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宫锦,我告诉你,你别以为你是王爷就了不起,我不稀罕,好,既然你同意我嫁,那我就嫁给赵冷云,你祝福我吧,我会很幸福很幸福的,我也同时祝福你,祝福像你这样的负心人一辈子也得不到真爱和幸福。”说完这句话郑艳茹起身跑出去,匆忙下楼。
虽然郑艳茹今日说了很多过激的话,也做了过激的事情,但是都是情有可原,毕竟西宫锦真的是伤了人家姑娘的心。
楼下的叶安然看着郑艳茹哭着跑出去,觉得事情不对劲。立刻上楼找到西宫锦问个清楚。
“西宫锦,你把人家姑娘给怎么了?”叶安然疑惑的问道。
西宫锦苦笑:“我还能怎么,二嫂这话说的可真让人浮想联翩。”
一听这话,叶安然也有些不好意思,随后解释道:“你别乱想,我不是那个意思,我说你是不是和郑姑娘吵架了,她怎么了哭了?”
“她还在楼下?”西宫锦挑眉轻问道。
叶安然摇了摇头:“哪能啊,早走了,哭着跑出门外的,你是不是伤了人家姑娘的心啊?”
“这回你还真猜对了,也许是吧,皇上赐婚了,把她赐给了赵冷云。”西宫锦说这话的时候,神情明显不太自然。
“啊?不会吧,赵冷云不是准驸马么?该娶的是月儿才对,怎么可能是郑姑娘?”叶安然显然有点接受不了这个消息。
“人家西宫月本事大啊,不吃不喝闹绝食,皇上心软了,退了她与赵冷云的婚事,但是必须要给赵家人一个交代,这不,艳茹成了替罪羔羊。”西宫锦撇了撇嘴说道。
“那她来找你是什么意思?”叶安然不懂。
“很简单,要我娶了她呗,说她不想嫁给赵冷云。”西宫锦一字一句说道。
“这也是个不错的主意,正好你们男未婚女未嫁,天作之合。”叶安然笑了笑。
“可是我不能娶她。”西宫锦正色说道。
“为什么,你不是很喜欢她么?”叶安然有些茫然,自从她开了茶楼,西宫锦和郑艳茹来的很勤,她们两个谁看了都以为是一对神仙眷侣。
“因为我是西宫锦,我是恒王。”
“就因为身份的问题?”叶安然有些恼火。
“不,与身份无关,与我这个人有关,我说过,我可以对任何女人好,可以跟任何我喜欢的女子欢爱,只是……不能娶她们,而郑艳茹对我来说,和那些女人一样,都只是过客而已。”西宫锦解释道。
“西宫锦,你还有没有良心啊?你这不是在玩弄感情么?你这好好的欺骗了一个姑娘的感情啊?”叶安然有些无奈,怎么眼前的男人想法这么的不负责任。
“没办法,不能怪我,游戏开始的时候,我就告诉过她们,这只是一场风花雪月的游戏,与谈婚论嫁无关,与爱情无关。”西宫锦仍然风轻云淡的说着自己的意见。
叶安然深吸一口气道:“你们西宫家的男人可真像,一个个都是水性杨花。”
“喂喂,二嫂,你抱怨二哥,不能迁怒于我,我是无辜的。”西宫锦抗议道。
“天哪,你还无辜,你若无辜,那天底下就没有不无辜的人了,西宫锦你这么做太过分了,我要是郑家小姐,非一杯茶水泼你脸上不可?”叶安然咬着嘴唇恨得牙痒痒。
“谢谢,二嫂,你猜对了,她没辜负你的期望,一杯茶都泼了,我现在锦袍还湿着呢?”西宫锦不紧不慢的说道。
“你活该,你这回就眼睁睁看着人家嫁给赵冷云吧。”叶安然生气的说道。
“嫁给赵冷云也好,毕竟赵家也是名门望族,看赵冷云当初对西宫月那痴情的样子,也可以断定他是个痴情汉子,嫁给他也比跟着我这个花心王爷强得多。”西宫锦低下头,说这句话的时候,叶安然根本就看不清他到底是什么表情。
“可是他们不相爱啊,不爱对方怎么办呢?能幸福么?”叶安然有些担忧。
西宫锦却哈哈一笑:“二嫂,你太单纯了,这个世界上还有几个是因为相爱而成亲的,不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们皇族的都是有皇上赐婚,何来两情相悦,你记住,姻缘只需门当户对,无需两情相悦,你看,你和二哥不就是个例子么?”西宫锦嘲讽一笑。
叶安然顿时沉默不语……是啊,她自己都是这样,又何苦去为别人打抱不平呢。
随后叶安然脸色变了几变缓缓说道:“我怎么觉得皇上有点乱点鸳鸯谱啊,他身为皇帝,难道别的事情没有么?就喜欢天天琢磨给别人赐婚么?”
