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欣然像是受到惊吓一般瞪大了眼睛,“你要离开这里?你准备去哪里?”
“别紧张,只是我要接管我家的公司了,需要去外地拓展事业,相当于外派一样。”
秦欣然心里却清楚,一定不可能是这么简单,否则,他不可能特意将这件事摆出来告诉她,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里忽然有些难过。
或许恋爱中的人就是这样容易感伤。
“要去多久?”
顾以恒沉默片刻才缓缓开口,“归期暂且不定!”
秦欣然手中的刀叉一下子掉落盘中,发出“叮”的一声脆响。
她看向顾以恒的眼睛里已经蓄上了泪珠,在她看来,两人本就正是浓情蜜意的时候,顾以恒这么一走,对他们的感情怎么会没有影响呢?
顾以恒心头愧疚,“欣然……”
“不能不走吗?”秦欣然颤着双唇问,她亦知道自己的要求或许有些无理。可是,她总有种感觉,一旦放任他离开,说不定就是咫尺天涯。
距离产生的可不只是美,还有疏离和陌生。
顾以恒起身走过去,与秦欣然并肩而坐,伸手在她头顶轻抚了两下,“欣然,对不起……”
秦欣然咬了咬唇,泪珠子终于滚落下来。
气氛一时僵滞下来,咖啡厅里的音乐声悠扬,明明是一首温暖的情歌,却让秦欣然听出了难受的味道。
过了很久,秦欣然才慢慢起身,“你要走就走吧,我不会去送你的。”说完之后,她挺直脊背,脚步坚定地走出了咖啡厅。
顾以恒抿了一口面前的咖啡,已经有些凉了的咖啡入喉,只叫人觉得无比苦涩,终究是他对不起她。
……
林家别墅,林可柔拿着手机从楼上冲下来,兴冲冲地对正在吃早餐的父母说道:“爸,妈,你们看了新闻没有?秦氏的危机解除了,南区改建工程不但又可以继续开工,秦氏还收购了帝都地产,这两天他们的股票天天涨停,前景肯定会更好。”
林国斌和林夫人对视了一眼,都露出舒心的笑容。
林国斌说道:“我就知道秦氏能渡过难关,果然没让我失望。”
林夫人也附和:“是啊,秦氏那么大的企业,暮尧又那么聪明能干,肯定不会有事。”
林可柔在桌前坐下,没好气地白了父母一眼:“哼,前几天你们好像不是这么说的吧?”
前几天秦氏因为李奶奶事件以及商业中心竞标失败事件造成股票大跌,一度陷入危机,林可柔得知消息十分担心,哀求林国斌动用林氏的资金去帮助秦氏,谁知林国斌却生怕受到秦氏的牵连,拒绝了她的请求。林夫人也劝她别管闲事,必要时赶紧跟秦暮尧解除婚约,免得将来嫁过去受苦。
林可柔虽说心里喜欢秦暮尧,却也担心秦氏真的会破产。从小到大,她都是锦衣玉食,没有吃过半点苦,将来嫁到秦家,也是打算做少奶奶,享受荣华富贵。如今这种状况,她确实要好好考虑一下。
于是她接受了父母的建议,坐在家里静观其变,如今得知秦氏已经渡过难关,她心里是万分激动,在为秦氏高兴的同时也感到后悔,当初真不该听父母的话,对秦氏不闻不问。
林国斌有些尴尬地笑了笑:“呵呵,可柔,爸爸也没想到事情会有转机,不过好在我们没有去跟秦家提退婚,你还是秦家未来的女主人。”
林可柔却不像林国斌那么乐观,她太了解秦暮尧了,之前就因为她向他下药的事恼恨她,现在林家又那么自私没有伸出援手,他肯定会记在心里,只怕不会那么轻易原谅他们。
不行,她必须赶紧去找他,想个理由好好跟他解释一下,免得他生气。
林可柔一刻也坐不住了,马上对林国斌夫妇说道:“爸,妈,你们慢慢吃吧,我要出去一趟,不吃了。”说完,她起身往楼上跑去。
“哎,你这么急火火的要去哪里?早饭也不吃!”林夫人冲着她的背影皱起眉头。
林国斌却笑道:“这还用问?肯定是去找暮尧,由她去吧!”
林夫人有些担忧:“你说秦家会不会因为我们没帮忙不高兴?”
