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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节

待一切解释清楚过后,卢鱼便带着白水和齐鲁一同去先前的树洞寻找马驹。

众人终于再一次在黑树林外汇合,经过这几日的共患难萧澜对白水夫夫的感情更深了几分,如今看到自己的朋友完好无损地站在自己面前,终于舒了一口气。

萧澜看着归队的大家感动地下了马车,一个一个地拥抱了一遍,唯独到卢鱼那里时,萧澜感受到白水那阴冷的眼刀,便讪讪收回双臂,改为拍卢鱼的肩膀,并对大家说道,“如今人员终于齐了,走我们启程!”

白水上了牛车,卢鱼则继续驾牛车与队伍一同朝家的方向赶去,期间,白水悄悄握住卢鱼的手,轻声说道,“我们回家。”

卢鱼侧过头与白水相视一笑,“嗯,回家。”

此时,天降小雪,洋洋洒洒落到人的头上和身上,同样也落在白水和卢鱼彼此交握的手上,未来的路还长,他们会携手共度,不渝此生。

正文完。

第83章 番外

白萝卜一眨眼间已经到了七岁讨狗嫌的阶段, 整天不是爬上爬下就是带着赵束家的闺女去爬树掏鸟窝,完全没有继承白水和卢鱼良好的秉性。

这一日,白水正打算上山采桑果子, 如今五月正是桑果子成熟的好季节, 白水记得自家卢鱼爱吃这些山里的野果子,时常上山帮卢鱼解馋。

不过白水院门还没踏出去, 就看见不远处两个小孩子飞跑的身影,其中一个就是自家淘小子白萝卜, 另外一个则是赵束家的宝贝闺女赵丫儿。

赵丫儿看白水在门口, 迈着小短腿儿迅速地抱住了白水的大腿, 可怜兮兮地抹着眼泪,“白叔叔你家儿子又欺负我。”

白水先是略带责备地看了一眼旁边的白萝卜,见白萝卜在一旁被自己吓蔫巴了, 便蹲下身子对哭得好不可怜的赵丫儿说道,“丫儿发生什么事了?全都告诉叔叔,叔叔准帮你收拾那混蛋萝卜。”

赵丫儿一看来了靠山就小手抹着眼泪委屈说道,“白萝卜他骗我糖果子吃, 我娘给我熬得糖果子全让他吃了,我只有过生日才能吃到。”

白水听了将赵丫儿放在地上,对着正在白水身边瑟瑟发抖的白萝卜说道, “白萝卜你是不是又犯浑了?别以为我今天收拾不了你,你鱼爹爹可去了镇上,今天就咱爷仨你说这事情怎么解决?”

白萝卜从小就惧怕白水,他总隐隐觉得只要自己一靠近他的鱼爹爹, 他的父亲白水就会更加不留情地收拾自己。

索性白萝卜学聪明了,除了像如今这样生死攸关的大事,他从不找爹爹。

当下自己的救命靠山不在家,白萝卜着实被白水那张严肃的脸吓的快要哭了,挥舞着双手不断解释着,“父亲我不是故意的,谁让那赵丫儿总显摆她娘做东西好吃,我就不服哇,吃了还觉得不错就……”

“所以你就全吃了?”白水看着白萝卜那理直气壮的模样恨得牙痒痒,平稳好气息复又说道,“平时家里哪里缺过你吃,你怎么还在这吃上欺负丫儿?”

白水见白萝卜不说话了,便转过头对已经不哭闹的赵丫儿柔声说道,“今天既然是丫儿的生日,叔叔这就上山给你弄些好吃的。”

赵丫儿一听立马不哭了,破涕而笑说道,“那就好,我可知道白叔叔比我娘会做菜,我也不惦记糖果子啦。”

白萝卜在一旁颇不服气地说道,“你就是故意的,想来是要在我家吃白饭。”

白水听白萝卜这样说话很是生气,忙不迭正欲厉声训斥白萝卜要好好说话,远处卢鱼却赶着牛车进了院子。

卢鱼在没进院子的时候就听到白萝卜说着那不礼貌的话,乃至进了院子脸色也不好,“萝卜你咋能那么和你丫儿妹妹说话呢?”

白水一见卢鱼回来了,忙不迭走上前帮卢鱼将牛赶进牛圈,期间还不忘附和道,“就是的,就算丫儿吃白食我们也养得起,丫儿以后可是你的媳妇儿,哪有对媳妇儿这样的。”

可谁又知道白水这句话刺激到白萝卜那敏感的神经,只听白萝卜不服气地喊了出来,“我不,我以后要找像爹爹那样善良的男孩砸,才不是赵丫儿那样只知道在大人面前装哭的女孩砸!”

