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班到七点,安言走出公司大门,刚准备到对面公交车站等车,就被一辆大红色的跑车拦住了。
接着车门打开,一个戴着墨镜,一身嬉皮士打扮的男人走到她面前,一边摘下墨镜一边对她笑:“哈啰!亲爱的美女,我回来了!”
这么招摇的车子,这么骚包的男人,不是沈柏宁又是谁?
“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安言皱起眉头,这个阴魂不散的家伙,居然又跑回来了。
沈柏宁挑起眉头:“什么叫这么快?我之前不是跟你说最多十天半个月就会回来吗?现在都一个月了,你还嫌快?”
安言翻了一个白眼,他又不是她的什么人,谁记得他说的话?
看到安言一副嫌弃的表情,沈柏宁沉下脸来,一把抓住她的胳膊:“说,你是不是趁我不在跟别的男人勾搭上了?”
“你说什么啊,快放开我!”安言一阵无语,用力甩开他的手。
这个男人的脸皮真是比城墙还厚,自己跟他明明没有半点关系,他却把她当做他的女朋友,表现出强烈的占有欲。
想到女朋友,她想起了秦暮尧,灵机一动,又说道:“秦总约了我一起吃晚饭,我没时间跟你在这里瞎扯。”
“秦暮尧?”沈柏宁的脸色更加难看了:“原来你真的跟我表哥在一起了。”
安言没有说是,也没有否认,而是保持沉默。
沈柏宁好看的桃花眼眯了眯,嘴角勾起一丝冷笑:“安言,你确实很有本事,连我表哥都能拿下,我真对你佩服得五体投地。不过,我劝你一句,我表哥那个人不是那么好骗的,你以为你能把他迷住,说不定他只是在跟你演戏,你好自为之吧。”
说完,他转身上车离去。
安言的心一动,他说什么?秦暮尧在跟她演戏?这是什么意思?
回去的路上,安言一直在想这个问题。
沈柏宁是秦暮尧的表弟,看他们兄弟俩的关系应该很不错,即便他真的喜欢自己,也不会为此在背后拆秦暮尧的台,故意说秦暮尧的坏话。
他这么说,应该别有深意,说不定又是在试探她。
心里开始紧张了,她想起上回沈柏宁曾经问过她进入秦氏集团的目的,那个男人好像会读心术,从第一眼看见她,就在怀疑她不怀好意,现在又暗示秦暮尧已经知道她的意图,难不成他真的知道了什么?
仔细回想这些日子跟秦暮尧和沈柏宁接触的点滴,她不认为自己有什么破绽,唯一做的不好的是她没有像大多数女人那样表现出女人该有的虚荣和媚态,无论是在秦暮尧面前也好,在沈柏宁面前也好,都过于正经了,说难听点,就是像白莲花一样。
或许,她要改变一下了,对沈柏宁倒也罢了,对秦暮尧,她应该再热情主动点才是。
这么想着,她拿出手机拨通了秦暮尧的电话号码。
“喂,安言。”秦暮尧的声音一如既往低沉,不过语气还不错,似乎心情也好。
安言弯起嘴角:“秦总,你吃过饭了吗?”
“还没有。”秦暮尧停顿了一下,说:“怎么,你想陪我吃饭?”
“嗯,我刚从公司出来,突然想吃你做的牛排,可以吗?”安言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娇柔甜腻。
男人嘛,不是都喜欢女人这样吗?
电话那边传来秦暮尧的轻笑声:“当然可以,只要你想吃,我随时都会为你做。今天晚上,我一定会喂饱你。”
这话TIAO-情的意味太明显了,饶是安言有心理准备,耳根也热了。
正不知怎么接话,秦暮尧又问:“你现在在哪里?我让司机去接你来静园。”
“不用了,我在的士上,自己过去就可以了。”
“那好,我等你。”
安言嗯了一声,赶紧挂断电话。
该死,刚刚还打算以后一定要掩饰好自己的内心和情绪,不要在秦暮尧面前露出任何马脚,现在却听到他一句话就要心跳脸红,实在是太没用了!
把电话放回包包,公交车正好到了一个站停下来,安言赶紧下车,又拦了一辆的士去静园。
到了静园,是保安帮安言开的门,她慢慢走进屋里,一进门就闻到一股香味。
她深吸口气,是煎牛扒的香味,没想到秦暮尧的动作那么快,已经开始动手了。
“来得正好,马上就可以吃了。”秦暮尧端着一个托盘从厨房走出来,微笑着看向安言。
托盘上是两个碟子,上面盛着刚刚煎好的牛扒,正冒着热气。
不知为何,安言的心底突然涌起一股暖流。
这个场景实在是温馨,就好像体贴能干的丈夫准备好热气腾腾的晚餐等待晚归的妻子回家。
秦暮尧把托盘放在饭桌上,看见安言站在那里没有动,只是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她的眼睛里分明有什么在闪烁,他正要看仔细些,她却眨了眨眼,弯起嘴角,一边走过来一边夸张地笑道:“哇,好香啊!”
秦暮尧深深地看她一眼,低下头把碟子摆好。
刚才他虽然没有看清楚,却可以确定,那一刻,安言的目光很温暖,跟平时看他的眼神完全不同。
难道说,帮她做一顿丰盛的晚餐就能打动她的心?
还是说,她已经太久没有感受过这种家庭的温暖了?
心里隐隐有些刺痛,这个小女人本该呆在他身边享受无微不至的关怀,过着无忧无虑的日子,却因为当年他错误的方式,让她失去那么多东西,受了那么多的苦。
从今以后,他再也不会让她孤苦无助伤心难过了,一定会把她捧在手心里呵护。
拉开椅子,秦暮尧让安言坐下,又去厨房端了水果沙拉和汤过来,最后还从酒柜拿了一瓶红酒。
看着满桌的美食和桌前正满目含情看着她的男人,安言的心湖又泛起涟漪。
今晚,他是真的打算好好喂饱她胃了,然后接下来,是不是还要喂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