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轰隆隆……”的巨响声,连绵不绝的响起,远处围观的众人全都在响声中,被震得七窍流血,惨叫哀嚎起来,甚至还有一些人的经脉和心脏,被硬生生震得碎裂,从而命丧黄泉。,
漫天的虚空里,血海涌动,像是怒潮翻卷,冷风怒号,有如百鬼夜哭,令人心折骨惊,头皮发麻。
从滕鸿瑞身上释放出的血海刀气,正沿着来路,反噬向滕鸿瑞。
而滕鸿瑞却避无可避,只能昂首挺胸抬头,抵御刀气的反扑。
紧接着……
“咔咔咔……”
这是弯刀碎裂时的爆响声,回荡在整个虚空中。
“当当当……”
这是碎裂成渣的弯刀,坠落在地面时的声响。
与此同时,叶天凝立在原地的身形,在次震了一下,从他身上释放的力量,呈几何倍数的增长,绵密如潮水般扑向滕鸿瑞。
随之而来的则是……
从滕鸿瑞体内传出的阵阵“噗噗……”沉闷声响。
犹如无数道箭矢般密集的鲜血,从滕鸿瑞体内飞出。
滕鸿瑞高大健硕的整个身子,全都笼罩在一团血雾中。
紧~咬着牙关的滕鸿瑞,没有发出惨叫,也没有发出哀嚎,更没有发声开口求饶,只是静静的任由生命力从他身上飞速流失。
眼前重叠绵密的血雾中,他的逐渐暗淡无神的眼睛里,赫然倒映出数十米外的叶天,犹如佛主捏花一笑的慈悲神态。
那种神态,一闪而逝。
滕鸿瑞的瞳孔已经扩大到极限,眼皮缓缓闭上,嘴角同样勾起一抹平静温和的笑意。
终于……
解脱了!
能死在邪神手上,哪怕是到了地狱黄泉,也有跟其他鬼伴吹牛逼的谈资。
滕鸿瑞没有半点血水的干瘪尸体,从空中飘落。
虚空里的血色刀气,也在这一刻化为乌有。
看着落在自己面前的尸体,叶天微微一蹙眉,轻声道:“所谓的大杀招血海一刀斩,也不过如此。
段家的不传之秘,根本就是个笑话,一路走好。”
说到最后一句话时,叶天的语气中,隐约流露出一丝伤感之意。
一旁的秦萱,也在这时候,激灵灵打了个寒颤,从精神恍惚的状态中,回过神来,看着满地的废墟,不由得脸色一白,下意识的将身子紧紧的依靠在叶天身上。
“没事了。”
叶天微笑着,拍拍秦萱的肩膀,柔声道。“一切都会结束的。”
尽管秦萱并不知道,在这之前究竟发生过什么,但她还是能从眼前的所见,大致猜出一些端倪。
“天哥,咱们回去吧。”整个广场上,虽然集结了一千多号人,但这个时候却安静如死,落针可闻,以至于秦宣能够真切清晰的听见,自己心脏砰砰乱跳的声音,顿了顿又红着脸,轻声补充了一句,“我有点害怕。”
叶天又露出阳光般闻暖的笑容,手指掠过秦萱娇~嫩白~皙的脸蛋,微笑道:“主食还没上桌,刚才只是一道开胃小菜。
等我把事情妥善处理后,一定会在第一时间内带你回去。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打蛇不打死,若是让其反咬一口,势必入骨三分。
既然要杀,就杀个片甲不留。”
话音刚落,一道低沉雄浑的声音,从数百米外的金风细雨楼内传出……
“邪神啊,你果然装得一手好逼,只可惜这次你遇上了某家。”
声到人到,一道穿着牛仔休闲服的身影,怀中抱着格外引人注目的锈剑,骤然出现在叶天面前。
包括在段龙飞在内,所有心灰意冷的段家主人,都在此时精神一振,仿佛阴霾密布的天空里,终于挤出一线光亮。
谁都没想到,闲云野鹤般的段人屠竟然也现身了。
随着段人屠的到来,远处的人群中发出阵阵加油鼓劲的声音,为段人屠疯狂打call。
段人屠在家族内部,绝对算得上是成名已久的顶尖高手,而且修为也远在滕鸿瑞之上,有段人屠出手,肯定能让邪神身死道消,更能维护家族的尊严和荣耀。
“原来是你!”
叶天的声音里,露出一丝感慨,眼睛也在这一刻,眯成了一条线,稍作沉吟后,又道:“段家果然高手如云,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就是当年单枪匹马闯入傅家禁地,将傅青书大卸八块的段红福,也就是江湖人称的段人屠。”
与叶天相隔五十步远的段人屠,怀中抱着锈剑,古井不波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欣慰之色,略略点头,仰着脸傲然开口道:“当年某家成名之时,你还只是个乳臭未干小孩子。
某家现在愿意给你一个,让你全身而退的机会,你要不要?”
“不妨说来听听。”叶天面带微笑,饶有兴致的回应道。
……
杨花进入~浴~室,还不到五分钟的时间,段长生就接到了最新情报。
情报显示,滕鸿瑞在邪神面前,连完整的一招都没有施展出来,就已经被邪轻描淡写的碾压成一具干瘪的尸体。
令段长生感到不可思议的是,邪神此次竟然一反常态,并没有将敌人的身子打爆,而是给滕鸿瑞留两个全尸。
情报显示的消息,与杨花先前对战局的分析,不谋而合,惊人的一致。
杨花仿佛有着未卜先知的神奇能力。
传来的情报中,还向段长生提供了这样一个消息——
段人屠,已经现身,正在与邪神谈条件。
具体的条件是什么?
由于距离较远,段长生安插在人群中的眼线,根本听不到,自然也不可能给段长生的提供其中的内幕。
神色逐渐恢复如常的段长生,长出了一口气,犀利如刀锋般的眼神望向卧室角落的浴~室。
浴~室的门,并没有关上,这显然是杨花故意为之。
刷刷刷的水流声,从浴~室中传出,回荡在段长生的耳边。
在这种环境下,听着这样的流水声,若是以往时候,段长生肯定能脑补出一幕风情万种的美人沐浴图,然后火急火燎冲进浴~室,将杨花推翻在浴缸里,在水花四溅的氛围中,上演一场无限制级的动作大~片。
但此时此刻,愁眉苦脸的段长生,却没这样的心思,他的全部心思都放在了金风细雨楼外的广场局势上。
尽管他的眼线,会在第一时间内,将现场的最新局势变化,汇报到他这里,但也存在一定的时效性,提供的情报,难免存在某些主观臆断,无法客观的反应出具体的实情。
“段人屠这个狂人,究竟与邪神谈了什么样的条件?”
段长生心头百思不得其解的萦绕着这句话,即便是身为长辈的他,对段人屠的了解,也只是冰山一角。
向来就特立独行的段人屠,几个月,甚至几年时间,从不出现在大众面前。
想到这儿,段长生再也坐不住了,他必须亲自去现场。
他已经损失了滕鸿瑞那样的得力干将,倘若段人屠还是无法压制邪神,那么,邪神接下来该杀的人,就将会是……
他——
段长生!
长出一口浊气,段长生刚要翻身坐起时,赫然发现,自己的全身都已经无法动弹,僵硬如死,像是一截枯朽冰冷的树桩。
这是怎么回事?
段长生很能的运转功力,试图以功力强行打通在无形中被封印的经脉。
然而,接下来,身上的变化,再次让他感到惊恐万状。
才干涸不久的冷汗,又从他身上的每一个毛孔中,疯狂的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