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垒唰地站起身,拿起外套,二话不说,抬脚就往外走。
白洛南正研究的兴起,哪里肯放他走,抓住他的手臂。
“表哥,我们医院最近来了个特别厉害的专家,专攻精神分裂,他还是我的同学,要不我带你去他那里看看?”
郁垒一个格挡,甩开他的手臂,匆匆离去。
“不了,下次再去吧,我有要事离开一下,待会儿你把小焱送回家。”
话音落,人已闪出门,不见了踪影。
白洛南站在原地,脸上一阵失落,又摇了摇头,低声呢喃了一句。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表哥,你逃不掉的,我一定要治好你的病!”
刚转身坐回位子上,有人敲门进来了,正是江城医院脑外科主任吴恒。
白洛南见他亲自过来,一脸惊讶,当即站起身,“老师,你怎么来了?”
自从白洛南进了江城医院,一直是吴恒亲自带的,也算是他的恩师。
对于这个得意门生,吴恒是喜欢的紧,家世好、人品好、医术好,外貌更是没得说,可以说是打着灯笼也找不到的乘龙快婿。
吴恒的夫人赵雅兰也在医院任职,一早就盯上了这个金龟婿。
两人一拍即合,一心想把自己的女儿吴济柔跟他凑成一对,每天见到人,就旁敲侧击提点几句。
对此,被双面夹击的白洛南躲都躲不掉,整天低头不见抬头见的。
就算他有心躲,人家也会亲自来找,就像此时。
他推拒不了的原因还有一个,那就是赵雅兰是陆夫人的之交好友,平时闲着没事就一起喝茶spa的。
自从聂嗔嗔被白洛因半路截了胡,陆夫人又开始重新给他物色女朋友。
后来,赵雅兰跟她一起喝下午茶的时候,委婉地提了几句,正中陆夫人下怀。
两人一合计,就把这事提上了日程,整天闲着没事就开始撮合白洛南和吴济柔。
这就苦了白洛南,整天东躲西藏,跟做贼一样。
之前赵雅兰和陆夫人已经跟他说过很多次,可他以工作太忙为由,一直推脱。
估计是没办法,只能请吴恒亲自出面。
白洛南一看到他,心里就猜出了七八分,面上的笑有些僵硬。
吴恒估计也是被老婆逼的,虽说他很喜欢这个得意门生,想让他做自己的乘龙快婿,但拉皮条这种事还是做不来的。
他在沙发上坐了坐,问了些工作上的问题,又关心一下他的研究进展,最后才说明了来意。
赵雅兰和陆夫人安排了一场相亲,让白洛南务必抽空去一趟,否则伤了女儿的面子,他就罪大恶极了。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白洛南只能笑着应下来。
吴恒前脚刚走,他就脚步匆匆地跑去旁边的办公室了,门都没敲。
“钟离师弟帮个忙。”
屋里坐着一个身穿白大褂的男医生,正低头写着什么,神情专注,听到声音,抬头看过来。
男人长相俊美,气质温和,眉宇间却不经意流泻着强势和凌厉,正是白洛南在国外读书时的师弟钟离琼玖。
“白师兄,想让我帮什么忙啊?”
白洛南本就寡言,也不欲多说,开门见山说明来意。
“一会儿你替我去相个亲。”
钟离琼玖明显一愣,估计帮人相亲还是头一回,倒不像白洛南,都熟能生巧了。
“白师兄,你莫不是在开玩笑?虽说我刚回国且单身,但也不能……”
话还未说完,已被打断了。
“你不要担心,不是完全陌生的人,我老师的女儿,你不是在医院见过几次吗?”
钟离琼玖眼底流光一闪,指尖捏紧了手里的笔,声音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轻颤。
“你是说咱们主任的女儿吴济柔?”
白洛南并未注意到他的神情,点了下头。
“没错,刚大学毕业,如今开了一家画廊,不仅长得美、家世好,性格也很好。”
钟离琼玖将眼底的情绪掩饰,微微低着头,笔尖在纸页上轻划。
“既然这么好,你为何不去?娶个白富美,不是每个男人的心愿么。”
白洛南低笑一声,朝他摆摆手。
“确实是,但我现在只想搞研究,对女人没兴趣,或许再过几年吧。
那这事就说定了,一会儿我把位置发给你,我先走了,还要送我表妹回家呢。”
钟离琼玖目送着他离开,眼神复杂,低头一看,空白的纸页上,不知何时写下了“吴济柔”三个字。
他低头出神地看了看,又用笔尖轻轻地划去。
江城医院,停尸房。
战天钧就像是一座厚重的塔,站在一边一句话不说,就把人吓得像弱鸡,话都说不利索。
银灵子推了推眼镜,瞥他一眼,示意他把头扭过去,省得吓坏了医院的小护士。
虽说她看起来也冷了些,奈何长得好看,看在小姑娘眼里,那就是禁欲的美。
“听说你们医院最近丢了两具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