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看你根本就不知道！”霍启山拔高了声音，“你知道自己是在与虎谋皮吗？你知道自己做的那些事情都是损人不利己的吗？”

连声的质问却只换来霍成飞泰然应对，“爸，你放心，我心里有数，我做下的那些决策，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霍启山简直要被气死，“深思熟虑？就那什么恶意提价？恶意竞争？你这叫深思熟虑？成飞，我就不明白了，你以前和秦暮尧关系不是挺不错的？为什么这段时间总是和秦氏作对，甚至不惜做出损人不利己的事情来？”

霍成飞手握成拳，却只能抿唇不语，这背后的理由是绝对不能让霍启山知道的，于是他想了想开口，“爸，商场上本来就是尔虞我诈，手段怎么样不重要，有效果就行。”

“问题是你这么折腾，只会让霍氏集团走下坡路，你知道现在外面都是怎么说我们？你自己到网络上去看看，有些话我都说不出口！我不管你到底有什么理由一定要对付秦家，你马上给我收手，否则这霍氏集团你也别想着继承了，我是绝对不可能把祖辈的基业交给一个败家子的。”

霍成飞低垂着眼眸，遮掩住眼里复杂的情绪，他深吸口气，“爸，你先冷静一点，听听我的解释怎么样？”

霍启山冷哼一声，“我倒是要看你能够解释出什么花儿来？”

“爸，我记得你说过，当年祖爷爷白手起家一步一步地走到今天，除了自身的努力之外，还要有足够的魄力，从我准备继承霍氏集团的那一刻开始，我就为自己的未来画好了要走的路。”

听着霍成飞的话，霍启山倒是慢慢平静了下来。

霍成飞继续道：“我自己的性格我自己了解，我是绝对不可能做一个守成的人，相比之下，我更希望能够开拓疆土，成就霍氏集团的霸业。”

霍启山有些惊讶，没想到霍成飞有这种打算，心里倒是蔓延出一种骄傲来。作为一个男人，他十分理解儿子的野心，也十分欣赏这一份勇气，只是，他想不通为什么非要对付秦氏。

“就算是如此，你也不能损人不利己吧？”

“爸，想要成就我们霍家，就必须要打击对手，而秦氏集团就是我们的对手。”

霍启山皱眉，“你要和秦氏集团竞争，其实我并不反对，但是我不喜欢林国斌的为人，你与他合作，到时候吃亏的只能是你自己。林国斌做事向来不择手段，别看他林家家大业大，但是在生意场上的口碑并不好，这样的人不值得合作。”

“爸，我知道你的担忧，但是现在他是最合适的合作对象。您仔细想一想，表面上来看，A市由几大家族共同把控，但是事实上，乔家已经基本算是没落了，林家和我们霍家几乎是半斤八两，唯一风头正盛的就是秦家，可以说，秦氏集团是我们公司发展需要打败的第一强敌。”

霍启山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其实他并不是不知道秦氏集团早已经坐上了A市的头把交椅，这也是大家心照不宣的秘密了。

正如同霍成飞说言，其实霍家现在最多只能和林家一起并列第二罢了。

见到霍启山的态度有些松动，霍成飞继续道：“现在只有联合林氏，才有希望整垮秦氏，爸难道就不想让我们霍氏集团成为这A市的第一大集团吗？”

霍启山被说得心动不已，他何尝不想？他年轻的时候也是有过雄心壮志的，只不过后来渐渐发现他自己在经商这一方面其实是多有不足的，也因此，他只是竭尽全力护住公司，却不敢大肆发展，后来发现霍成飞在这方面的天赋，就迫不及待地开始培养他，现在更是基本将公司的事情全都交到了他的手里。

霍成飞的表现从来都没有让他失望过，而且霍成飞刚刚的那一番话，确实是打动了他。

霍启山考虑了片刻才终于妥协道：“既然你心里有主意，我也不多说什么了，总之有一点，你可不能给我胡来。”

“你放心吧，爸，我绝对不会损害公司利益的。”

看着霍成飞信誓旦旦胸有成竹的样子，霍启山这才放心下来。

……

同一时间，秦氏集团总部则是一片愁云，连气压都似乎低了几分。

安言走进秦氏集团的时候，就见到不少员工一脸紧张，脚步匆匆的样子，她直接坐专用电梯上了顶楼。

未曾进门，就听到里面传来的对话声。

陈峻峰焦虑说道：“秦总，因为林氏集团和霍氏集团的合作，有不少客户都提出要将合作案推后，还有的就是直接拒绝了，而且这两天股票趋势也有一定的下滑。”

“改建工程那边的情况怎么样？”

“已经从邻市采购了一批材料，但是并不能长期下去，多加的一部分材料费不说，新材料的质量也比不上原来的几批，虽然是合格了，但是一旦ZF方面要求做材料比对和检测，只怕……”

“这件事我会处理的。”

陈俊峰忍不住道：“秦总，其实最好的办法就是直接对霍氏和林氏下手，釜底抽薪，他们自然不会再继续这种无聊的商战。”

秦暮尧抿唇不语，脸上也没有什么表情，不过如果细看，就能看到他的眼里闪过一丝犹豫之色。

在门口听到这一切的安言忍不住暗叹，看来秦暮尧还是顾念着手足之情，不忍心对霍成飞下狠手。

但是霍成飞却那么恶毒，和林氏集团合作做出种种恶意竞争的事情来，他根本没有必要再继续心慈手软。

既然他做不到，那么就让她来做这个恶人好了。

安言心里有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