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晚夏不敢置信的摇了摇头,嘴角扯起一丝鄙夷的笑容,继续质疑道:“不可能,你的目的肯定不是这么简单,你休想欺骗我,我是失忆了,又瞎了,但是我的心没有瞎,你对我是很好,但是你的身份肯定不是那么简单,你告诉我,你到底是谁,跟我到底是什么关系,不然,我绝不会再信任你的。”
那个叫骆的人肯定是已经绝望了,知道自己只能实话相告了,于是沉了一声,说道:“你说的不错,我是骆钦逢,是跟你一起发生车祸,跌落深潭的,也是你的好友。”
“骆钦逢?”商晚夏锁着眉头念叨着那个有些熟悉的名字,一些记忆碎片开始闪现,她想起自己大学时候的好友中确实有一个叫骆钦逢的人,那时候他总是抱着厚厚的书本,带着厚厚的眼镜,那是一个很瘦削的男人,说话的时候总是躲躲闪闪,对任何人的接触都有些抵触。
再回想跟自己相处多日的那个人,还有那张柔和又不失俊朗的脸,商晚夏顿时产生了质疑,立即摇了摇头,说道:“不可能,你不可能是骆钦逢。”
“晚夏,这次我没有撒谎,我就是骆钦逢,是你的好友骆,是你的骆。”骆钦逢无奈说道。
“骆我是记得的,他很瘦,几乎瘦骨嶙峋的那种,而你一点都不瘦,你脸盘如玉,也不戴眼镜,根本就不可能是骆。”商晚夏的话让骆钦逢很是无奈,走上前,不顾商晚夏的排斥拉住她的手,摸向他自己的脸。
“晚夏,我很感激你还能记得我大学时候的样子,但是你忘记咱们已经毕业很多年了,人都是会变得,我吃得好了,自然就胖起来了。”骆钦逢的声音很是真诚,透着一些哭笑不得。
商晚夏怔愣半晌,对骆钦逢的话半信半疑。
“我现在脑子很乱,不知道你说得到底是不是真的。”商晚夏低下头,心底慌乱一片,继续问道:“如果你是骆,为什么要欺骗我是陆霆之呢?”
“我害怕你不记得我,害怕你会排斥我的接触跟照顾,医生告诉我你失忆加失明,很多病人经历这些都会出现惊惧的状况,我是为了让你心安。”骆钦逢说得很是真诚,商晚夏想起自己刚苏醒过来时候的心理状态,确实曾彷徨无助,甚至一度很是抓狂,而脑海里的陆霆之是自己唯一的依靠跟可信任的人。
她无法怀疑骆钦逢话里的真实性,毕竟自己只是一个又瞎又没有过去的人,而印象中的骆钦逢虽然有些怕生,但是对自己还是很好的。
她记得大学时候的骆钦逢,曾经在她生日的时候,送过她一份精心设计的四叶草吊坠,虽然取材跟做工都很粗糙,但是设计却很新颖,商晚夏觉得能用心送自己礼物的骆钦逢,就算过去了很久,也不会害自己的。
“我相信你,骆,我信你,但是骆,陆霆之呢,他现在在哪儿,我好想他,我想见他。”记忆的回归,也让商晚夏想起了大学时代的陆霆之,那是自己的爱人,商晚夏记得自己要去参加陆霆之的就职晚会,不过那应该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吧,那现在的陆霆之怎么样了呢?自己跟陆霆之应该已经结婚很多年了吧?
黑暗里,陆霆之是自己唯一的指引明灯,商晚夏亟需抓住自己的爱人去获得安全感。
商晚夏犹有些怀疑骆钦逢,不过这份怀疑已经越来越淡了,她不知道骆钦逢是不是能真带自己去找陆霆之,但是她仍想试一次。
毕竟见到陆霆之之前,骆钦逢是自己唯一的依靠,她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骆钦逢身上。
“我带你去陆霆之身边。”骆钦逢叹气一声,终于答应道。
商晚夏能听出他语气中的勉强,她以为骆钦逢并不愿意,或者是其中有什么隐情,但是她不敢问,也怕问了,被告知的又是敷衍。
商晚夏痛恨自己的记忆恢复的太慢,那些碎片,怎么抓都抓不住,她多希望记忆能赶紧归位,这样也不需要假以人手,才能回到自己爱人的身边。
商晚夏一边信任骆钦逢,一边又满是狐疑,记忆跟眼睛的缺失,让她对谁都不能全盘信任,虽然她知道骆钦逢是不会害自己的,但是她仍然不敢太过大意。
她以为骆钦逢很快就会带自己回去陆霆之身边,却没有想到骆钦逢总是敷衍自己,每次自己主动问起,他总是找各种借口敷衍,商晚夏心底渐渐明白,骆钦逢其时是不想自己回去陆霆之身边的。
无计可施的商晚夏,只能不再说话,不管骆钦逢对自己说什么,她总是低着头冷着脸。
直到迈瑞找到商晚夏,告诉商晚夏,骆钦逢是为了商晚夏好,说商晚夏跟陆霆之早就离婚了,而陆霆之身边也早就有了其他的女人。
商晚夏不敢置信迈瑞说的话,也记不起迈瑞的具体身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相信迈瑞的话。
迈瑞叹气一声,自己介绍起来:“商晚夏,我是迈瑞,是你费了很大的劲儿找的设计师,你一点都不记得了?”
商晚夏摇头,此时脑海里仍旧一片空白,除了一些记忆的碎片或者是下意识的熟悉的名字,她记得最多的就是陆霆之跟骆钦逢了,虽然她深信迈瑞的身份无疑,但是关于他的具体记忆,却一点都想不起来,“对不起,我真的记不得了。”
“其时我是骆的好友,我之所以能答应回国帮你,也是因为骆的嘱托跟哀求。”迈瑞淡淡地说道,商晚夏浅浅地笑了,伸出手,“不管怎么样,你应该也是我的好友吧?”
“商晚夏,其时我感激这场车祸,你知道吗?我认识骆很多年了,他一直是我很欣赏的珠宝设计师,但是一直无缘成为朋友。”
“直到有一次,我们俩在同一个酒吧喝多了,你知道的,设计师会因为自己独特的穿衣审美,经常被认为是gay,而我们骨子里的高傲又不愿意去解释什么,那天就有人认出了我们的身份,对我们妄加污言秽语,我跟骆不约而同的跟那些人打了一架,从那以后,我们才成为了朋友。”
“后来我在骆的住处发现了很多关于你的照片,从大学时代的一直到当时,那些照片里的你,或忧伤或欢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