样的滋味她曾尝到过,是那日在无牙缠绵之时……可今天这是怎么了?只是因为刚才看到无夜和香惠的缠绵么?

情之没有把她抱回刚才的地方,而是进了一间无人的静室。有桌有椅,竟似一间书房,贴墙还放置着供人休息用的矮塌。情之上前把白吟惜轻轻放下,正欲离开却被她突然抓住了袖管。

白吟惜双颊晕红,眼中的媚色似能淌出来,娇嫩的唇瓣微颤,“情之……别走……”

情之停下,温柔地轻抚她的手指,问:“夫人,情之去给您倒茶。”

“不,”白吟惜突然倔强起来,细白的手指死死地抓住情之的袖子不肯撒手,“……无牙,什么时候来?”

情之垂了垂眼帘,轻声道:“情之也不知道。”

“我……热,”白吟惜呻吟道,“我难受,你去……找无牙来。”说着非但没有松手,反而拽着情之的胳膊往下拉了过来。

情之看着白吟惜,轻轻地叹了口气,就着她的劲道侧着身子撑在她的身边,柔声问:“夫人,哪里难受?”

白吟惜却已是答不出话来,手无意识地往情之的衣内探去。她想要,明知道这样不应该,可是还是控制不住地想要。情之去拉她的手腕,入手处别样的滑腻荡魂。他轻拉了她的手腕,把她的手搭在他的肩上,用暗哑了嗓音低声说道:“我来……”

他的唇轻轻吻下,在她的唇上缓缓辗转吸允,极尽温柔之能事。

她却耐不住这样的折磨了,狂乱地吻了回去,手大力地撕扯着情之的衣衫,恨不得立刻用他身上的清凉来解了她心中难言的燥热。她的腿无意识的滑动,摩擦着他的身体,无意间擦过那一处……

他的身体明显的一僵,微抬起身来看身下的她。

她的眼神早已经迷离,难耐地扭动着身子,感受到他的离去,身体是无尽的空虚……

情之的眸子更加沉暗下来,蕴集的□终于让他失去了少年人的羞涩和温存,猛地低下头来摄住她的唇,灵巧的舌毫无忌惮地深入她的口腔,和她的纠缠在一起。

衣衫尽褪,杂乱地散落在矮塌之下……

情之却突然停下了动作,用手臂撑高了身体,紧紧地盯住白吟惜的眼睛,用暗哑地不成声调的声音一字一句地说道:“看着我。”

白吟惜迷乱地看向他,不懂他的用意。

“看着我,现在给你的是我,不是任何人,是我。”情之说道,然后便沉了下来。

他的身体算不上强壮,还带有着少年人所特有的瘦削,伏在她的身上,像一把剑。可就是这样一把看似青涩的剑,却把她的身体一次次贯穿,动作缓慢而坚定。

白吟惜呻吟着,轻唤着他的名字,“情之,给我,多一些……给我。”

听见她婉转地唤他的名字,他的脸上露出些温柔的笑,微抿了唇角。

那熟悉的快感猛地涌来,白吟惜只觉得眼前万花灿烂,一阵阵浓郁的香气扑面而来,瞬间把她的意识卷入苍茫之中。

意识再回归时,她柔若无骨的身子已经被情之轻柔地翻过。

白吟惜心中又羞又乱,心头的燥热原本已经下去了大半,可情之这样的举动却又让她的心颤了起来。

“抱住我。”他气息不稳地命令,然后狠狠地吻住了她的唇。

太过强烈的感觉涌过来,早已经疲惫不堪的白吟惜再也坚持不住,终于在情之的怀里晕厥过去。

白吟惜感觉自己又陷入了梦境,醒来时躺在一处陌生的书房内,身体酸痛已极,宛若初夜般的感觉。腰间被什么紧紧地握住,她躺在一个温热的身体旁。

“情之”她低声惊呼,少年白皙而俊雅的面容出现在她的眼前。

情之不语,清冽如泉的眼眸深深地看着她,不动声色,可是白吟惜却感觉有什么在隐隐流动,她能听到他心跳的声音。

“情之……”白吟惜一下子什么都明白了。

情之好看的嘴角微微一动,似是苦笑,可终究没了动静。

这算什么?是他强要了自己,还是自己要了他?白吟惜一时间有些迷糊,可是她的心里却知道,自己爱的不是他。想到这儿,白吟惜挣扎着起身,可手臂却不听使唤,酸软难当,终究是又伏在床上。

这一行的行规她听香惠说过,情之今天算是犯了大戒,要重罚的,可是她却实在不忍心他受那些严厉的惩罚。

她闭上眼睛,幽幽地道:“情之,你走吧,我不会告诉别人。”

少年的呼吸似乎停顿了一下,继而,手臂却在她白皙柔美的肩头紧紧合拢,紧的仿佛要将她刻进身体里一般。

白吟惜背对着他睁开眼睛,少年温柔湿润的唇缠绵而又绝望地吻着她的脖颈,她的背,她的头发……

“我不后悔,即便再有一次机会,我还是会这样做。”他低语道,“吟惜,我不后悔。”

白吟惜的心不由得颤了颤,可却仍是用手掰开他的手臂,尽力地撑起自己的身体从榻上坐起来。刚才激情之中,她的衣衫早已经散落得各处都是,现今再捡起来却有些困难,她已是腿脚酸软。

情之看了,默默地从塌上下来,替吟惜把衣衫都捡了起来,跪坐在塌前给她一件件细细穿了。他自己还□着身体,瘦削而精壮的身体上有几道淡淡的抓痕,吟惜轻轻地别过了眼,那是她抓的,她知道。

情之一直垂了眼,只是静静地替白吟惜做着这一切。在替她穿下裳前,他拿了洁净的手帕提欲给她擦拭□。白吟惜一下子羞红了脸,忙闭紧了腿躲过他的手指,尴尬地嗫嚅道:“我自己来。”

情之却不肯,他抬眼轻轻地看了白吟惜一眼,手轻柔而坚定地分开白吟惜的双腿,用温湿的锦帕一点点地擦拭她的□。

白吟惜拗他不过,只得低垂了头任他作为。

少年的皮肤干净白皙,手指却修长有力,他的手拂过她的身体,抬起的手臂上有一块红色的胎记。

吟惜一怔,再看去时,他已经放下了手臂。

缠绵一夏歌未尽3

“夫人在看什么?”情之看着她,将身上的长衫拉起,遮住手臂。

“没什么。”吟惜垂下眼眸。

难道是她看错了?那块红痣明明十分熟悉,可一时间却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情之……情之……这个名字一定不是他的真名,他倒底是谁?

等情之收拾干净了,白吟惜这才收回了神,本想自己出去,可刚一起身便又坐倒在软塌之上,她的腿脚早已经酸软无力,哪里还能撑得起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