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站定了不到几秒钟,一个服务生过来将安言请到一个卡座上。
或许是她有点面生,也或者她的着装跟这里格格不入,所以才会这么快让这里的服务生看见。
服务生礼貌地询问:“小姐,请问喝点什么?”
“一杯血腥玛丽。”安言说了一种鸡尾酒的名字。
“好,请稍等。”服务生躬腰退下。
安言才坐了一会,就有好几个男人前来搭讪,最终被她的冷脸打发走了。
“小姐,您的果酒。”服务生将托盘里的酒拿出来放在桌上。
“果酒?我要的是血腥玛丽,你是不是弄错了?”被刚才那几个猥琐男骚-扰,安言心情有些烦躁,不悦地质问道。
“没错,安小姐。”突然,一个含笑的男声插入进来。
安言抬头,就看到一张似曾相识的面孔在自己眼前晃悠。
这个人就是“七夜”的老板,蒋少,据说也是个富二代。
“看来安小姐没有忘记我这张帅气英俊的脸,我就不用自我介绍了。”蒋少笑出了满脸春风的感觉,“这杯果酒是我请安小姐喝的,听我的没错,这种果子酿的甜酒对女孩子皮肤好。”
蒋少的健谈安言上次就了解过,只是,他会这么哄女孩子欢心,倒是才知道。
接下来,安言就做了一回真实的听众,一直听蒋少侃侃而谈那些过往的轶事,她自己真实的情绪则隐藏到了心里深处。
不知不觉喝了好几杯果酒,意识却越来越清醒,内心深处那些不美好的记忆,仿若历历在目,这不是她要的结果。
酒,她需要喝很多很多酒,她是准备来这里买醉的,只有酒才是她此刻最真实的朋友。
蒋少后来有事离开了,安言从卡座上站起身,这时一个陌生男人端着一杯酒缓缓走近。
“这位漂亮的小姐,我可以请你喝杯酒吗?”男人露出自认为很迷人的微笑。
安言的目光落在对方手里的酒杯上,她掩唇打了个轻嗝,指着杯里的酒,轻笑了下问:“这是什么酒?”
“哦,就是一般的鸡尾酒,很适合女人喝……”男人的目光闪烁了下。
只是这话还没有说完,手里的酒杯就被安言一把夺过。
“谢了。”安言将酒杯举至红唇边,倾手一倒,一口气喝光了杯中的酒。
“呃!”这酒的后劲真足,安言不自禁打了一个激灵,只觉得喉咙口火烧火燎的难受。
“小姐,这……”中年男人满脸惊诧过后,心里暗喜连连,真是没想到这个女子看似清高冷傲,却原来这么容易上勾。
“我喝了你的酒,多,多少钱,我给,给你。”才一杯酒下肚,安言居然说话都不利索了,她暗暗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儿。
中年男人不怀好意地笑了下,突然伸出手来就要往安言身上摸。
安言一直警戒着对方的举动,一个闪身躲了过去,可是酒的后劲十足,她躲开后身子却摇晃了几下,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
中年男人大手落了空,脸色有些尴尬,可看到安言醉眼惺忪的娇媚神色,色--心又起,暗暗搓手道:“要什么钱啊,大家都是朋友,我请你喝杯酒也是应该的……”
“朋友?我怎么不记得安小姐何时交了你这个朋友。”蒋少不知何时走了过来,闻言淡淡地说道。
中年男人一看酒吧老板都成了这个女人的护花使者,于是赶紧见好就收,打了声招呼灰溜溜地逃走了。
“酒,我要喝酒,酒在哪里……”安言这厢居然发起酒疯来了,口里直嚷嚷着要酒喝,还到处找起酒来,只是脚步虚浮之下差点摔倒在地。
蒋少赶紧上前扶住她的手臂。
可安言手上的动作也没停歇,差点打到蒋少的脸。
“真是个麻烦的女人,不过,幸好我有先见之明。”蒋少看着身边神志不清的女人,微微一笑。
蒋少将安言带到一个包厢里,又吩咐服务生端来解酒茶和水果点心。
只是安言才喝了一口解酒茶,含在嘴里不过片刻就被她全数吐出。
“啊,这什么鬼东西,这么难喝。我要喝酒,你听到没有,给我拿酒来!”安言摇摇晃晃站起身,指着对面的男人,蹙起了秀眉,大声吼道。
她讨厌这个世界,讨厌这些人,为什么每个人都要跟她作对,她想喝酒,都不行吗?
“你们,你们都是坏人……不给我酒喝,我,我就到别的地方去喝……”安言说着就开始朝门口走去,她的手才摸索到门把锁,刚要拉开门,就被身后一股大力拽了回去。
这股大力将安言弄疼了,又不给她酒喝,她心里一生气,下意识举起手,朝对方挥了过去。
“啪”的一声脆响,蒋少右脸上显出五个纤细的手指印。
“你打我?!”蒋少捂着右脸,一脸愤怒又带点不可置信的表情吼道。
从小到大,连他爸妈都舍不得动他一根手指头,更不要说被一个女人打了。
天啊,他这是造了什么孽啊,居然惹上了这个麻烦精。
顾以恒,你要再不来,我就不管这个女人了啊!
打了蒋少后,安言的手也隐隐作痛,她整个人仿佛清醒了许多。
“对,对不起……对不起……”安言连连点头朝对方道歉,目光也不敢看向对方。
就在这时,包厢门猛地被推开。
“安言!”顾以恒冲了进来,一把拉住安言左摇右摆的身体,拥入怀里。
“以恒,你来了,你终于来了,呜呜……”安言抬头看到熟悉的脸,莫名觉得心安,将头埋入对方胸膛上,突然呜呜哭起来。
“……”看到这一幕画风突变的场景,蒋少僵在当场,不知该作何反应。
他看到顾以恒冷冽的眸光扫过来,赶紧举手为自己辩解道:“喂,你别用那种眼光看我,我可是帮你照看她一整晚,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看我这张脸。”
说着,他刻意扬高了右脸以便对方能看得更清楚,接着又故作委屈地嚷嚷道:“你家这个妞真是好坏不分啊,之前那个男人故意灌她喝酒,她倒好,还要拿钱还给人。我好心将她安置在这里休息,好吃好喝供着,她却要打我,你说,这世道还有天理吗?”
顾以恒蹙起眉头,语气泛着寒意,“谁灌她喝酒了?”
蒋少自知失言,也了解好友的脾气,一旦触到他底线,就是天王老子也不买账。可这是他的酒吧啊,万一将人报复狠了,这事也不好收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