白萝卜这话说完便头也不回地跑了出去,赵丫儿觉得自己在大人面前丢脸了,撒脚扬声追着白萝卜跑了出去。

本是喧闹的院落,一瞬间回归寂静,白水看到卢鱼那张汗湿的脸,忙不迭地将怀里的帕子递给卢鱼,“这时候赶车累吧,我说我跟你去你还不让。”

许是天气有些热,卢鱼寻着自家大桃树下的石头凳子就坐了下去,自顾自说道,“你也看到了咱家萝卜那皮样,你不在家管着还不把咱家给扒了,咱家他就怕你。”

“哎,过几日就把他送去村头的私塾算了。”白水见日头晒得慌,便坐在卢鱼的身旁,继续问道,“这次去镇上文月如何?”

卢鱼听了之后脸上泛起笑容,侧过头对白水说,“文月有喜了,这次呕吐到昏倒就是这个原因。”

“那可挺好,萧澜肯定乐得合不拢嘴吧?”白水在一旁笑出声,看看蓝天上飘浮的白云心情舒畅。

“那是,娘亲还私下跟我说萧澜太不淡定,没有你有稳劲儿。”卢鱼说罢便悄悄握住白水的手,在一旁把玩着。

“不是这么衡量的,个人有个人的好,我就挺喜欢萧澜那活泼聪颖的劲儿,要不是上次饥馑一事他抓住了时机,恐怕也不会那么容易抱走咱们文月。”

萧澜在饥馑爆发那年,拿出粮食帮文月家度过了挨饿的难关,也正因如此,萧澜从此成了顾氏眼中的好儿婿。

这顾氏同意了,萧澜和文月的亲事还会远吗?就在饥馑爆发过后的第二年,萧澜和文月在镇上成了婚,与白家夫夫共同经营一品斋,日子安喜祥乐。

而这次卢鱼去镇上则是因为前几天文月忽然病倒,顾氏颇为担心,卢鱼便想着带着顾氏去镇上看看文月。

又哪知道这一次去镇上卢鱼便带回了这么一个好消息,对于白水而言文月就等于他的亲妹妹,亲妹妹有了身孕他自是喜不自胜。

卢鱼看白水脸上笑意正浓,心中泛甜又将自己的秘密说给了白水,“其实这一次不只是文月有了身孕。”

“嗯?还有谁?”白水本能地回头,在他看到卢鱼那脸上的酒窝便后知后觉惊喜说道,“舅舅的药管用了?”

“嗯。”

卢鱼这次能够有身孕,那要多亏了半年前齐鲁从异国归来,带来了育子神药,这育子神药由夫夫双方吃下,且不会改变双方的身体结构,唯一的缺点就是夫夫双方一生只能吃一次,至于能不能成功还是要看造化的。

这育子神药颇受夫夫伴侣的追捧,白水对孩子倒是没有那么太大的热情,同样也心疼卢鱼,担心卢鱼以后生子的时候会难受,起初他是拒绝的。

但无可奈何的是卢鱼倔脾气一上来就算白水也招架不住,白水无奈只能妥协。

起先,按照其他有经验的朋友说起过,夫夫双方服药过后缠绵七七四十九天便可孕育子嗣,但如果那天没有出现孕吐反应那就是失败。

就在昨天白水本以为他们失败了,安慰卢鱼用了好长时间,却不料今天卢鱼就有了反应。

白水看着卢鱼那张满足的笑脸,正想着和卢鱼在树下亲昵一番,就看见赵丫儿在门口偷偷往里看,白水适才想起自己之前答应过赵丫儿的话,叹口气从树下站了起来。

卢鱼见状逆着阳光看向白水那越发俊美的脸,带着几分迷醉与不解,“你干什么去?”

“我上山给你摘点野果子尝尝鲜,顺便给丫儿打点野食当作赔礼。”说完,白水便拿起地上的箩筐和镰刀整装待发。

“那我跟你去,咱俩好久没一起上山了。”自从有了白萝卜,卢鱼和白水总是换着班的看管那不成性的白萝卜,很少能一起上山溜达或是安然独处,这一次见白萝卜在外玩得欢快,卢鱼便抓住时机,小尾巴一样地跟在白水身后。

山上边缘生长着很多自由散漫的杂树,野桑树占了一半的比例,五月芳香季,更是野桑树肆虐征服人们味蕾的时段。

白水他们刚上了半山腰,就在一处杂树丛中发现了野桑树的踪影,从树下抬头望去,刚刚成熟的野桑果子,红中带紫,氤氲着野桑的清香和果子的甜蜜滋味。

“白水,今年不仅庄稼长的好,就连这山上的野果子也这么喜人。”卢鱼随手摘了一颗桑果子放进嘴里,酸甜之感顿时席卷口腔。

“嗯,你帮我拿着镰刀,我爬上去多摘些。”白水将镰刀递给卢鱼,便利落地爬上了野桑树。

“小心点。”

“哎!放心吧!”

野桑果子不能用木棍往下打,因为刚打下来的桑果子掉到地上就会碎掉,所以只能借助攀爬树干来摘果子。

期间,白家夫夫不仅摘了桑果子,还摘了一些丫儿喜欢吃的青梅,青梅用糖腌上晾干便是荆川孩童最追捧的美食。

自从白萝卜牙龈肿过一次之后,白水便鲜少再做这一味食物,生怕因为自己没正事把白萝卜那一口小白牙祸害了,但如今考虑到卢鱼正是馋嘴时期,白水唯能破例一次。

在路过小溪的时候,白水顺便捉了几条鱼,打算中午给卢鱼做一桌红烩杂鱼。

就当白水他们二人要下山的时候,就听见齐鲁在后面追着他们喊,“乖外甥,舅舅我可想死你们啦!”

