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仍旧通着,许牧将手机放到了桌子上,老刀把子就见到了这一辈子最惊骇的一幕。
许牧从身上取出来一副薄如蝉翼的手套,然后又变戏法一般的取出来一块白布,将手机上,枪支上,甚至筹码上的指纹全部都擦了一遍,然后又给那个手机套上了一个塑料袋。
如果单单是这样,老刀把子自然也不会惊骇,真正令他惊骇的是许牧那极其敏锐的注意力和超级强悍的记忆力。
在清除痕迹的过程中,许牧复原了从他进入大厅然后坐定,对话,杀人的整个过程,简直不差一丝一毫。
整个过程中任何可能留下痕迹的地方全部被许牧擦拭了一遍。
老刀把子喃喃自语,“这就是国际顶级杀手的能力么?”这个时候老刀把子也就知道了,为什么他只能窝在这个地方管理一个赌场,而许牧却是国际顶尖杀手了。
这份差距,就算是给老刀把子十辈子都是赶不上的。
做完这一切,许牧对老刀把子道:“现在你知道该怎么做了吧?”
老刀把子点头:“知道,我一定会想办法打入到内部的!”
许牧报了警,然后赌场会被查封,相关的账户会被封锁,账户上被转走五亿资金的事,短时间内是不会暴露的,这段时间就是老刀把子打入黑虎会内部,然后给许牧提供消息的时间。
至于许牧怎么掩盖警方对五亿资金的追查,那就是许牧的事了。
不过,看到刚刚许牧报警的方式,老刀把子也知道,许牧的手段有多厉害了。
电话打通,直接开一枪,却不挂断,那么电话那头的警方也就明白了事情的重要性,同时还可以根据未曾挂断的电话进行定位跟踪,直接追查到这里。
许牧是第一次来这里,什么路线了,位置了这些事情不可能太清楚,如果真正的叙述起来,也是相当的麻烦,甚至黑虎会的赌场能够在中海存在这么多年,可能在警方都安插有卧底,用来探测警方的行动。
如果直接报警,说不定黑虎会反而比参与行动的警察更早的知道消息。
但是这一枪,所有的情况都避免了。
警方出警,但是卧底却不知道是来追查赌场的,这样一来,即便有卧底,那也不起作用。
想明白这些事,老刀把子对于许牧的做法简直佩服的五体投地。
只是简简单单的一枪就解决掉了所有的麻烦,而许牧在做出这决定的时候却根本没有丝毫的思考,这份机智果决,是老刀把子一辈子也学不到的。
这里面收拾好,许牧这才带着老刀把子离开了这间屋子,同时又开了一枪,将屋子里的准备好的一团易燃的衣物点着,火光飞起,烧到了房顶上的消防喷头,于是水滴下雨一样的落了下来。
本来就没有留下痕迹,这一下更没有痕迹了。
那只手机还在赌场内,不过许牧包了塑料袋,并不受消防喷头的影响。
这个时候,赌场的工作人员也都撤了,他们只是执行命令而已,等到有人打电话通知他们的时候,他们便会再回来。
空荡荡的大厅里空无一人,只有几张桌子了,赌博器具什么的都有特殊的处理方式,单单从外面看,这里更像是一个库房。
之前的时候,黑虎会给了许牧两种感觉,一种感觉是黑虎会有高人在布局,另一种感觉是黑虎会不过如此,还是有很多疏漏的。
现在看来,两种感觉都对,黑虎会高人的确有,但是没有管到事无巨细的程度,而最羡慕的一些细节确实下面的主管在布置,自然多了很多疏漏。
这是许牧询问老刀把子以后得出的结论。
“行了,具体情况如何,你自己去跟面具人编吧,如果成功了,记得给我打电话!”
许牧吩咐道。
事关老刀把子的安危,许牧相信老刀把子会把这次的事故交接好的,剩下来的就看老刀把子个人的能力了。
出了赌场,许牧给绿毛打电话,让他马上派司机来接自己,当然,地点肯定不是赌场了,因为警方一会儿就会来到这里。
安排好一切,许牧大步的离开了这里。
老刀把子眯起眼睛,看着许牧的背影,心中一片叹息。
……
解放路。
许思思手里赚着十块钱从书屋出来去旁边的小卖部买酱油。
原本许牧出门的时候叮嘱过覃菲菲和许思思,没事不要出门,但是覃菲菲是个闲不住的,昨夜有稀里糊涂的跟许牧发生了关系,心里头不知不觉的就将自己当成了这里的女主人。
屋子里都收拾的干干净净,覃菲菲转了一圈,不知道再干嘛,便进入了厨房准备午餐。
原本昨天还剩了些蛇肉,但是不知道被许牧弄到哪里去了,覃菲菲打开冰箱,看了看冰箱里储藏的蔬菜,准备大展身手,再给许思思做一顿好饭。
这种感觉很奇怪,自己刚刚跟许牧发生了关系,却要照顾许牧跟前任女友生的孩子。
说自己是后妈吧,许牧还没有结婚,所有的称谓都没有定下来,说自己不是后妈,却当起了后妈的职责,要照顾许牧的女儿。
这感觉,覃菲菲觉得有点无法描述。
不管怎么样,思思要照顾好。
许牧在冰箱里准备的蔬菜还是很丰富的,这应该是考虑到思思在长身体的情况,营养需要全面。
如果只是许牧一个人,应该不会弄这么多花样。
检查完蔬菜,覃菲菲又检查了一下调料,这才发现,家里没有酱油了。于是小思思便自告奋勇的出门去打酱油。
小卖部距离许牧的书屋并不远,也就十来米的距离,小思思拿着钱,蹦蹦跳跳的往小卖部走。
一边走,还一边哼着歌。
就在这时,路边的草丛里传来了一阵虚弱的声音:“小朋友,我已经好几天没有吃饭了,你能不能帮我买点吃的?”
许思思吓了一跳,但是她很快镇定了下来,循着声音望去,只见路旁的草丛里躺着一个人,四五十岁的年纪,衣服破破烂烂的,散发着一些臭味,上面还有好几个大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