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天看着瑶姬，说的极为认真。

“一时之间，我真的无法改变坚持了十年的理念，更何况，在我心里，池子里的文鳐鱼是一条温柔的鱼。

她虽然不会说话，但总会对我的话给出反应，她应该很善良，用自己的气运救了我。

可是你呢？郭小姐不过是跟我相了一次亲，我们只是当朋友处着，还未确定男女关系呢。

你便这般容不得她，甚至把她的魂魄困在珠子里，这心肠太狠了，不是我认识的那条文鳐鱼。

最重要的是，你明知道我每天都会喝那个酒，还把珠子丢在里面，你是想把我也拉进地狱么？

若是这样，你就能回心转意救无辜的郭小姐，我便如你所愿。”

这番话很掏心窝子了。

瑶姬听完，眼泪已经泛滥，根本控制不住自己，只一遍又一遍地自言自语。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银灵子这才走过来，把手里的珠子丢给她。

“瑶姬你输了，愿赌服输，把郭襄的魂魄弄出来吧。”

瑶姬双手攥在一起，可眼底却没什么神采了，好似被伤的已经不能再伤了。

她自嘲一笑，接过珠子，又深深看了里面的魂魄一眼，伸出手，握住。

掌心涌出蓝色的雾气，很快把珠子笼罩。

等到雾气散去的时候，珠子也已不再，只有一缕幽魂在晃荡。

银灵子走上前，一把将郭襄的魂魄笼在袖子里，生怕她反悔。

瑶姬做完这一切，眼里没有任何生气，只痛苦地看着齐天。

可时间一到，灵丹的效力已过，齐天忽而又昏了过去。

屋子里再次只剩下两人。

银灵子幽幽叹息一声，“这次亲耳听到了，是不是也该死心了？

你为了追求所谓的爱情，害死那么多无辜的生命。

我作为人界和魔兽界的守护者，理应把你清除。”

瑶姬惨淡一笑，面上没有丝毫恐惧，仿佛已经放弃了一切。

“是啊，死心了，是我太傻，把自己陷了进去，我本就不该这般爱上一个人类。

我当年在青鬼组的时候，经常看到他们惩罚像我这般的失败品。

所谓的失败品，就是指没有完成任务，在这个过程中喜欢上宿主的。

我就是失败品，若是被青鬼组知道，后果也只有死路一条。

与其那样，我宁愿自己离开，最起码死之前，还能救我最爱的人。

你说，齐天若是知道，他的命是用我的命换来的，会怎么样呢？

是不是，他一辈子都不会忘记我了？

既然不能爱一辈子，那边恨一辈子吧，反正是记住了，不是吗？”

银灵子实在无力吐槽她，每个人对爱情的态度是不一样的，她也没有权利去评价。

“你，你自己选择吧。”

瑶姬悲伤地看着齐天，又伸手在他脸上摸了摸，最后好似下定了决心。

她一手打在身前，狠狠一撕一扯，一颗闪着光的五色鳞片出现在她掌心。

这是她的兽丹？特殊的鳞片状兽丹。

瑶姬又深深看齐天一眼，毫不犹豫把鳞片按在他胸口，五色琉璃光闪了一下，便钻了进去。

随着五色鳞片兽丹消失，瑶姬的身影也越来越虚幻，直到最后化为点点银光，彻底消失在空气中。

她没有留下一句遗言，只是深情地看了齐天一眼，嘴唇动了动。

可是银灵子读懂了，她说，你一定要幸福啊。

明明说要报复齐天的，最后还是选择祝福他，这便是文鳐鱼的抉择。

银灵子深深叹息一声，转身走出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