白水和卢鱼互相看了看便回头,果不其然就瞧见齐鲁扛着大包小包地朝着他们跑来。

不过这次不仅是齐鲁的忽然出现惊到了他们,最为令人吃惊的则是齐鲁如今竟不再是往日那一身乞丐装扮。

白水看着如今立在自己面前的中年男子,虽说已上了年纪,却依旧带着侠客特有的风姿,往日蓬乱的头发如今高高竖起,胡子拉碴的下巴也已经被挂得光洁彻底,双目炯炯有神,颇带着一种侠客的高洁与不羁。

白水围着齐鲁看了又看,不禁说道,“舅舅,这段时间你是去哪了?还有如今要不是你的说话声音,我当真以为你是冒牌货。”

卢鱼也在一旁附和,“舅舅这个样子,就应了白水你昨天教我的词,佛要金装人要衣装!”

“呔!你们这两个破孩子又乱说话,我还是我,只不过是在这段时间遇到师弟,看见师弟仍旧风华绝代,老头我就感触了一把,想着换个活法。”

说毕,齐鲁便与白家夫夫一同下了山,期间还不忘与他们讲他这些日子以来见过的奇闻逸事。

到了家白水就让白萝卜去把赵束一家全都邀到了家里,并做了一桌子好菜,对赵束一家说全当是给丫儿庆贺生日,赵束一家自然吃得畅快。

吃过饭白水就将卢鱼怀上的事情告诉了齐鲁。

齐鲁这一听笑得畅快,嘴上说话更是欢快,“这就是好的,有很多人家吃了也没怀上,也便失望了,还好你俩有了,我也算是干了件正事儿,对了啥时候生?我也好准备准备。”

白水算了算,便说道“来年开春。”

事实上,卢鱼怀的孩子并没有按照白水预想的时间到达,而是提早在隆冬时节降生在这个世界上。

那一日刚过完除夕正值大年初一,卢鱼本想着多吃些东西,肚子却疼了起来,白水见状连忙请了产婆过来。

本来就很热闹的新年更加热闹了,顾氏带着大着肚子的文月在外面盼着,而白水则在门外可怜巴巴地看着产婆走进走出。

卢鱼生性就闷,有多疼都不会发出声音,白水在门外听不到声音更是着急了,他完全不知道卢鱼现在的状态,要不是顾氏在一旁拦着他早就钻进去了。

这时产婆子端了一盆血水出来,递给一旁的顾氏,白水看那盆殷殷的血水,更是害怕着问道,“大婶儿,我夫郎怎么样啊?”

只见产婆子笑了笑,“都说你是荆川最疼夫郎的,当真没看错,你夫郎好的很,如今孩子已经生出来了,是个大胖小子。”

白水二话没说冲进了屋里,看着卢鱼如今惨兮兮地躺在火炕上,白水鼻子一酸,没了当初往屋子里跑的冲劲儿,而是缓缓走到卢鱼身边,生怕吵到如今正浅眠的卢鱼。

卢鱼手上全是斑驳的咬痕,一定是刚才忍耐疼痛时自己咬下去的,白水将卢鱼的手放在自己唇边,轻轻吻着卢鱼手上的咬痕。

似乎感受到白水的动作,卢鱼醒了过来,看着白水咧着嘴唇笑了,惨白的脸因卢鱼的笑容看起来更加惹人心疼。

卢鱼滚动着喉结发出沙哑的嗓音,“你看孩子了吗?”

白水摇摇头,声音哽咽,“我如今最不放心的就是你,以后不要再做这事了,我受不了。”

卢鱼笑着点点头,反手摸住了白水冰冷的脸颊,断断续续说道,“我希望你能喜欢这个礼物,你一直陪在我身边,给了我那么多我以前从未拥有过的幸福,如今也该到我为你做些事情了。”

白水抓着卢鱼的手久久未曾松开。

卢鱼休养了一个月,如今已经和正常人无异,孩子如今也已经满月了,长相更是吸收了白水和卢鱼的有点,奶白色的皮肤,精明有神的双眼看起来灵秀非凡,圆润粉嫩的小脸笑起来更是带着一对酒窝,异常讨喜。

孩子的名字仍是由白水取得,叫做谨诚,卢鱼非常喜欢这个名字,每天都会叫上七八遍。

这一日,白萝卜进了屋,拿着风车来逗小谨诚开心,而卢鱼则在一旁看着这两个孩子,嘴角泛起笑容。

白水看着眼前温情的氛围走上前,半拥住卢鱼,在卢鱼耳边悄悄说了一句话。

卢鱼安然一笑回抱住白水的腰,双手不再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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