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岳不是最先被任明明天然嗲声音给迷倒的男人,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但他肯定是第一个当着她的面,满脸龌龊神色说她声音好听的男人。
问都不用问,因职业而擅于推断的任明明,就能从他眼神里,猜出他想到了什么,小脸一红,猛地眯起的双眸中,有冷森的寒芒一闪即逝。
假如当前不是在工作,任明明真有可能会一脚把他踢成太监,也不会担心会被法律追究。
卧槽,这小娘们竟然是个蛇蝎美人,对我动了杀心。
尽管任明明眼眸的杀机一闪即逝,还是被沈岳敏锐捕捉到,微微皱了下眉头。
沈岳敢保证,休说是他了,就算换成光耀千古的不举之王柳下惠,近距离观察任明明,听到她的声音后,也会立即产生这种想法的。
这就好比游人见到美丽风景,就会陶醉其中那样,有什么错吗?
但她竟然因此对沈岳动了杀心,这就太过分了。
“沈岳,你胡说什么?”
展小白再怎么讨厌沈岳,但当前他都是她的人,连带着她一起丢脸,立即冷叱一声。
“嘿,嘿嘿,那个啥,我这人就是心直口快,还请警官原谅。”
沈岳尴尬的笑了下,及时转移了话题:“报告警官,我叫沈岳。月落星沈的沈,五岳独尊的岳。”
你爱叫什么名字就叫什么名字,哪个管你月落星沈,五岳独尊了?
任明明暗中嗤笑一声,暂时收敛某些心思,说道:“展总,沈岳,我打电话请你们过来,是因为这边上午时发生了一起命案。当时……”
她刚说到这儿,就看到沈岳脸色剧变,嘎声打断了她:“命案?警官,你怀疑是我伙同展总,在这儿杀了人?天啊,我可守法良民,怎么可能会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诬陷,这绝对是诬陷啊。我要找律师,这就去找律师。”
见这家伙转身就要走,快要被气疯了展小白,再也无法忍耐,抬脚重重踢了过去:“你给我站住!”
屁股中脚的沈岳,身子一个踉跄,却依旧头也不回的向门口跑。
有两个刑警及时挡在他面前,伸手抓住他胳膊,冷声说道:“先生,请你冷静下,配合我们的工作。”
“松、松手。我配合,我配合还不行吗?”
挣扎了几下没挣开,沈岳面如土色的说道。
任明明实在看不起沈岳胆小如鼠的窝囊样子,暗中骂了个废物,说:“松开他。展总,请你们听我说完。”
就在沈岳的双股轻颤中,任明明简单叙述下案情,再次重申她打电话请两位过来,只是正常的办案流程,并没有怀疑他们杀人了。
听死者是个职业杀手后,展小白脸色苍白的吓人。
就像任明明所推断的那样,展小白听完后的第一反应,也是拉蒂是冲着她来的,却莫名其妙被人抢先干掉了。
任明明看了眼沈岳时,毫不掩饰眼神里的轻蔑,继续说:“说实话,那会我还推测,暗杀拉蒂的人,会是展总的专职司机。现在看来嘛,呵呵。”
一声呵呵,道尽了任明明鄙视沈岳的千言万语。
沈岳慌忙摇头:“就算我曾经在部队养猪时,荣获天下第一屠夫的大名,但我那时候杀的是猪啊,怎么可能杀人?我可是良民,警官您一定要为我做主。”
“麻烦二位跟我来,看看有没有见过那个女杀手。”
任明明实在厌恶沈岳,也没理他,转身快步走向了试衣间。
沈岳不敢过去,有个刑警烦了,干脆抓着他胳膊,把他推到了三号试衣间门口,才松手。
一个刑警,马上掀起了试衣间的帆布帘子。
拉蒂的尸体,依旧坐在凳子上,手握着军刀。
不过为了便与前来配合调查的市民相认,警方特意用绳子拴住她的头发,让她抬起了脸。
死人脸很吓人的。
展小白只看了一眼,就不敢再看,慌忙扭头看向别处时,就听沈岳嗓子里发出了一声咕噜,双眼翻白,膝盖打弯,恰好趴在了旁边任明明的怀中。
他被吓昏过去了。
本能地,在他忽然趴在怀里后,任明明伸手抱住了他的腰。
可谓是“温香软玉抱个满怀”后,任明明才意识到了不妥,慌忙伸手推开了他。
沈岳好像不倒翁那样,身子向外晃了下,再次歪倒了她怀中。
这次,半张着的嘴巴,还在任明明白玉般的左脸颊上,重重碰了下。
任明明大怒,却也只好仰头,抱住他,对手下低声喝道:“还不赶紧把他抬走?”
