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炎炎,凉风习习。
阮绵绵回到君府的时候,已经是五日之后。
当君家老爷得知宝贝儿疙瘩回来后,憔悴的他直接飞奔到了大门口。
当看到宝贝儿疙瘩的时候,君家老爷直接愣在了当场。而跟着老爷过去的老张瞧着,也惊讶地张大了嘴巴。
阮绵绵盈盈一笑,望着君家老爷:“爹爹这是怎么了,不认识音音了吗?”
如果不是她手里正拿着一块君家祖传的玉坠子,还有她说话的声音,怕是不仅仅是老张,就连君家老爷,也断然认不出,面前的人就是自己的宝贝儿疙瘩。
明明是天下第一丑女,怎么短短五天时间,居然变成了另一个模样。
阮绵绵笑盈盈地看着震惊的不能再震惊的君家老爷和老张,看了一眼身边的凤长兮,柔声道:“爹爹,这位是神医凤长兮,是凤天王朝的平南王,是他治好了音音身上的宿疾。”
君家老爷和老张再次震住,药王谷的神医,凤康帝亲封的平南王?
凤长兮温和一笑,笑容如月华,似清辉,让人如沐春风:“在下凤长兮,见过君老爷。”
他没有用本王自称,表示他这会儿真的只是一个神医。君家老爷这会儿才缓过神来,连忙笑着道:“多谢平南王救了音音一命,里面请!”
有祖传玉坠子在,君家老爷对着容颜倾世的女儿,自然不会不认。
他才刚说完请字,从里面跑出来一个双眼红肿的丫环,一头扑进阮绵绵怀里:“小姐小姐,您可回来了,吓死奴婢了。”
阮绵绵的身子一僵,凤长兮眼底神色悠悠,脸上神色不变,含笑道:“里面请!”
轻轻掐了一把喜儿的小蛮腰,阮绵绵无声地说:不是说好了,这边由我和凤长兮吗?
红肿着一双大眼睛的喜儿一边抱着自家小姐,一边将嘴唇贴在她耳边:“我觉得还是我在比较放心。”
阮绵绵抿了抿嘴,见旁边老张还在,连忙道:“喜儿喜儿,快松开本小姐,本小姐快要喘不气来了。”
喜儿一惊,连忙松开她:“小姐对不起,奴婢不是故意的,奴婢……”
阮绵绵笑着拉着喜儿的手:“快走吧,本小姐饿得慌,快起厨房做吃的,再将锦绣楼的的崔师傅叫过来,本小姐要吃锦绣楼的芙蓉酥……”
喜儿眉眼微微一挑,眼底露出少女没有的妩媚风情:“张管家,小姐的说要吃芙蓉酥,劳烦您去一趟锦绣楼找崔师傅吧。”
还在呆愣中的老张这才缓过神来,不等他说话,喜儿连忙道:“除非小姐亲自去,或者张管家您和老爷过去,崔师傅不会过来的。”
老张还想问出口的问题,直接被喜儿抢先给解释了。见喜儿拉着小姐向一品居而去,想着小姐回来了,连忙笑着出了门。
君家小姐回府的消息,在当天便不胫而走。
据说,不仅仅回来了,而且麻雀变凤凰,从奇葩丑女,直接变成了一位绝世风华的美人儿。
甚至,身姿窈窕,行如弱柳扶风。
君家老爷与凤长兮在前厅各种感谢时,圣驾已经驾临君府。
得到消息的君家老爷,对着凤长兮抱歉地笑笑,连忙起身向外走。尚未走到门口,就看到一抹明黄色的身影,快速从外面走了进来。
只是眨眼间,就消失在他的视线中,直接往一品居而去。
到了房间,阮绵绵问凤九幽,真正的喜儿去了哪里?
凤九幽笑着指了指床下:“不睡得好好的吗?”
“喜姓可是皇姓,她一个皇室姓氏,居然甘愿在君府做一个丫头,这样的人,自然要留着。”
说着凤九幽将床下昏迷不醒的喜儿拖了出来:“我将她送出去,一会儿就回来!”
看到凤九幽抱着已经换成了一个小厮模样的喜儿出门,阮绵绵一手撑着下巴静静等着。
容颜已经恢复,这样的一张容颜,若是喜赜瞧见,不知会作何感想,也不知道会如何安排他的计划。
前脚刚到闺房,她还没来得及打发外面那些丫头,一阵风一样的喜赜,已经到了她眼前。
阮绵绵吓了一跳,连忙身子向后一跃,身体才刚刚腾空而起,下一刻只看到一阵绿芒一闪,她跃起子啊半空中的身体,再也动不了半分。
“轻音!”低沉的嗓音,带着压抑的情绪。
也没有瞧见喜赜出手,她的身体却直接从空中落下,被一股吸力吸到了喜赜怀中。
阮绵绵动弹不得,不由暗暗咬牙,喜赜果然有邪功,刚才那一阵绿芒,应该就是吧。
将她抱在怀里,喜赜的声音有种难言的欢喜:“孤以为……你真的出事了。怎么会呢,你轻功那么好。”
“你的命是孤的,孤没有让你死,你怎么可能死?”
阮绵绵无语望天,明明想要杀她的人是他,这会儿猫哭耗子假慈悲,以为她会感激?
若是能动,她一定拿出银针,毫不犹豫地刺向他的胸口。
或者让她将他丢在莫月峰上试试,让他直接从半空中直接落下,不许用妖术,试试直接用轻功,看看能不能上来?
阮绵绵愤愤然,可是根本无法动弹。
忽然,阮绵绵眉头忽然蹙了起来,他刚才叫她什么,轻音?
难道他,知道她并没有失忆?
这个,可不是好现象,她可是以为喜赜认为她不记得之前的事了,这才与凤九幽一起回到君府的。
她本不想用真容,而是准备带着人皮面具,但是又想着让要让喜赜睡不好觉,干脆什么都不带,直接用真是容貌。
瞧见她恢复原来的容貌,凭着喜赜猜疑的性子,一定会想方设法知道,她是否已经恢复记忆?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可若是喜赜知道她没有失忆,她这会儿跑回来,那就是羊入虎口,还是自己撞上来的。
就在阮绵绵内心天人交战时,喜赜的情绪缓缓静了下来。她似乎也能动了,连忙挣扎着从他怀里退了出来。
一边退一边用警惕的眼神盯着喜赜,同时观察着他的神色变化。
那张阴柔的面孔,虽然精致俊秀,可是这会儿并不像往日那般,带着阴沉的笑意,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相反,几日不见,喜赜居然有些憔悴,甚至,还有病态的苍白。而眉宇间的愠色,那么显而易见。
这一退出来,才发现外面临风而立的凤长兮,不知何时站在门口,正望着他们。
阮绵绵面色尴尬,见凤长兮眼底一片深邃,连忙道:“神医……”
“药王谷的神医?”喜赜没有回头,声音冷寒:“平南王凤长兮?”
“这里只有神医凤长兮,并无平南王。”凤长兮浅淡地笑着,那笑容如浮云破月,隐含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