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灵子分明看到郑大师悄悄地塞给韩编剧一个小纸条,虽然声音很低,但对于她来说,完全不再话下,听得不要太清楚。
“厚礼就算了,直接把钱打到这个卡里吧。”
这般不要脸的话,简直信手拈来,可见平时做的多了。
银灵子笑得越发淡然了,真他娘的会装逼啊,还不世出的高人呢!还不染金钱呢!
真是越看手越想,差点忍不住上去拳打脚踢几下。
就在银灵子快要爆发的时候,忽而一阵阴风起,吹起地上的红毯,带起无数飞沙走石。
众人一惊,只觉周身无比冰冷,像是被什么袭击了。
不知是谁心领神会,当先叫了一句,“有鬼啊!”
短促的一声,却好似平地惊雷,吓坏了众人,简直就是晴天一霹雳。
一个个抱头鼠窜,虽说吓得肝胆俱颤,但还有几分理智,全部有组织、有纪律地往郑大师身后藏。
“大师!大师!有鬼啊!不是说已经抓住了吗?”
郑大师原本被两个道童搀扶着,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此时一听这话,脸色煞白,双腿战栗,可为了维持大师的体面,只能努力站直身体。
“大家不要怕!厉鬼已经被收拾了,这不过是一阵阴风而已!”
话音落,只觉头发被揪扯,头皮炸裂,疼得尖叫出声。
“我的头发!”
原本梳得油光瓦亮服帖地盖在头皮上的头发,好似触电一般,根根竖起,瞬间成了个爆炸头。
白洛因看得目瞪口呆,“卧槽!这杀马特的造型!跟那辆玛莎拉蒂更般配啊!”
别人看不见魑魅魍魉几只,聂嗔嗔又怎会看不到,转身扫了银灵子一眼,就说她刚刚在那里玩什么手机,感情是在找小弟呢!
银灵子看得津津有味,魑小一正坐在郑大师的一边肩膀上,手里拿着一把大梳子,把他的头皮刮来刮去,好不惬意,嘴里还念念有词。
“我此生最讨厌这种大背头,实在是挑战我的审美观,不行,我看不下去。”
魅小二手里拿了把小剪刀,在郑大师的下半身裤裆处比划了几下,时不时地戳几下,似乎在寻找最完美的下刀地方。
他这是自己不痛快,别人也不能痛苦的典型啊,之前被神荼一个扫堂腿下去,谁知他躲避的时候,方向偏了,至今还并着两腿走路呢。
可怜的郑大师站在众人前面,首当其冲,原本脑袋疼的要死,谁知身下一凉,又是一声撕心裂肺的吼。
“我的、我的命、命……”
命了半天,也没说出那三个字,实在是痛得喘不过气了。
郑大师白着一张脸,拉住小童的手,可怜求助。
“快、快帮我看、看……”
小道童刚开始还不知他什么意思,顺着他的视线一看,却什么都没看到,除了西装裤被风鼓起。
“大师,放心,你的命根子还好好的呢。”
郑大师刚把一颗心放下来,又发觉两个膝盖疼的不成一样子,好似有小铁锤敲打在上面
他再也支撑不住,倒了下去,双膝跪地,一脸压在装着鸡血的盆里。
众人看着满脸是血,还在不停扑腾的郑大师,神情十分精彩。
说好的捉鬼大师呢?这也太弱了吧!简直是弱爆了!
众人也聪明的很,见那鬼只逮着郑大师教训,私以为是来找他报仇的,赶紧四散奔逃,脚底抹油,甚至逃出了残影。
最后只剩下不死心的王导和韩编剧,两人一左一右拉住郑大师的双手,想要把他从地上拽起来。
“大师,大师,你没事吧?”
两个小道童也是一脸懵逼,平时跟着师傅出去,只要随便走个过场,招摇撞骗惯了,从未真的见过什么鬼,都知道那是骗人的。
没想到真有一天,厉鬼找上门,好吓人啊!
两人早已放开了郑大师的手,吓得跌坐在地,抱在一起,好似被抛弃的孤儿寡母,哭得泪流满面。
银灵子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恨不能抓上一把瓜子,一边嗑,一边欣赏这难得的美景。
王导也是吓得双股战战,总觉得有股凉风在身后吹啊吹,尤其是脖子,好像有一只冰凉的手放在上面摸啊啊,身体忍不住一哆嗦,手上一松,刚从鸡血盆里挣扎出来的郑大师又跌了进去。
韩编剧也是一脸懵逼,原本以为厉鬼被驱走了,剧组或许可以东山再起,继续拍摄,毕竟是他含辛茹苦写出来的剧本。
这么些年的心血,怎能说放弃就放弃,否则他也不会在青城山下跪求郑大师出山了,还花了那么多的钱。
此时再看看一头扎在鸡血盆里,小短腿扑腾个不停,胖猪手还在不停挣扎的大师,真想喝了这盆鸡血,把自己喝死算了,怂成这样,还他娘的好意思叫大师!
狗屎还差不多!
韩编剧已经放弃了挣扎,就当是花钱买了个教训,双手一松,任郑大师继续自由落体,一个人扑腾的欢快。
白洛因看得叹为观止,不知从何处搬来一个凳子,坐在上面,双腿翘起,豹纹皮裤裹着一双大长腿十分惹眼。
“啧啧啧,这真是今天的快乐源泉,哦不,应该是快乐喷泉,大型装逼翻车现场。”
聂嗔嗔淡淡地扫他一眼,看他那得意劲儿,也是无语凝噎了,刚刚在车上是谁一直在吹嘘郑大师多么的厉害,现在又这般,表里不一,也能做的如此坦荡。
白洛因被她盯得眼热,当即把手在大腿上拍了拍。
“姐姐,你要坐在这里看吗?好舒服的,世界仅此一双的美腿,肉感十足。”
聂嗔嗔差点被唾沫呛死,狠狠地瞪他一眼,收回了视线。
银灵子十分艳羡地看了一眼白洛因屁股下面的板凳,这货从哪里弄来的?她怎么没看到。
再转过头时,才发现王导和韩编剧已经从郑大师身边走开了,像是被秋风扫过的落叶,十分凄凉,看来是发现上了当,受了骗,不准备继续了。
郑大师胖手撑在地上,屁股高高撅起,好不容易把头从鸡血盆里抬起来,糊了满脸的血顺着昂贵的西装往下滴,惨不忍睹。
嘴一张,鸡血滑进去,连雪白的牙齿都染红了,看起来倒是跟厉鬼差不多。
刚爬起来,又像是诈尸一样,上身猛得一窜。
“谁他娘的咬我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