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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心惊

一行人回到宋家,文欣先将宋祁万扶到楼上去休息,将宋祁万安置好以后,她却转身就杀了下来,直奔宋席远面前。

“臭小子,你说现在怎么办吧!”

宋席远有些诧异地看了她一眼:“什么怎么办?”

温采在旁边看着,着实有些无奈。连她都听得懂文欣在说什么,宋席远又怎么会不懂?

“你少给我装傻!”文欣伸手就在他头上拍了一下,道,“你爸爸现在这身体状况,我是不可能再让他去公司了,公司那边,还是得你回去给我坐镇!辶”

宋席远不由得扶额叹息了一声:“文大美人,我没时间呐,千盛的事我还忙不过来呢。”

“那你是什么意思?继续把你把推出去坐镇?你想累死他?”文欣说起来就是气。

宋席远低笑一声,伸手揽了她的肩,道:“实在不行,文大美人你出山就好了。澌”

“胡说八道!”文欣在他腰上掐了一把。她当了一辈子的娇小姐娇太太,公司的事情根本一窍不通,怎么可能去坐镇公司?

“你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文欣忍不住道,“你明知道你要是不回来,你爸很可能就把公司交给秦宁管理了!”

宋席远摸了摸下巴,淡淡道:“也合情合理啊,不是吗?”

文欣被他的态度激怒了:“你要是真不在乎,当初也犯不着为秦宁的事跟你爸赌那么大的气!”

“我要是在乎他会把席耀抢走,当初也不会从席耀辞职了。”宋席远模仿着文欣的语气,回答道。

文欣顿时气极:“那你到底想怎么样?”

“就让他坐镇席耀好了。”宋席远淡淡一笑,转眼看向文欣,“反正文大美人你也快对他改观了不是吗?始终他也是姓宋,能力也并不差。”

文欣一顿,知道他是说自己今天在医院跟秦宁说的那句话。说实话,秦宁对她来说,只是他丈夫从前偶然一次犯错留下来的结果,纵然她见到他,眼里心里都会不舒服,可是秦宁本身毕竟是无辜的。更何况,她跟宋祁万这三十多年的夫妻,宋祁万对她怎样,她心中自然有数,既然已经冰释前嫌,就犯不着再为了秦宁闹得不愉快。

更何况如今,在宋席远离开席耀的情形下,有秦宁自始至终陪在宋祁万身边,帮他分担了很多事务,文欣心里,其实逐渐已经能接受秦宁的存在了。

“我虽然不得不承认他是你爸爸的儿子,可是……对我和你爸爸来说,终究只想看到你接手席耀。你爸爸现在器重秦宁,一是为了补偿,二是因为身边实在无人可用。你要是回来,那还会是现在这样的情形吗?”文欣解释道。

宋席远低笑一声,道:“文大美人,你误会了,我并没有责怪任何人的意思。我只是想着,反正我是不会再回席耀,既然秦宁有这个能力,就让他接手席耀,那又如何?我也很想看看,他能力究竟有多高。”

“你这难道不是在赌气吗?”文欣道。

宋席远举起手来,一副指天立誓的模样:“我发誓,我真的不是在赌气。”

文欣又生气又无可奈何,最后狠狠瞪了他一眼,转身上了楼。

温采一直看着文欣的身影消失在楼上,这才坐到宋席远身边的位置:“你到底在想什么呀?你又说秦宁是存着坏心来的,却又放任他接管席耀,你不是在赌气是什么?”

宋席远伸手将她捞进怀中,微微挑了眉:“你也觉得我是在赌气?”

温采微微垂了垂眼眸:“我想不出别的原因啊。”

宋席远先是低笑了一声,随即淡淡叹了口气:“你相信秦宁居心不良,你觉得我们家老头子和文大美人会相信吗?你看,现在文大美人都开始准备接纳秦宁了,我不放手让他接管席耀,怎么让他露出狐狸尾巴?一天不拆除这个定时炸弹,宋家一天都不会安宁,与其让他长期潜伏在身边,倒不如诱敌深入,尽快让他露出真面目。”

他说完,却发现温采只是静静地望着他,仿佛有些失神,不由得笑了起来:“怎么,听不懂?”

温采摇了摇头,听不懂倒不至于,只是……

“你们做生意的人,心思都这么沉重吗?”她忽然开口道。

宋席远忍不住笑出声来:“商场如战场,只怕你还是没有体会过这种战况,以后,我会让你观赏到的。”

温采一点也不想观赏到这种大战,反而另外有一桩事堵在她心里,她却怎么都想不起来,一直到上/床休息,她心里还始终感觉悬吊着,很不安。

今天这一天发生的事情实在有点多,她只能一件件地梳理——

早上自然可以忽略,她和宋席远一起睡到中午才起来;然后,她去见了温琳;后来,又去医院,在爸爸的病房里见到了傅斯年;后来,她回自己的小屋,做了一顿晚饭,吃了之后回宋家;回到宋家,宋席远闹脾气,她好不容易才哄好他……

这样一桩桩事情想过来,其实有着很好的催眠效果,温采只觉得有些困了,却还是忍不住继续梳理——

然后,就是接到秦宁打来的电话,她和文欣宋席远一起赶去了医院;医院里,她见到了秦宁和秦阳……

秦宁和秦阳……

想到这里,温采其实有些要睡着了,越来越迟钝的思维就停留在这个地方,反复地念叨着秦宁和秦阳……

秦阳……

秦阳?

秦阳!

半睡半醒之中,温采忽然一个激灵,随即猛地清醒过来,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

她想到了!她终于想起被自己忽略的那件事是什么了!

宋席远也还没睡着,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惊了一下,也坐起来,打开床头灯,看向她有些惊慌地坐在床上的身影,伸手将她揽进怀中:“怎么了?”

只这么一会儿的时间,温采额头上已经出了一层虚虚的的汗,被他揽住,就顺从地贴进了他怀中,只是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