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谙知只是目光淡淡的看着她,唇边挂着一抹清浅的弧度,“我曾同你说过,待时机到了,一切自然可见分晓。”
陌上花目光紧紧的盯着他的眼眸,却半分的情绪波动都未捕捉到,心中暗暗泄气的同时,不禁再次质问,“那那些梦呢?那些梦都从开始接触你的时候,才开始不停的重复。”
宁谙知神情依旧淡然,“梦中所思,皆有缘由。”
与陌上花平素的淡然不同。
陌上花是因经历事情太多,所以在面对一切变故之时都可以做到处变不惊。而宁谙知的淡然,却像是历经生死病老,沧海桑田,所以对一切事物都可保持的平常心。
“梦中所思,皆有缘由......”陌上花在口中轻声呢喃着这一句话,心中不知为何,竟生出一丝不安。
正要再问,宁谙知却已不见踪影,眼前只有空荡荡的黑暗为伴。
当晚,陌上花又拿了那木匣过来,试了又试,却并未将那盒子成功打开,只得放弃。
只是当晚,她却不知为何,没有再做那个古怪的梦,一夜无梦的睡到了第二日。
大事在即,陌上花顾不得将过多的心思投放在这古怪的梦与宁谙知的身上。
朝堂之上,上奏阎北城屯兵不散的人没了踪影,便又开始频频上书,要阎北城这个藩王速速回城就藩。
此事连奏了半月之久,宝荣帝本已松了口,阎岑轩便站了出来,将此事暂时挡了回去。
阎墨厉自然不肯罢休,此事过后便请东临侯亲自上奏,直言阎北城身为藩王不肯回封地就藩,分明图谋不轨。
宝荣帝也对此事心生了疑虑,只是这奏折还未来得及批改,便惊闻太后突然病重。
如此一来,莫说是阎北城,便是其余皇子也都得日日进宫候疾,陌上花这个皇家媳妇,自然也免不得要日日随阎北城一起入宫候疾。
太后年事已高,这一病便来势汹汹,随时都有驾鹤仙去的可能,因而,宫中每一个人都提心吊胆,只怕生出什么差错来,害死太后的罪名便会落在自己身上,朝中提及让阎北城就藩之事的大臣们也都住了嘴,暂时不能提及此事。
此事若说最为糟心的便是阎墨厉了。
今日好不容易将他换下,由三皇子前去伺候,一回到王府书房,他面色便彻底阴郁下来,“皇祖母为何会在这个时候生病,本王让你们查的你们到底查到了吗?”
谋士诚惶诚恐的跪了下来,“臣已经再三探查,此事的确没有任何旁人下手的迹象。太后娘娘的身子一向不好,此事,此事应当不是意外。”
眼看阎北城如今已经在皇城逗留了将近三月,阎墨厉的脾气也越发暴躁,忍不住一脚踹在那谋士的肩膀上,“废物,都是废物!这几个月来,你们可有办过一件让本王舒心的事!”
谋士连痛都不敢呼,连忙跪正了身子,身子轻轻颤抖。
他身边的另一谋士也是同样的大气都不敢出,贴在地面上的额头一片湿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