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陶莫愁身边的那个大丫鬟,看到了宇文修居然亲手帮着陶然倒酒,更是震惊的瞠大了自己的眸子!
本来以为宇文修和陶然成亲了之后,久久不曾有孕,乃是因为宇文修并不喜欢陶然这个王菲所导致的。
可是现下看到了宇文修和陶然这般亲昵的样子,不啻于是在活生生的打脸!
想到之前大丫鬟说的话陶莫愁就恶狠狠的瞪了一眼大丫鬟。
大丫鬟心虚的不敢和陶莫愁对视。
陶然却是不管众人是怎么想的,只是径自的沉浸在和宇文修的二人世界中。
陶莫愁对面的婉柔郡主却是不无艳羡的说道:“真是羡慕皇嫂和皇兄的感情,想不到你们夫妻二人的感情居然这般的深厚。”
宇文婉柔虽然对陶然没有任何好印象,甚至于三番五次的给陶然设置语言陷阱,可是这一刻宇文婉柔对陶然的羡慕却是实打实的,她的眸子里全然都是对这种感情的向往。
陶然听到了宇文婉柔的话,可是却不知自己要如何回应,只好唇角含笑的看着宇文婉柔。
宇文修却是说道:“婉柔你的年纪也不小了,相信很快就要议亲了,等你成亲了之后,也可以和你的夫君这般的感情甚笃。”
宇文婉柔听到宇文修的话,脸上顿时飞起了一层红晕。
“五哥,你看看你说的什么话……”
宇文修却是面色冷静,眸子里甚至都没有丝毫的情绪波动。
“莫非五哥说的 不对么?”
宇文婉柔的脸色更晕红了几分,却是不肯再和两个人说话了,一幅不胜娇羞的样子。
苏落菊这个时候插嘴说道:“这世间的夫妻,也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够相处出这般深厚的感情来的,不少的夫妻甚至都有可能会反目成仇的。陶然,你能够遇到齐王这般的好夫君,真乃是你的福气啊。”
陶然听到了苏落菊的话,眸子划过一丝波澜,说道:“梁王妃所言极是,能够遇到王爷,真乃是陶然今生的福分。”
苏落菊的脸上划过了一抹异色。
“你们夫妻二人刚刚从那云隐城里回来,定然是一路遇到了不少的事情,这云隐城之中可有什么事情么?若是方便的话,陶然你不妨说给大家听听,据说那云隐城的隐王宇文轩隐王府里圈养了一个莲花妖怪,还是用百姓的血肉养成的,这件事可真有其事?”
陶然听到苏落菊说起这件事,便说道;“回梁王府的话,这件事确有其事,那宇文轩的确是在哪隐王府里建造了一个血池,那血池里面全然都是百姓的血肉,而那莲花妖怪,便是在那百姓的血肉之中生长出来……”
听到了陶然的话,在场之人都面色大变,尤其是宴会上的女人,各个都被吓得噤若寒蝉。
苏落菊的脸色也变了。
“那宇文轩没有被你们捉住么?这等大逆不道之徒,岂能留在人间继续霍乱百姓?”
陶然听到苏落菊的话,便挑了挑眉毛。这宇文轩既然能相处出这般惨无人草的法子来炼制那莲花妖怪,自然 乃是心智十分缜密之人
“这宇文轩狡猾非常,在势败之前便逃之夭夭,而且宇文轩之前伪装的十分好,所以没有任何人发觉这个宇文轩竟然是心怀不轨之人。”
苏落菊听说那宇文轩没有被捉住,便露出了一抹遗憾的表情,就在苏落菊打算张口说些什么的时候,就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现在自己的眼帘之中。
来人乃是宇文渊。
宇文渊的身后跟着几个幕僚,那几个幕僚坐在了后面的案几之上。
虽然这宴会不大,可是这座位也是十分讲究的。
宇文渊和苏落菊作为这梁王府的主人便坐在了首位之上。
而这首位之下,则是分列两排。靠着中间的炭盆的乃是身份尊贵之人的案几,而在这两排座位的后面则是身份稍微逊色一些的人的案几。
陶然和宇文修作为这一次接风宴的贵客,座位是挨着宇文渊和苏落菊的首位最近的。
和宇文修以及陶然的对面便是宇文渊和苏落菊的女儿婉柔郡主和陶莫愁的额座位。
在宇文修和陶然的座位的左侧便是宇文越,宇文越因为还不曾娶亲,虽然有了侧妃,可是也不算是成婚的男子,所以宇文越乃是单独一人坐在一个案几。
而宇文越的左侧则是赵王宇文召了,宇文召因为王妃刚刚诞下了孩子,孩子还不曾周岁,出门一趟总是要多添一些琐碎,便也没有跟随在宇文召的身边。
宇文召的左侧则是一些和宇文渊有着密切关系的官员。
陶然有一些是认识的,有一些却是不认识的。
可是陶然却看得很清楚,自己的父亲陶忘机并不在这些人的队列之中,这说明一件事,说明陶忘机并没有站在宇文渊这边。
这对于陶然来说是一个好消息。
可是陶莫愁却是一个愚蠢的,竟然和婉柔郡主这般的同进同出,好像是绑在一根绳子上的蚂蚱。
陶然甚至都不知晓原主的这个父亲陶忘机到底是如何想的,为什么看到陶莫愁和蛙肉郡主走的这般近,却没有丝毫阻止的意思。
莫非是陶忘机早早的就知晓了这个宇文渊的打算,所以打算给自己留一条退路么?
