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帝京一派歌舞升平,百姓们欢呼雀跃,歌颂帝君和女帝的功德。
君王之躯,身先士卒,抵御外敌入侵,足以鼓舞整个国度将士。
但今朝村内,却显得颇为安静寂寥。
帝君至今昏迷不醒,但他气息愈发平稳,完美渡过九重神霄劫,对他益处很大,刚突破朝晖境,便稳固了境界。
更是不知不觉抵达朝晖境初期巅峰,距离朝晖境中期只差临门一脚。
帝品剑意也圆满无瑕,距离大帝级时空剑意,也仅差一丝,或许一次感悟,一次庭前赏花,心情豁达舒畅,就能水到渠成的突破。
“首辅率军出征,算算时间,即将抵达西方佛国,恐怕此时正在蛰伏以待时机,随时准备发动雷霆一击。”有村民忧心忡忡,揪心不已。
“大柱国也在闭死关,给自己定下的时限,仅半个月,这是准备一鼓作气强行冲关,风险太大...”亦有人望向城外清凉山方向,那是秦烽火闭死关的地方。
大晋两位柱国,一个紧跟着一个义无反顾踏入置死地求生之局,今日,陛下和帝君更是身先士卒,他们这些为人臣子的,竟然只能干看着,如何能高兴的起来。
虽说成功解决了朴凌子和阴阳老人,但眼前局面,依旧不容乐观。
来自天州姬家的阴影,无时无刻不在影响着,如同一座万丈山峰,压迫在每个人心头。
死去的两人,归根结底,只是姬无双两个仆人罢了。
今日阵前斩杀朴凌子和阴阳老人,等同与姬家彻底撕破脸皮,再无商榷让步余地,唯有一方彻底败亡才算终结。
一个挑着金汁担子的伙夫,忙里偷闲附和一句:
“何必担忧,咱们有帝君和陛下,何惧姬家小子,区区姬无双,哪比得上帝君一根腿毛,至于天州姬家,他们忙着统一天州,都自顾不暇了,还有闲心操心其他事情?”
言辞之中,满是对帝君的无限崇敬。
村头晒太阳的老大爷一瞪眼,传音呵斥道:“沧海王侯,谁让你在村子里直呼帝君称谓,回去把今朝村规则罚抄一百遍!记住!是手写!”
扮演挑金汁伙夫的沧海王侯,闻言,眼皮子狂跳不止。
玛德,又要罚抄一百遍,这日子还过不过了。
“罚抄可以,能不能让我扮演一个别的角色,本王堂堂王侯之身,挑金汁是不是太侮辱人了。”沧海王侯想撂挑子不干了。
悔恨不已,今天帝君现身,他就不该跑出去观战。
一不小心看见帝君真容,当场被抓,然后被逮到今朝村扮演村民。
“这是陛下旨意,老臣作为户部尚书,奉命监督今朝村规则,只负责监管村民们的言行举止,其余的,一概不管。”晒太阳老大爷懒洋洋的传音道。
沧海王侯憋屈不已:“陛下为何偏偏选中我干这活?”
老大爷眼眸半睁半阖,觑眼撇向蒋啸卿,面无表情呵呵一笑,传音道:
“你自己干了什么蠢事,心里没点数?”
“当初是你带头,叫嚣着要废黜帝君,立孟勤为新帝君吧?时不时说帝君坏话,这些,陛下可都记着呢。”
蒋啸卿噎了噎,憋了半天,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这他么谁能想到,帝君和时空剑圣是同一个人。
而且,咱们大晋朝廷,居然有一小半人提前许久,就参与了今朝村工程,帮着帝君隐瞒身份。
“得了吧,没让你掏大粪,已经是陛下宽宏大量了,再叽叽歪歪,小心让你去青楼当老鸨。”户部尚书嘿嘿笑着,闭上眼睛继续睡觉。
“老不正经。”蒋啸卿气的差点把肩膀上两桶金汁掀到这老头脑袋上。
堂堂沧海王侯,憋着一肚子委屈,挑着金汁愤愤然离去。
户部尚书左眼睁开一条缝,望着沧海王侯背影,幸灾乐祸,乐的合不拢嘴:“嘿嘿,傻叉!早就期待你加入今朝村这一天了,就知道你小子没好果子吃,叫你整天上蹿下跳,这下老实了吧。”
与此同时。
帝京上空。
一道挺拔身影,脚踏乾坤天罡步,游离在虚无之中,低头俯瞰京城。
姬无双耳朵微动,倾听帝京百姓们的讨论。
听了半天,神色却愈发困惑。
“嚯!帝君今天渡劫,当真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我打听了一下,你们猜猜那叫什么?”
“神霄劫!还是九重最高难度,据说天州那边第一天才,也才渡了八重,和咱们帝君一比,简直是萤火与皓月。”
“哈哈哈,那是!狗屁的天州第一天骄,和咱们帝君一比,就是一坨茅坑里的狗屎!”
姬无双眼底闪过一丝阴郁之色,更多的是惊讶不解。
大晋帝君?!
居然和他猜想的不一样,并非时空剑圣引来的九重神霄劫。
“不是说大晋帝君是一介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吗,难道传言有误,还是说帝君故意藏拙?”
“如此说来,倒是有些麻烦了。”
姬无双心情变得很差。
原本,他是觉得大晋帝君既然是一个凡人,想必东方琉璃是一个慕强女子,故意整了一个空负虚名、而无实权的傀儡帝君,充当挡箭牌,只为稳固帝位长治久安,所以才会派遣朴凌子和阴阳老人,直接前去面见女帝,直言不讳告知姬无双名讳。
原想着,这么一来,东方琉璃还不是主动投怀送抱?
可现在一看,情况截然不同,帝君并非废物,更非傀儡!
很可能...女帝和帝君是一对真夫妻,装作假夫妻而已!
“很好,很好!”姬无双怒极而笑,杀意逸散,望着脚下帝京,说道:
“生平五十载,还从未有人敢如此戏耍我,既如此,大晋...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