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旭所在的住处地理位置比较偏远,看上去就有贫困潦倒的感觉。
花汐颜瞧见眼前破旧的房屋,心里其实挺有感触。一个人能为了救治另一半而倾尽一切的财产,这样的勇气不是谁都能拥有。
“咚咚咚.....”
司深率先敲起了门,刘旭开门看见有这么多人,心中不由产生了警惕,
“你们来干什么?”
许是有些紧张,语气也有些冰冷的刚硬。
“来看看你夫人有没有救治的机会?如果你愿意要这个希望,我们就进去。如果你不愿意,那就算了。”
贸然前来,刘旭心里肯定有众多防备。但妻子是他的软肋,哪怕刘旭知道眼前有火坑,为了一丁点希望,他也会往里跳。
花汐颜正是抓住了刘旭这一心理,所以她的语气慵懒而疏离,眉眼间的不在意却又给人一种莫名的心安。
刘旭抬头看了一眼花汐颜,没等她转身,便点了点头,
“那你们随我来。”
刘旭的声音变得平和了一些,看着他带路的坚毅背影,花汐颜内心的感触更深。
萧廷琛却将花汐颜的手突然握紧,寒语携着警告在她耳边低声道,
“不准看别的男子。”
花汐颜觉着手腕吃疼,红唇可怜兮兮地抿了抿,然后有些委屈地点了点头,萧廷琛这才肯将她的手松开。
见小丫头手腕红了一圈,萧廷琛的心又不免有些疼,修指将它抬起来,笨拙地用嘴吹了吹,一不小心就将甜蜜吹进了花汐颜的心里。
“王爷,我一点儿也不疼了。”
花汐颜对萧廷琛露了个甜甜的笑容,玉绝尘和花萱冷在后边看着二人撒狗粮,鸡皮疙瘩瞬间掉了一地,赶紧先走在了前头。
一走进房里,便能闻到一股很浓的药材味。屋内的摆设也很简单,只有几张椅子、一张桌子和一张床,看起来十分心酸。
“阿旭,谁来了。”
刘夫人说话的声音很虚弱,异常脚步声的接近,也让她的语气有些惴惴不安。
“给你看病的人来了。”
刘旭将声音放的格外温柔,步子也挪到了妻子的床边,有些粗糙的手指微微摩挲着她脸上的肌肤。
刘夫人将脸偏了偏,看了看来的几个陌生人,眉头蹙地拧紧,
“阿旭,我的身子再怎么看也不会好,你还是让人快走吧。”
“你说出这样丧气的话,无异于拿刀子捅着你丈夫的心窝。”
花汐颜有些冷淡地说着,娇小的身影却一步步地靠近刘夫人。
突然之间,花汐颜的胸口疼得厉害,一口鲜血也从她的嘴角边流出来。
在床上的刘夫人也是低头吐了一口血,低头往地面上吐着血。
玉绝尘先是给花汐颜把了个脉,然后转身给刘夫人把脉,神色一凝,随而又舒展起来。
“我夫人怎么样了?”
这句话几乎同时从萧廷琛和刘旭的嘴边说出。
“你们都先别出声......”
玉绝尘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然后用眼神失意萧廷琛将花汐颜抱到床边。
花汐颜此刻疼得厉害,脑袋更是有种生不如死的眩晕感,好像被一根棍子在不断地敲打着脑袋。她能感觉到是蛊虫在发作......萧廷琛和花汐颜的预感一样——
绿枝死命咬着牙,一直不肯开口蛊虫一事,萧廷琛虽然对她用了刑,但是仍旧要让玉绝尘给绿枝留了一口气,否则,怕她死了,花汐颜也会跟着一起死。
但蛊虫一天不除,萧廷琛和花汐颜的心里都会有结,只是彼此都将这件事压在心底。
“你会没事的。”
萧廷琛将花汐颜抱到了靠床的地面。地上已有刘旭铺好的被褥。将人放下来的时候,他轻轻吻了吻花汐颜的脸颊,朝其笑了笑。
“行了,你们都出去吧。”
玉太医已经将医疗箱打开,脸上也布满了医者独有的严谨。
“可这.......”
刘旭还想说什么,萧廷琛冷冷地说了句,
“一起出去。”
未等刘旭反应,萧廷琛手便拎着他的领口,像提一个小鸡仔一样,直接将其拽出了门。
“王爷,是不是汐颜身体的蛊虫发作了?”
花萱冷小心翼翼地在萧廷琛的耳边问道,她的心也有些悬,方才玉绝尘微板起的脸模样,似是在告诉自己,现下花汐颜情况的危急。
“玉绝尘的医术很好。”
萧廷琛淡淡地回应,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幽眸里的光却有几分枯枝的冷肃。一袭墨黑的长袍笔挺地立着,金黄的阳光铺在上面,也一点点儿地失了光泽。
花萱冷没有继续追问,她知道这个时候,除了等待和相信,没有更好的办法。
突然间,她想到了什么,将脚步挪到了一个偏僻的位置,小声地说道,
“小汪,小汪,你在不在。你之前不是说防身罩可以减轻受伤时的疼痛,现如今能不能用到花汐颜身上?”
方才花汐颜惨白的脸色还真是将自己给吓惨了,蛊虫发作引起的疼痛肯定比自个儿想象得还要痛上十倍。
“可以。”
系统这次没有过多的废话,直接应声同意。
花萱冷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也不知在原地站了多久,刘旭终于按捺不住内心的情绪,
“不行,我要进去看看.....看看我夫人被你们给祸害成什么样儿!”
刘旭语调里的情绪不高,但双眸却微微有些发红,张扬着超乎理智的愤怒,整个身子更是像一头愤怒的公牛,要往里冲。
萧廷琛冷目看了刘旭一眼,无过多的解释,一道掌影直接让他晕了过去。
花萱冷也被萧廷琛此刻的神态给吓到。这些天来与他的相处,花萱冷知道萧廷琛的形象一直如小说中描述的一般杀伐果断,不近人情,只不过有花汐颜在的地方,他会稍加克制。
但今日看见萧廷琛五官里的冷削,花萱冷第一次感受到书中形容他真正发怒时,脸上的每一寸肌肤都像勾着一把小刀子,能将片片削着银影,将人内心包裹着的恐惧,全都划开。
再等了好一会儿,玉绝尘终于出来了,浑身都已经湿透,脸色也有些惨白,就像一个刚难产完一遭的孕妇。
“里面有知画守着,你们跟我来。”
到了一旁同样破旧的小厨房里,玉绝尘喝了一口水,才温声道,
“花汐颜已经是脱离了危险,她也算命大。也难怪绿枝之前不肯宁死也不肯松口,因为她笃定了我们不会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