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认识你居然就敢下毒手?”
“昨晚我在这里消遣,临走出门的时候刚好碰上一个路过的妹子,不夸张的说长得绝了,我正打算过去跟人家认识一下,没想到你弟弟那个杂碎突然冒了出来,一上来就对人家不三不四的,人家气急了给了他一个耳光,那个杂碎居然就要霸王硬上弓。要是换成别人也就算了,我特么好容易看上一个妞儿容易么,何况是你弟弟白给我英雄救美的机会。”
“哈哈,好一个英雄救美。那个女孩呢?”
“唉,别提了,就在我教训那个杂碎的时候,人家已经走了。我这人眼光很高,很难轻易看上一个妞儿,到头来居然一句话都没跟人家说,连个电话号码都没留,我现在还憋着一肚子邪火,所以就过来找你泄泄火。”
“好大的口气!”刘建东一口喝干了杯中酒,双目精光一闪:“我看你连二十岁都不到,居然有这么大的口气,你的靠山是谁?”
“我可以说我没有靠山吗?”
刘建东摇了摇头:“洪山会、青龙帮、东盛、千门的几位老大都是我的朋友,你到底是谁的门下?”
他玩得比较早,但海天这么大,江湖上大旗林立,他只不过算是个打野食的,跟那些动辄数百门徒的帮派完全不在一个档次上,跟那几位叱咤风云的老大更谈不上朋友。他之所以这么说,无非是想试探对方的来历。
“你说的什么什么洪山会我根本就不知道,我只不过在海天办点儿事停留几天,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刚好那你弟弟练练手。”
“你以为我会信你的鬼话,没有靠山哪来这么大的口气。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今天你是走不了了,给你的老大打电话吧,让他三天之内带一百万汤药费来赎人。”
少年淡淡一笑:“不好意思,在我的组织里我最大,现在我就可以告诉你,一百万对我不算什么,但我一分钱也不会给你。”
“小子,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少年一口喝干杯子里的酒,“我这人有个毛病,偏偏就喜欢喝罚酒。”
两人言语交锋之间,居然喝光了整整一瓶五粮液!
啪!
刘建东把酒杯狠狠一摔,霍然站起,“兄弟们,废了他!”
那几个混混早就手痒得不行,一听老大发话,立刻如狼似虎般扑了上来。
少年坐在那里连屁股都没抬起,猛然一把抄起酒瓶砸在一个人头上,随手扯过斜刺里刺来的匕首,噗的一下刺进那人小腹,顺带一划,一大股血水哗的一下冒了出来。
他随手一划,揪住一人的头发用力一扯,那人从身后翻了过来,咵嚓一声砸塌了面前的茶几。
一人从正面捧着管刺分心刺来,他一脚踹在管刺上,另一头竟生生插进那人的肚子。
兔起鹘落之间,一切也不过眨眨眼的功夫,地上顷刻间倒了四个人,血水溅得到处都是。
剩下的人没想到这小子这么邪乎,一个个脸色煞白,再也不敢上前,就连刘建东都已惊得说不出话来。
他混了这么多年都万万没想到,自己这帮人在那少年面前,居然就像是刚会走路的孩子,别说是掰手腕,就连提鞋的资格都没有。
少年从地上抄起那把血淋淋的匕首,一脚踩上刘建东的胸膛,刘建东一屁股坐回到沙发上。
他把手里的匕首掂了掂,双眸中闪着一丝与年龄完全不符的幽冷;“其实本来我是不想来鸟你的,但考虑到我已经三天没杀人了,刚好可以拿你过过手瘾。”
作为一个老炮儿,刘建东很清楚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他汗涔涔的道:“兄弟,正所谓不打不相识,今天我认栽了,都怪我有眼不识泰山,你放我一马,有什么条件尽管说。”
“呵呵,我裤子都脱了,你就给我说这个。东风哥,认倒霉吧,谁让我看上你了呢。”说完这话,他把嘴里的烟卷塞到对方口中。
刘建东还想说什么,少年一把揪住他的头发让他仰起了脖子,反手握住匕首,贴着喉咙慢慢割了下去。
他割得很慢很慢,但他的刀法却十分精到,眼看着匕首一点点剖开皮肉,然后一点点割开喉咙软骨,血水不是一下子就喷出来,而是全都倒流进喉管,所以并没有鲜血四溅的情形。
刘建东睁大眼睛,瞳孔不断放大,紧绷的身子不住抽搐。
他跟这个少年无冤无仇,仅仅是因为一点小小争执居然遭到如此残忍的惩罚!
这一点,他做梦也不会想到。
事实上,少年杀人很多时候都没有理由的,刘建东仅仅是因为被选中了而已。
他割得很慢,但一刀下去却没有任何停顿,这一刀仿佛经过精密计算一般,一点点从骨骼的缝隙划过,简直把杀人当成了艺术创作。
他一边割着一边在受刑人耳边轻轻说道:“其实死亡并没有人们想象那么可怕,让我看来告诉你斩首是什么感觉吧。先是觉得脖子很凉,一下子好像就变轻了,然后脖子是火烧一样的感觉,疼得想喊但是嘴却动不了。头落下的时候你能看到你没头的身体猛地向后一仰,血从脖子喷出来,一下一下的喷出来,身体也随着一下一下的逐渐向前栽倒。你的头落地的时候撞得很疼,还知道有人抓住你的头发把头拎起来。那时候听到的、看到的都开始模糊了,嘴里有血的味道。之后越来越黑,直到什么都听不见看不见,没有了感觉。”
他描述时的表情是那么认真,就好像他亲身经历过似的。
“拜托,拿出点儿牺牲精神好不好。十八世纪最伟大的科学家之一,现代化学之父拉瓦锡,被法兰西人民以革命的名义送上了断头台。在断头台上,拉瓦锡亲自作了平生最后一个实验。拉瓦锡和刽子手做了一个约定,在铡刀落下之后尽量的眨眼。在铡刀落下之后,行刑的刽子手提起这颗伟大的头颅数着,说拉瓦锡至少眨了十一下。咱们也来做这样一个有趣的约定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