那两个刑警这才醒悟过来,连忙伸手抱住他的胳膊,把他半拖半架的走向了试衣凳那边。
我脑子进水了,才怀疑是他杀了拉蒂。
任明明抬手用力擦着脸颊,恶心的要死。
那家伙嘴巴碰在她脸上时,留下了很多口水。
要不是他被吓昏过去了,任明明还真有可能会掏出手枪,把他一枪毙掉。
以后别犯在我手里!
几乎把脸皮都搓破,胃部依旧不舒服的任明明,狠狠瞪了眼好像死猪般躺在试衣凳上的沈岳,问展小白:“展总,你见过这个人吗?”
展小白连连摇头,语无伦次的说:“没、我真没见过她。从没见过,一点印象都没有。”
上午展总在此嚣张炫富时,还真没注意到拉蒂。
更何况,就算她看到过拉蒂,也没必要隐瞒任明明的。
拉蒂可是职业杀手,展总恨不得群世界的职杀,都被警方抓起来,统统地死啦死啦。
“也许,她不一定是为你才来青山的。”
任明明皱眉想了想,才说:“展总,马上你在笔录上签个字,就可以回去了。另外,请你放心,我们青山警方数千名警员,随时都在关注任何对你不利的可疑人。”
“谢谢任队。”
展小白神魂不舍的道谢。
任明明又说:“我也没想到,杀手来的这样快。展总,我个人建议展总你重金招聘个保镖。毕竟,我们警方无法全天候守在你身边,那就会有可能给职杀造成可乘之机。”
展小白微微点头,又看向了沈岳,心说我早就找保镖了,却是个废物。
任明明继续说:“还有,真心劝你换个专车司机吧。即便司机不足以保护你的安全,但总比那种废、咳,总比他强些,关键时刻也能发挥至关重要的作用。”
“任队你说的是,我回去就会考虑这个问题的。”
展小白衷心道谢后,在调查笔录上签上名字,也没管还躺在皮凳上的沈岳,快步走出了专卖店。
看着展小白单薄的背影,任明明觉得她很可怜。
但也只是可怜她,在看到还半张着嘴,有口水自嘴角淌出来的沈岳后,任明明的怜悯之心,立即被厌恶代替,连忙拿过一瓶水倒在手里,洗着脸冷冷地吩咐:“把他弄醒,让他走,少在这儿现眼。”
专卖店内只有警方的人,和死猪般的沈岳,任明明再说话时,当然没必要注意什么。
弄醒一个昏迷的窝囊废很简单,有刑警拿来一瓶矿泉水,刚浇在他脸上,沈岳就身子一抖,好像诈尸般的翻身坐起:“啊,啊!死、死人……喂,你怎么拿水浇我?给我弄湿衣服了。知道我这身衣服多少钱买的吗?差一块钱,一万五!弄脏了,你赔得起吗?”
正拿矿泉水洗脸的任明明,再也无法忍耐,猛地把瓶子砸了过去。
砸在了皮凳上,发出砰地一声闷响,吓的沈岳一哆嗦时,她厉声喝道:“滚出去!”
她特别讨厌有些人,在坏人面前乖巧的像孙子,却利用他所谓的公民权利,在公职人员面前摆出一副大爷的嘴脸。
沈岳就这样的人,蹭地站起来,和她怒目相对:“我靠,这就是你们警方对合法纳税人的态度?别看你是什么队长,我照样敢投诉你,让你脱掉这身虎皮,再也无法仗势欺人。”
任明明咬牙,伸手从旁边刑警腰间抢过**棍,就要扑上来痛扁他。
那个刑警连忙拦住她,低声提醒:“任队,监控修好了。为了个垃圾,您犯不着。”
无论沈岳有多么的欠揍,任明明真要打他一下,都会产生不好的影响。
“小子,你赶紧给我滚。以后,别让我再见到你。要不然,有你的好果子吃。”
被手下提醒后,任明明及时醒悟,拿**棍指着他,低声骂道。
“呵呵,你除了以权谋私打击,报复合法公民外,还有什么本事?”
沈岳色不置可否的冷笑着,嘴上说的很硬气,却灰溜溜的跑出了专卖店。
说实话,沈岳还真不想用这种“自污”的方式,来化解警方对他的怀疑。
不过这也是最好的办法。
只是他演戏演的有些过了。
这都怪任明明竟然因为他的“爱慕之情”,对他起了杀机所致。
沈岳特厌恶这种女人。
既然讨厌被男人爱慕,那就藏在家里憋的发霉好了,干嘛跑外面来勾搭男人?
典型的既当小表,又立牌坊,真是太不素质了,连便宜小姨都不如。
“咦,展小白呢?”
站住专卖店门口四下里看了几眼,沈岳没看到展小白。
非但是展小白不见了,就连谢柔情那辆红色奥迪小跑,也没了。
“我靠,怎么都不管我了?”
沈岳很不满,马上开始拨打谢柔情的电话。
没人接听。
他只好再打给展小白。
展小白倒是很快接听了,只是不等沈岳说什么,她就冷冷地说:“姓沈的,你被解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