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家的客厅里坐着乔振南一家三口,所有下人都被赶出去了。
整个客厅弥漫着一股剑拔弩张的意味,乔振南一张脸黑沉得看不到本色,而乔夫人和乔楚则是满脸的惊惶。
尤其是乔夫人,往日的雍容华贵不复存在,她脸色惨白如纸片,如果细细看去,还能看到她右脸红肿着。
乔楚紧低着头,紧咬着唇,目光里满是怨恨和难以置信。
乔振南喘息粗重,他颤抖着手指着乔夫人怒骂道:“贱-人,这些年我可亏待过你?你自己说!”
乔夫人抬起脸,两眼早已红肿不堪,眼泪却不断溢出眼眶,她猛地扑过去抱住丈夫的双腿,哭声嘶哑难听。
“振南,你听我解释,你先不要定我罪,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要听我解释啊……”
“听你解释?”乔振南垂下眼,目光悲痛万分,看着跪在地上泣不成声的妻子,气得整个身体都在颤抖,“贱人,你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居然还要我听你解释?二十多年了,你居然瞒了我二十多年,我好恨自己啊,有眼无珠,居然没有看透你这个贱人狠毒的内心,我真是愚蠢!”
说完这话,乔振南突然一脚狠狠地踢开身边的女人,又指着乔楚骂:“我就说这个野种怎么一点都不像我,你看看,她哪点像我?上次她还骂我不是她亲生父亲,果然,看来你们早就通过气了。可笑至极,我居然当眼珠子疼了这么多年,实在太可笑了。”
闻言,乔楚抬起脸,目光像淬了毒一般看向乔振南。
“我是野种?你将我妈妈明媒正娶进门,你们有结婚证为证,我怎么就成了野种了?”
“你还有脸说这事?问问你这个好妈妈,如果不是当年她坏了你这个野种瞒着我,我会娶她进门?哼,做梦去吧。”乔振南气得汗都冒出来,直接拿衣袖一擦。
“妈,这一切都是真的吗?我不是爸爸的女儿,我是……那个吸毒的人的女儿?”乔楚也跪在了地上,哭着问乔夫人。
乔夫人的情绪已近崩溃,她不明白为什么二十多年都过去了,这个秘密她守得好好的,怎么到了今天,就被所有人都知道了。
这到底是为什么啊?
天,难道真的要绝了她的活路吗!
乔夫人没有回答乔楚的话,她顾不上身上被踢伤的痛,又匍匐着爬到乔振南的腿边,想要去抱对方的腿,却被嫌弃地再次踢开。
于是,她坐在地上哭天抹泪,“振南,我们好歹做了二十多年的夫妻,你就不能看在往日的夫妻情分上,放过我这一次……我保证,以后一定给你做牛做马的侍候着,振南,你饶了我这一次吧……”
“饶了你?我饶了你,外面那些人能饶了我吗?你知道现在他们怎么说我的?我乔振南在本市就成了一个彻彻底底的大笑话,我还有脸见人吗,你说,说啊!”
乔夫人哭着摇头,眼泪鼻涕一起落下,整个人仿若疯妇。
“滚,你们都给我滚,彻底滚出这个家!”乔振南突然怒吼起来,一张脸气得发紫,显然已经气到不行。
这个贱女人,她早已是残花败柳之身,这些年他对她已经仁至义尽,居然还妄想腆着脸继续待在这里,真是可笑!
乔夫人和乔楚都吓懵了,她们怎么都没想到居然要被乔振南给扫地出门。
一个是千金大小姐,一个是豪门贵妇人,两人都手无缚鸡之力,离开了乔家,没了乔振南的依仗,她们要靠什么生活?
“振南,你不要赶我们走,求求你,求求你……”乔夫人又开始苦苦哀求,眼泪像断了线一般不断往下落,砸在地板上,很快润湿了一片。
乔楚此刻仿佛被点穴了一般,整个人呆住。
“刘管家,刘管家!”乔振南不再看地上这俩货,转头朝着外面大声喊起来。
很快,刘管家匆匆走进来。
“先生,您有什么吩咐。”
“将这俩贱人都赶出去,以后不准她们接近乔家一步。”乔振南冷冷地吩咐道。
“这……”刘管家看了一眼乔夫人和乔楚,有些犹豫。
这两人上一秒还是乔家的当家夫人和大小姐,这会儿就成了阶下囚了,还真是让他们这些做下人的不知如何面对。
万一得罪了她们,以后两人又回到这个家了,他是吃不了兜着走啊。
“怎么,我的话都不听了?”乔振南怒喝了一句。
刘管家打了一个冷颤,赶紧点头道:“是,是,先生,我这就照办。”
算了,还是先度过了眼前这一关再说,以后的事谁能说得准呢?
刘管家走到乔夫人身边,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夫人,先生说了让你和小姐离开这个家,我,我也是奉命行事,你就行行好,别为难我了……”
“混账东西,你是不是也想滚走?”乔振南突然冲过来,怒骂道。
刘管家懵了,看着乔振南发怒的模样,禁不住浑身发抖着。
“我,我……”
“你刚才叫这个贱人什么?我告诉你,她们以后是我乔振南的敌人,听明白了吗?”
“是,是,我听明白了。”
刘管家终于明白乔振南是铁了心要赶走乔夫人母女了,看来外面那些传言确实是真的。
刘管家想通了这一点,再次面对乔夫人时,语气冷了下来,“请吧,两位。”
乔夫人低着头只顾着哭,仿似没有听到对方的话。
乔楚心里快速地转着念头。
她对乔振南的为人十分了解,这个人,从来只以利益为先,没有任何好处的事,绝对不做。
这一次,她和妈妈只能是被扫地出门了。
不过没关系,就算她不是乔振南的亲生女儿,可妈妈总是对方合法的妻子,在法律上这层婚姻关系照样受保护。她们就算暂时离开家,找个地方住下,等她去找顾子城,然后在合计合计怎么为妈妈讨回公道。
对,就这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