一说自己被强行赐婚这件事,叶安然就忍不住的激动起来,当初若不是皇上赐婚,她怎么可能来汴京过着水深火热的日子。
看出叶安然的神态不对,西宫锦也没再继续说下去,只是话锋一转说道:“二嫂,给我上一坛女儿红。”
“对不起,客官,我们这里是茶楼,没有酒,不然您喝点茶,假装醉?”叶安然为了逗西宫锦开心调侃道。
“成,什么都成,只要能让我忘记烦恼事就成。”西宫锦叹了口气说道。
“我不明白,你看起来好像很伤心的样子,明明就是你先抛弃人家郑家小姐的,你现在倒好,弄的跟被抛弃了一样。”叶安然心里愤愤不平的说道。
“算了,跟你说多了,也不明白,有酒没?没有的话,我换地方喝。”说着西宫锦起身欲走。
叶安然转头一想,还是让他在这里喝吧,好歹喝醉了,也有人照应,于是点了点头:“你就在这里喝吧,我去拿酒。”
随后叶安然下了楼,拿出几十两银子给小容:“小容,你去到对面的客栈买几坛上好的女儿红回来。”
“啊?买这么多酒干什么?”小容狐疑的看着主子。
“恒王殿下心情不好,要一醉解千愁。”对于小容,叶安然没有太多的隐瞒。
“啊,好,那奴婢去去就回。”说道恒王的事情,小容似乎更上心一点。
随后西宫锦一个人花了一下午时间整整喝了三坛女儿红,最后醉话连篇,不醒人事。
只是迷迷糊糊的一直跟叶安然重复一句话,那就是——二嫂,其实你不知道,我苦啊,我最苦,我是有苦难言啊。
叶安然笑而不语,暗自猜想,这个世界上还有人比她苦么?
看西宫锦喝的衣衫不整的样子,叶安然下楼吩咐小容给他整理好仪表,然后找人送他回恒王府。
有件事她不是很明白,既然西宫锦把感情当游戏,那就不应该这么难过啊,怎么郑艳茹走了以后他好像倒难过起来,怎么前后矛盾呢?
叶安然找到车夫,随后上楼欲把西宫锦弄下来,却在无意间看见了一个画面。
西宫锦喝醉了趴在桌子上不醒人事,小容在他身后轻轻的抱着他,脸色红润娇羞,看的出,这个小丫头好像真的喜欢西宫锦。
“咳咳。”叶安然轻咳两声,小容立刻退了几步,随后尴尬的笑了笑:“主子,您来了。”
“恩,帮我把恒王搀扶上马车吧,时候不早了,该送他回王府了。”叶安然吩咐道。
“恩。”小容点了点头,随后和叶安然两个人把烂醉的西宫锦搀扶上马车。
恒王府
当车夫送回烂醉的恒王,王府的管家立刻上前搀扶,随后往王爷的卧房走去,却被一个凌厉的声音打断:“站住。”
管家一回头,吓个半死,原来是恒王的母亲,这个王府的女主人齐太妃。
“太……太妃娘娘,有事情吩咐奴才么?”管家颤抖的问道。
“锦儿又喝醉了?”一位四十岁左右,身着暗红色华服的中年美妇冷声问道。
“回太妃娘娘的话,是……是的,爷他喝醉了。”管家回答的也是颤颤巍巍。
“混账,来人啊,拿一盆冷水来。”齐太妃看着喝醉的儿子,顿时大怒,一双凤目怒火直喷。
“是。”不一会两个家丁端来一大盆冷水。
“给他浇头上。”齐太妃冷声吩咐道。
“啊?”两个家丁一愣,似乎不敢动手,毕竟眼前的人可是王爷啊。
“本宫的话你们听不见么?给他浇在头上,让他给我清醒清醒。”齐太妃又厉声重复了一遍命令。
家丁不敢怠慢,都知道太妃的厉害,于是缓缓的走过去,一盆冷水照着西宫锦的头就浇了下去。
烂醉的西宫锦立刻跳了起来,只觉得脖子冰冷,瞬间,酒也醒了一大半,身边搀扶他的管家也被连累了够呛,半个身子都湿透了。
“你们干什么?找死么?”西宫锦第一反应就是大骂一场,气的直跳脚,在自己的王府竟然被自己的家丁给摆了一道,心里难免不爽。
“是本宫下的命令。”身后传来一阵熟悉的声音。
西宫锦回过头立刻堆起笑脸:“母妃,您怎么在这里?”
“锦儿,你是不是把为娘教你的话都忘了?恩?”齐太妃盯着自己的儿子一字一句的问道。
“母妃,孩子没忘。”西宫锦讨好的说道。
这时,齐太妃看了眼身边的几个下人道:“你们都下去吧,守着点,别人不要过来,本宫有话跟锦儿单独说。”
管家行了一个礼点头道:“是,奴才遵命。”
“母妃,怎么了?怎么搞的如此兴师动众?”因为平时齐太妃一直都是在别院深居简出,很少干涉儿子的事情,但是今日要和他单独谈谈,西宫锦就知道事情不妙。
见周围没有旁人了,齐太妃叹了口气才说道:“锦儿,你知道什么叫做生于忧患死于安乐么?”
“儿臣不懂,还请母妃赐教。”西宫锦挠了挠头说道。
“艰苦的生活和磨难磨砺人的意志,让人奋发向上,而优越的生活却只能让人渐渐堕落,最终走向死亡,你就是活的太轻松了,所以放下了所有警惕,你知道么?要是哪日皇上想杀你,你就死定了,连还手的余地都没有。”齐太妃说的很认真,丝毫不下像在开玩笑。
西宫锦则笑笑:“母妃,您多虑了,皇上他不会想杀我的。”
“即使皇上不想杀你,你保证太后会放过你么?”齐太妃一字一句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