“他们又没来找我们帮忙,我们有什么好怕的?到时候真的问起,我就说出差去了不知道这回事。”
……
秦氏集团顶楼,安妍从电梯里出来,手里拿着一封辞职信。
“陈助理,秦总在办公室吗?我有事要找他。”
陈俊峰抬头看了她一眼,“安秘书,秦总在里面。”
“谢谢!”
安言说着朝办公室走去,陈俊峰却突然喊住了她,“安秘书,这几天你请假没来,我看秦总的心情好像不太好,你如果有事的话,说话注意一些。”
安言心中微动,她当然知道是为什么,只是,她等下要跟他说的话,只怕会让他的心情更加不好。
她点头,“知道了,多谢提醒!”
安言敲开了办公室的门,抬脚走了进去。
秦暮尧正伏案工作,在看到她之后,原本清冷的眸子染上了几分喜色,“安安,你……你回来了?”
安言咬了咬唇,有多久没有听到过这个熟悉又陌生的称呼,当年所有疼爱她的人都是这样叫她,秦暮尧在心情愉悦的时候,也喜欢这样叫她。
如今秦暮尧又像从前那样叫她,她只觉得心里难受。
“秦总,我有事找你。”安言语气淡淡,很是疏离。
“什么事?”秦暮尧从办公桌后面站了起来,目光专注地落在她身上。
安言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干脆直接将手中的辞职信递了过去,“秦总,因为一些个人原因,我不想再继续待在公司了,这封辞职报告希望你能够批准。”
秦暮尧的目光落到“辞职信”这三个字上的时候,心一下子就沉郁下来:“你要辞职?为什么?”
秦暮尧不明白,他已经尽自己最大的可能去弥补自己曾经犯下的过错,而且他明明感觉到,眼前这个女人是爱着他的。
既然他们彼此相爱,她为什么又要离开这里呢?
闻言,安言澄澈的眸底闪过一丝悲恸,略带嘲讽地勾唇,“原因秦总不是应该比我更加清楚吗?”
“我不同意!”秦暮尧沉下脸来,突然抓起辞职信扔进了垃圾桶,周身戾气翻涌。
他可以纵容安言的欺骗,报复甚至是仇恨,唯一不能接受的就是她的离开!
他深爱着这个女人,四年之前,他已经失去过她一次,现如今,他怎么能够忍受再一次失去她?
看着秦暮尧有些幼稚的举动,安言越发的冷漠,她看着他的眼睛,语气更加冰冷:“秦暮尧,我们之间纠缠得太久了,让我开始觉得厌烦,既然如此,倒不如好聚好散,一别两宽。”
秦暮尧咬牙,俊朗的脸上满是冷意,他几乎是从牙根里挤出三个字来:“不可能!”
安言蹙眉,随即又嗤笑:“你看,你就是这样,表面上说是爱我,愿意为了我做任何事,可是实际上呢,一切都是以你自己为中心,从来不去关心我到底想不想这样做。”
顿了顿,她又道,“秦暮尧,我觉得你或许从来就没有爱过我,你爱的人就只有你自己……唔……”
安言接下来的话被秦暮尧直接封在了口中,他像是一头暴怒的狮子,一把抱住她,吻在她的唇上,迫切地想要宣泄他心中的怒火。
她竟然全盘否定了他的感情?!怎么可以!
安言被秦暮尧紧紧扣在怀里,温软的唇彼此相贴着,呼吸炙热交缠。
安言瞪大了眼睛,秦暮尧的举动太突然,等她反应过来,已经挣脱不开,只能发出呜呜声。
秦暮尧却越发用力,简直像是要将她拆之入腹。
他的身上温度很高,尤其那霸道的唇舌简直要将她烫伤一般,安言只觉得意识都开始混沌,整个身体不自禁酥软了下来。
她的眼睛里水光氤氲,却偏偏又带着怒意,看上去十分的惊艳!
秦暮尧的呼吸越发凝重,一股热流从小腹划过,一路向下冲去,于是很快安言就感觉到自己的腿被一样火热的东西给抵住了。
她一时间羞愤无比!一横心,咬了下去。
“嘶……”秦暮尧吃痛,舌尖破了皮,他的眸光却越发幽深,丝毫没有放开对方的意思。
口腔里满是血腥味,交缠着的唇舌却没有松开半分,安言只觉得缺氧得厉害,头脑都有些晕晕沉沉的了。
正迷糊中,她感到秦暮尧的手老实不客气地伸进她的衣摆,抚上她纤细的腰肢。
她的身子一颤,整个人都软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