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手机铃声锲而不舍地响起来。
“叮铃铃,叮铃铃,叮铃铃……”
像是不听到电话主人的声音就誓不挂下一般。
桓景微微蹙眉,朝着外面走去,想要挂掉那个包里的电话。
但他稍微一转身,身后的唐觅蕊就一把拉扯住他,声音低低。
“别……”
“别走……”
桓景有些无奈,心立刻就软了。
“我去一下,马上就回来,小蕊。”
他温柔地把唐觅蕊的手从身上拨掉,但拨到一半,唐觅蕊忽然把一颗脑袋凑到了他的怀里。
被这么一凑,桓景有些无奈。
“小蕊?”
“小蕊?”
他接连叫唤了几声,但埋在他怀里的女孩似乎就是打定主意,不肯出来了。
“小蕊,你别,”桓景颤抖着声音,把唐觅蕊的脑袋自己怀里拨出来,带着点叹息,“别这样。”
唐觅蕊睁着迷蒙不清的眼睛看了他三秒,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忽然一个埋头,又是把脑袋埋进了他怀里!
桓景:“……”
感受着怀里一个小脑袋像是鸵鸟一样地来回蹭着,他内心百感交集。
不能就这么丢下她不管,但也不能任由她这么为所欲为。
最重要的是,如果她一直这样下去,这对他而言实在是一种太大的煎熬。
正好此时,门外的手机铃已经停了。
桓景没有再去管外面的铃声,只是集中全部精力——也不得不集中全部精力,对付眼前这个眼神迷蒙的女孩子。
时间已经快要逼近十二点了。
眼下,应该怎么办呢?
桓景环顾四周,发现周围一圈空荡荡一片,没有任何可以帮助他的药物。
要是在此时,直接给他来几片安眠药让他不由分说睡过去一场,他或许都会感恩戴德。
哪怕会留下药物的后遗症,但也总比在这里接受这样的诱惑好得多。
“小蕊,我们现在先洗一个冷水澡,好不好?”
他和唐觅蕊打着商量。
也不知道此时的唐觅蕊究竟听进去了多少,她只是睁着水雾朦胧的眼睛看了桓景片刻,然后意识不清地……
摇了摇头!
桓景差点吐出一口老血!
没错,唐觅蕊确实没听懂桓景究竟在讲点什么,也不知道他的意思究竟是什么,她只是凭借着本能,又带着百分之五十的随机性……摇了摇头!
桓景停顿了片刻,觉得自己面临的,实在是一个棘手的状况。
向来在生意上言而有信的原则,让他觉得自己不管动用任何办法,必须让唐觅蕊点下这个头,他才可以继续开展他剩下的工作。
“洗完冷水澡就会舒服很多,”他循循善诱,“我们洗一个,如何?”
唐觅蕊迷迷蒙蒙地蹭了一会儿。
继续摇头!
桓景轻声叹了一口气。
“洗完澡,我就任由你为所欲为,”他低低地承诺,“好不好?”
“为所欲为”这个词语唐觅蕊倒是听进去了,她的贼爪子一伸,色迷迷地就要朝着桓景身下某个隐秘的位置探过去。
下一秒,“啪”的一下,桓景一把打落了她的贼手,毫不留情:“不是现在。”
唐觅蕊:“……”
她虽然意识不清现在发生什么事情了,但是身体本能的疼痛至少告诉她,她的手被桓景给打了!
打得红了一片,像是幼儿园里罚小尺子的捣乱小朋友。
“哇啦”一下!
这下唐觅蕊忍都没有忍,直接嚎啕一声,哭了出来!
一哭,她的眼泪就各种狂掉!
桓景立刻被吓得没了脾气,神情一紧,凑过去柔声问:“怎么样,疼么?我看看,哪里肿了?”
唐觅蕊被他这么一哄劝,哭得更加汹涌了!
桓景懊恼不已,把唐觅蕊抱在自己的怀里,轻声吹着她的手,连带着小声埋怨了一句:“叫你不要碰了,那个地方……不能随便碰。”
唐觅蕊一听,哇啦一下哭得更加厉害了!
不就是块热乎乎的玩意儿嘛?还不让人碰了?还打人?
打了人,还埋怨她?
她越想越委屈,越想越委屈,眼泪就好像是可以续杯的咖啡一样,哭完一桶又是一桶,反正不要钱。
桓景还是第一次见到唐觅蕊哭得这么汹涌的样子。
他心一慌,手一抖,也顾不上什么原则不原则了。
既然她觉得这么难过,那干脆就答应她吧。
“好了,别哭了,乖,”他把她抱在怀里,轻声哄着,“让你碰,让你碰,好不好?”
唐觅蕊总算是收了声音:“让我碰?”
“嗯。”
“真的?”
“真的。”
“哪儿都行?”
桓景沉默了片刻,没有答话。
唐觅蕊一看他这个犹豫的样子,又是要张大嘴巴嚎啕一声!
桓景眼看不好,立刻腾出一只手捂住她的嘴巴。
“哪儿都行,”他的声音很低,带着颤抖,“我答应你。”
就这样,唐觅蕊总算是哼哼唧唧着,没有再哭了。
“说话算数!”
