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一旁,见着云初走来,那些衙卫们尽皆退下,一直传言里这云初大小姐如何,今日一见果然气质与众不同,风彩超群,美貌更是堪比天上星,不
知香这一瞬也弄不懂云初的意思,却是跟了上去。
云初却轻而一笑,然后看向那些堆压的巨大石块,然后,微笑着,走了过去。
“这不是绵薄之力,今日近半日,三皇子已经派了皇室护卫清扫了多许,纵然身有武功,体壮如男都不行,你……”
“云初……”云王爷见云初这般,当下向前一步,似乎想阻止,却听云初道,“父亲,能尽绵薄之力,云初自然乐意之至。”
可是,云初却像是没瞧见着云王爷的面色似的,而是依然很纯粹认真的看着县守,“杨大人,云初既然说帮忙,自然不会退却。”云初说话间,定定看着县守,面色温和,笑意盈盈,不是作假,也不是推脱,而是第一眼神中都带着极其认真。
云王爷当即看向云初,暗暗对其使眼色,意思自然是让她顺着县守这个台阶下就好了,不必较真。
“不是县守大人使唤我,云初是真的想帮忙。”而一旁,云初却突然以这时又道。
云王爷自然没看到,见得县守这态度,这才敛了气势怒意,也不再说什么,可是面色却并不见得多好。
“云王爷哪里话,下官不过是玩笑话,谁知云初小姐竟然当了真儿。”县守虽然忠诚耿直,处事一板一眼,也不笨,不想惹的麻烦不会惹,不能招的事儿不会招,对方毕竟是王爷,不是他能得罪的,当下对着云王爷一拱手,又道,“云初小姐身子贵重,下官也不好叫一名女子来做这等粗事不是,玩笑,玩笑。”说着玩笑,可是眼底的嘲弄却被云初捕捉无疑。
当然了,不说这些本来就是县守的的手下,此时,一旁的云王爷面色都紧了下来,让云初去搬石头,这成何体梳,当下沉声开口,却不是对着云初,而是看着县守,“县守大要可真是会使唤人。”这话说出来,多少还是带上了王爷的气势。
所有,再度看向县守,这些人面上,眼底分明写着,他家大人是不是回答错了,还是说,太过劳累,诚然,他家大人忠诚耿直,可是这是不是也太……
不说堂堂云王府嫡小姐身份尊贵,不说还是未来太子妃,就这般如诗如画的身姿纤细的柔弱女子,让她帮忙搬石头……
“好啊。”县守怔然半响,随即答道,眼底轻视之意明显,而随着他如此雄厚的话声一落,一旁远远的正在搬着山石忙话的护卫衙兵们瞬间停止了手中的动作,也看向这边,看看云初,又看看自家大人。
没曾想这个云王府大小姐和其父亲一样,也是个会做面面子的。
不过……
要云初帮他帮石头?县守杨大人本就略黑更甚至比同龄人沧桑些的面上有些怔然,看着云初,面前的女子语态真诚,全然不似作做,好似,只要自己开口,她就真会来帮自己搬石头似的。
云初思绪打住,不再去想,而是看着县守此时听到她的话后微微拧结的表情,继续微笑,声音不轻不重,“所以,杨大人,你是要云初帮你抬石头吗?”
不过,余肿言听命于谁?不就是太子,那这背后……
而且如果云初没记错的话,面前这个人可是考了六次才考上县守,据说当时因为他的直言直语,见事就说,被许多人不喜,极多人反对他就任,最后,还是一向游刃于官场,左右逢源的史部尚书余肿言的举荐之下,才顺利任职,而自从上任后,胜在敢于直言,百姓爱戴,也败在太过耿直,所以,这般些年,还是一方县守。
凤县县守,她曾经了解过,换而言之,整个大晋朝,由京往外,所有郡县的官司她都了解过。
不过,能这般敢直敢言说出来,还当着云王爷的面,这县守,也确是,勇气可嘉。
云初也懂,哪个地方,就算在现代社会还以等级行事,更何况这里,就如此时,她的父亲云纹袍裳整洁,发丝不苟,而相较于而言,县守……
这,着实……
不过,云初方才来时就注意到了,确如这县守所说,那些真正处理山石深入根处的人,竟都是着县衙兵服的人,而一旁有穿插着护卫,有云王府的人,也有调来的别处府兵,却都只是略尽绵力之态,并未做到实处。
但是,上下扫一眼这县守,眉目正然,精魄铁骨,看来,应该是前者。
不是这县守太有实力,就是身家雄厚。
云王爷的情绪表达得如此清楚,云初自然接收到了,不过,他这个父亲也不是个省油的灯,还身为王爷,想处理谁,又不过是一个九品县守也当是轻而易举之事,却任由这县守这般不避不讳的言语,还这般……
而一旁云王爷本来因为县守大人的话而黑沉的面上,面皮轻抽一下,目光倏然看向云初,写着满满的疑惑与不赞同。
县守大人闻听云初之言,一张黑脸上,眼角的细纹上似乎都轻轻晃了晃,他不过是是想着借着云初来说说这些高高在上的王爷们不做实事,因为云初虽然是未来太子妃,也是云王爷嫡女,可是到底没有官阶,他对她说这些,也不会连累到谁,只是没想到,云初竟然说他说得对。
说得对?
“县守大人说得对。”云初再度赞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