名义上陶忘机乃是纯臣,是不参与任何的党派之争的,可是若是宇文渊真的能够夺嫡上位,那这个陶莫愁很有可能就是陶忘机保住性命的筹码。
陶然发觉自己猜不透这个陶忘机。
陶然只觉得这个陶忘机枉为人父,至少在对待原主陶然的这个问题上,陶忘机是没有尽到任何身为父亲应该有的责任的。
可是在陶忘机的政事之上,陶然却发觉自己并不是很了解这个人。
看到了宇文渊,陶然的眸子骤然的缩了一下。
宇文渊穿着的是一件藏蓝色的袍子,虽然宇文渊如今已经是年近四十之人,可是因为那俊朗的面容,以及那保养的十分健壮的身体,使得宇文渊看起来十分的年轻。
可能也正是因为宇文渊的外表着实是太出色了,所以苏落菊对宇文渊的在乎已经达到了变态的地步。
而陶然自从重生以来,还从未和宇文渊有过太多的接触,若是说最直接的接触,也便是之前在梁王府里操琴《惊梅曲》的时候,曾经近距离的看到过宇文渊脸上的震撼。
陶然还从未这般近距离的看到过宇文渊。
这般长的时间不见了,宇文渊周身那一股气势越发的具有皇家的风范了,当初的苏落梅就是被宇文渊这一股自然天成的额尊贵给征服了,从此之后,一颗芳心就此沦陷!
可是那些曾经在苏落梅的记忆之中芬芳成一幅画卷的回忆,此刻却全然都幻化成了一柄存存割伤她的刀子,她浑身开始轻颤起来。
她努力的压制住自己胸臆之间的翻滚着怒气,可是这些怒气却像失去了控制,陶然突然之间脱力的厉害,甚至都生出了要化气成刃,将那气刃狠狠地 朝着男人丢过去的冲动。
天知道,她要克制住自己内心这种冲动要花费多大的心力。
就在陶然的心潮澎湃的时候,突然,一种略微粗粝的触觉出现在自己的素手之上。
陶然抬眸看过去,撞入了宇文修那深邃而关切的眸子里。
宇文修甚至都没有说任何的话语,可是陶然却分明的从宇文修的眸子看到了一句话。
不要轻举妄动。
陶然所有的悸动似乎在瞬间从胸膛里退潮而去。
她从宇文修的手中将自己的素手抽离出来,接着左手用力的按住了自己的右手。
好像只有这样,才能够将自己胸臆之间的那些翻滚起来的仇恨一一的按捺下来。
陶然的不对劲不光光是宇文修注意到了,就连陶然的身后的点朱也注意到了。
点朱关切的问道:“王妃,您怎么了?我看到您的额手一直在颤抖啊!”
点朱的声音惊动了镶翠,镶翠也朝着陶然的素手看过去,只看到陶然的两只手用十分诡异的姿势交握在一起,看样子是在用力的按压着心中的额什么情绪。
而陶然那一双本来就十分大的眼睛似乎在无声之中城的更大了,而且从那眸子里似乎有一种清而冷的情绪直直的倾泻下来了。
这种情绪点朱可能不是很清楚,可是镶翠却是很清楚的。
这样的陶然还是在她自尽被救回来的时候,镶翠曾经看到过,那个时候的镶翠还险些被这样的陶然给吓破胆子。
如今的陶然的眸光就和当初的那个时候一模一样,镶翠立刻敏锐的感觉到陶然的情绪波动可能和刚刚从小姐的面前走过去的宇文渊有着很大的关联。
可是镶翠奇怪就是奇怪在这个地方,镶翠可谓是从小就跟在了陶然的身边,所以对于陶然身边的事情都十分的清楚。
之前的时候,陶然明明就是和宇文渊没有任何的接触的,可是为什么小姐的仇恨却是针对的这么明显呢?
小姐分明就是深深的恨着宇文渊啊!
陶然的这奇怪的表情很快也引起了一旁的宇文越的侧目。
陶然那分明就是隐忍着什么情绪,可是若是顺着陶然的目光看过去,能够看到的人也只有皇叔宇文渊了。
可是宇文渊?
陶然和宇文渊之间什么时候有过什么过节么?
宇文越看了看陶然,再顺着陶然的目光看了看宇文渊。
可是相比较起陶然的激动来,宇文渊似乎没有任何的动静。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陶然的奇怪,莫非五哥没有看到么?
宇文越的目光不由自主的又朝着宇文修看过去,可是宇文修却像是对陶然和宇文渊之间的奇怪波动没有任何的反应。
这一幕实在是太奇怪了!
怎么这个陶然和之前宇文越记忆之中的陶然有着十分不一样的感觉呢?
好像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两个人。
宇文越不知晓自己的心头为什么会升腾出这样的奇怪念头来。
可是这个念头一旦从心中升腾出来,就萦绕在了心头,久久不散。
宇文渊很快就在苏落菊身边落座下来,苏落菊含笑的看着自己面前的这个男人,就是这个男人,是苏落菊这一生最大的依靠,越是在宇文渊的身边,苏落菊越发的能够感觉到自己对宇文渊的依赖来,而且这种依赖与日俱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