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工的心里紧张极了,却还是得强装镇定,她干笑了两声,“应该的!”这才退出了房间。
来到走廊上的护士深呼吸了一口气,可是心里还是觉得十分的后怕。
幸好,幸好吴思思并不知道那碗药方法是什么样,也没有看出有什么异常的地方,否则的话她就是这么完蛋了。
不过温御的那种审视的眼神,还是让护工觉得后辈发凉。仿佛那个男人已经什么都知道了一样。
护工端着自己手里的药碗,突然很庆幸自己刚刚鬼使神差的将那一晚药给带了出来,否则一会儿温御拿去化验的话,一瞬间就知道答案了。
房间内,吴思思对温御和护工两个人之间的暗潮涌流还完全不知道,她坐在自己的母亲身边,轻轻拍着母亲的背,还在轻声问道:“妈妈,为什么不想吃药啊?是太苦了吗?”
那个药是吴思思见过的,以前母亲也一直是和那种药,所以吴思思并没有怀疑。
而且以前的母亲呢一直很乖顺,可是今天为什么如此的反常?
吴思思的母亲一听到“药”这个字,就条件反射般的整个身体都在发抖,她嘴里喃喃自语道:“我不吃药!我不吃药!”
吴思思被自己的母亲搞得没有办法了,看着温御摊了摊手,“阿御,我出去问一下医生最近的情况,你帮我看一下妈妈。”
温御点了点头,只要吴思思需要他的地方,他自然会竭尽全力去做,更何况这么小的一件事情呢!
有人守着吴思思就放心了,她往外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想起,于是对温御说道:“对了,你远远的守着就好了,不要靠得太近,我妈妈有些害怕生人!”
尤其,温御还是一个冷若冰霜的男人。吴思思偷偷的瞄了一眼这个男人的脸色,在心里暗暗的思忖着。
吴思思心里想的东西在脸上表现得实在是太明显了,温御一眼就看出来了,偏偏这个傻女人还自作聪明的以为自己隐瞒得很好,让温御无可奈何。
他只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一样,点了点头,“好,我不靠近!”
看着温御如此认真的样子,吴思思才放心的往外面走去。
吴思思很快就找到了那个熟悉的护工,护工刚好把药碗洗的干干净净的,没有留下一丝的痕迹。
她得意忘形的转过头去,就看到吴思思站在她的身后。护工被吓了好一大跳,条件反射的往后倒退了好几步,等看清楚吴思思的脸之后,才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她做的事情委实是有些不道德,所以这一段时间对吴思思的母亲也很是愧疚,梦里面都经常出现吴思思的母亲来找她报仇的画面,护士每日都是胆战心惊的。
而吴思思和她的母亲两个人在长相上有七成相似的地方,所以护士才会被吓一跳。
吴思思看着护工的反应如此之大,不禁也十分的疑惑,“您怎么了?看到我就像是看到鬼一样。”
护工反应过来之后,也意识到自己的确是失态了,她赶紧补救道,“没事儿没事儿,不好意思啊!我刚刚在想别的事情,就没有注意到您过来了!”
护工的解释也很合理,吴思思便没有再多想,只是忧心忡忡的问道:“我母亲这段时间有什么异常吗?”
护工心中一凝,难道是这个女人看出了什么?
她小心翼翼的试探问到:“是哪方面的异常呢?”
这一段时间,由于药物的作用,吴思思的母亲异常的地方还挺多的。
可是她不敢说,怕自己多说一个字都会露馅。说起来她其实没有那么害怕吴思思,更怕的应该是温御。
温御的眼神实在是太可怕了,每个人的心思在他的面前都像是无处遁形一样。
吴思思倒是被护工的这个问题给问倒了,事实上,她自己也说不清楚母亲到底有什么变化,就是觉得不对劲儿,具体哪里不对劲儿,她也说不出来。
吴思思想了半天,还是想不到,最终只好无奈的叹气,“算了,这段时间辛苦你了,我先去看看母亲!”
护工听到这句话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她真的害怕吴思思再问下去的话,她会忍不住露馅儿。幸好,这个女人的敏锐性跟另外一个男人比起来差太多了。
病房里,温御开始的时候的确是很听吴思思的话,在一旁远远的站着,看起来漫不经心的样子,实际上却在盯着吴思思的母亲的一举一动。
有时候精神病人的一些行动是很令人费解的,比如……伤害自己。
温御每一次看到吴思思的母亲,就会想起自己的母亲,所以面对她的时候,温御总会多一分柔情。
温御本身就是沉默寡言的,在这个时候更是如此,只剩下沉重的呼吸声了。
不过吴思思的母亲却一直带着几分好奇的目光望着温御,她虽然是疯了,可是潜意识里还是认识自己的女儿的,但是这还是第一次见到温御。
吴思思的母亲看了半天,还是忍不住用稚嫩天真的声音问道:“你是谁啊?”
温御听到吴思思的母亲的声音,莫名的觉得十分的感慨。
有时候,真的其实精神病人比正常人要幸福很多,至少都不用去面对现实的残酷和无奈。而且吴思思的母亲明显就是被保护得很好的那一种,应该是从发病初期就没有受过任何的磋磨。
温御忍不住靠近了几步,走到吴思思的母亲跟前,见她似乎没有任何的抗拒之心,这才开口道:“阿姨,我叫温御,是思思的……”
话未说完,吴思思突然从外面推开门,见里面的两个人相处得很和谐,吴思思也很开心的笑了,蹦蹦跳跳的跑进来问道:“你们在说什么啊?”
吴思思的母亲见进来的只有自己的女儿,没有那个讨厌的护士,顿时也很开心,“宝贝儿,你回来啦!”
吴思思已经习惯了自己的母亲一会儿记得自己一会儿又忘记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