“说话算数。”
唐觅蕊施施然伸出一只手,就开始了她为所欲为的享受旅途。
整个旅途为时半小时,从上面到下面,从前面到后面,流连一圈之后,唐觅蕊的表情比较满意。
“不错不错。”
具有可摸性。
桓景全身上下的豆腐,都被某只小朋友吃得透透的了。
唐觅蕊是满意了,但是桓景则比较难熬了。
整个过程,他紧紧抿着唇,沉默着没有发出任何一点声音。
但哪怕他的自控力极好,也终究还在某一两个瞬间没有忍住,脱口而出极其压抑的几声喘息。
他的音质很好听。
带着男人特有的低沉,带着一点点磁性和颗粒质感。
这样的颗粒质感,再配上那压抑到极限而泄出的轻喘,实在让任何女人都忍不住为他酥软骨头。
“小蕊,”在唐觅蕊的手又要探向某个熟悉的位置,他用一只手臂抵挡住了她的手。“那个位置,不可以。”
也不知道是室内的水蒸气的缘故,还是因为唐觅蕊的情绪感染到了桓景,桓景此刻的脸有点微微的红。
这种红,就如同喝醉了一般,带着点迷离的神志不清。
他抵抗着最后的防线,声音极低,已经近乎于哀求。
“不可以。”
但模模糊糊的唐觅蕊哪儿管的了你这么多?
“不是说都可以的吗?”她嘟起嘴,一脸的不满意,“之前你还答应过我的,说哪儿都可以,你难道是在骗我?”
这副一脸受骗的小朋友的表情,让桓景又是轻叹了一口气。
他抵挡着唐觅蕊的手微微放松了一点,一个意志不坚定,就让唐觅蕊的手探了过来。
“嘶。”
男人发出了极其低的声音,但也不知道究竟是痛苦还是舒服。
这种声音很矛盾,让人揣测不出个所以然。
桓景的一只手抓着旁边的玻璃门,五指收紧,骨节有些泛白。
唐觅蕊有些懵懵懂懂地抬起头,看到桓景有些发烫的脸色和倒抽了一口冷气的神情。
“很痛吗?那我不弄了!”
她急切地就要抽回手。
但是对方却只是温柔地握住了她的手,声音很低,又极其沙哑。
“没关系。”
他竟然就这么带着唐觅蕊的手,重新扣回了那个位置。
做完这些,桓景的目光略微一偏,似乎是有些难堪,执意不想和唐觅蕊有任何的对视。
他的目光移到了洗手间里的其他东西上。
梳妆台,镜子,墙上的挂画,还有角落的浴缸,上面的花洒……
这么看着看着,忽然又是一阵酥麻!
“别……”
剩下的话他来不及说出口,只要启了唇,从里面漏出来的就是让他觉得难堪的声音。
站在浴室门外往里面看,隔着一道玻璃门,你会发现里面什么声音也没有。
连水流声都没有。
像是一切都静止了。
乍一看,会以为没有人在里面。
但如果仔细观察这一扇玻璃门,会看到门边男人的骨节已经惨白,因为剧烈的用力,青筋快要从里面暴跳出来。
也不知道里面究竟有了什么动静,门边的骨节越来越泛白,到最后力道之大,几乎快要把整面玻璃门给捏碎!
可偏偏到了这样的程度,男人什么声音都没有发出来,咬着唇,压抑住了任何轻微的喘息。
而肇事者唐觅蕊,估计也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行为造成了多么严重的恶劣影响,只是模模糊糊凭着玩兴自我发挥了一会儿。
之后的十分钟,整个室内都保持着这样无声的状态。
越是无声,越让人忍不住揣测究竟发生了什么。
直到唐觅蕊自我发挥完了,觉得兴趣实在是缺缺,干脆就放弃了手头的动作。
桓景终于无声地松了一口气。
他早就已经满头大汗,单手紧紧地抓住身旁的玻璃门才勉强支撑自己站住。
一抬头,面前的镜子里,男人好看的薄唇上染上了一丝殷红的血迹。
是他刚才自己咬破的。
桓景冷静地抬手,把唇边的血迹擦去。
“现在愿意洗澡了?”
他微微压抑着自己的声音,带着点无奈的语气问唐觅蕊。
唐觅蕊想了想,又想了想。
天知道她现在这个时候究竟在想点什么!
她的脑子里已经一片浆糊,容不得任何的思维过程了,可是面对桓景,她竟然还是坚定地……
摇了摇头!
桓景险些要气急攻心!
兜兜转转一圈,又回到原先的问题!
这一次他没有再遵守自己之前的那些条条框框,径直把唐觅蕊连人带着外套给丢进了浴缸里。
“洗澡。”
他简洁明了地下命令。
“不洗!”
唐觅蕊昂着脖子,跟他战斗到底!
男人有条不紊,手上的动作没有停。修长的手一抬,花洒上的冷水就哗啦啦地冲刷了下来。
整个浴室里,就响起了唐觅蕊杀猪一般的惨叫声。
“不洗澡!我说了不洗!不洗!”
她开始挣扎起来,一副快要溺死的样子。
与此同时,外面包包里的手机再度响了起来……
铃声贯穿了整个房间,锲而不舍。
电话那边的晏谢辰似乎是不放心,再度打了过来,想要听听唐觅蕊的声音。
此时的唐觅蕊,神志模糊,并不知道自己的生死就在这关键的一刻了。
要是桓景真的在自己的通讯录里看到晏谢辰的电话,几十亿合同的生意,商业间谍,她还能不能活着见到明天的日出?
此刻。
桓景抬手,关了花洒,看着她,终于还是轻叹了一口气。
“你只有两个选择,要么自愿洗,要么被我按在里面不自愿地洗。”
他用纯白毛巾擦干了自己的手,留下一句。
“我去接电话,等我回来的时候,告诉我你的选择。”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