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谁想当牺牲品。
尤其蔺香君这样骄傲的女孩子,尤其她已经当过一次牺牲品!
沈岳刚被养母发现竟然是亲儿子后,就压根不管香君是啥感受,单方面的安排他们走到一起。
蔺香君没有任何意见的……屈服。
虽说小姐姐在屈服后才发现,她竟然真爱上了沈岳。
但再爱,也因爱的出发点不对,她就是个宋银翘来请求儿子原谅的牺牲品。
给养母当牺牲品,牺牲在爱上的男人身上,没问题。
她接受。
可就在她施展浑身本事,和苏南观音厮杀呢,裁判忽然跑过来,取消了她的战斗资格,让她再次戴上牺牲品的大帽子,去嫁给宋旌旗!
宋旌旗,那就是蔺香君谁都不敢说的恶梦啊。
无论这些年来,宋旌旗有没有变好,蔺香君只要想到十五年前的那一幕,就会怕的不行。
如果不是因为弟,蔺香君就算是死,也不会嫁给宋旌旗的。
可就因为弟的存在,他当前急需沈家强大的火力支援,才能多活几年,蔺香君就必须和宋旌旗交往。
“也许,我上辈子欠弟的。这辈子,才来偿还吧。呵呵。”
目送寒冬夕阳逐渐下山后,蔺香君才苦笑了声。
她认命!
她放弃了这段时间内,想过的所有反抗办法。
只为沈岳。
只为,她不小心真真爱上的那个家伙。
嗡,嗡嗡。
手机又在震动。
蔺香君抬手擦了擦小鼻子,转身走到床前坐下来,拿起手机看到来显后,心中苦涩的滋味,更浓。
是沈岳来的电话。
毫无疑问,沈岳已经知道那些事了,沈轻舞绝对会告诉他。
沈岳给她打来电话,只为愤怒的叫骂几声,然后说对不起……
除了这样,还能咋样啊?
毕竟沈岳深爱的女人是苏南音,蔺香君的身份,也不允许她做小……
那么,现在有宋旌旗那样的人中龙凤出现,还是沈家大伯母亲侄子,蔺香君嫁给他,以后肯定会很幸福。
于情于理,沈岳都不会反对的。
他发怒,只因大伯母把小姐姐当给他支援火力的交易品,男人的尊严被伤害了。
他更要和小姐姐说声真挚的对不起,来表示不得已的苦衷。
“唉,弟,其实你不打电话,就当不知道这件事,我心里可能还会好受些呢。不过,能给你做点什么,也不枉妈妈对我的养育之恩啦。小姐姐只希望,你在苏南音等人的帮助下,能挣开牺牲品的泥潭。看,我们俩都是牺牲品呢。怪不得,我们是姐弟。还要让我,爱上你。”
神经错乱般喃喃半晌,蔺香君才接通了电话。
她自言自语时,娇颜上已经满是爱恋的微笑,正准备用最最温柔的声音说什么,手机内传来沈岳淡淡的声音:“蔺香君,你给我记住。以后安心吃饭睡觉,把自己养的白白胖胖的,让我看着养眼。”
忽然间!
泪水就从蔺香君双眸中蓦然迸溅。
她张开嘴,想尖叫什么。
可除了压抑的哭声外,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她只是用力的点头。
顺着床沿,缓缓跪倒在了地上。
她的弟,她爱的那个人,给她打电话来后,并没有狮子狗那样的狂吠,更没假惺惺的说对不起。
甚至,他都没提到“牺牲品”这三个字。
他啊,就是她真爱的男人哦,用让她芳心颤栗的淡然语气告诉她,以后安心睡觉,好好吃饭,养得白白胖胖的,只为让他看着养眼。
他要娶苏南音好不好?
她是他的小姐姐好不好?
凭什么,他用这么内含霸道的语气,要看白白胖胖的她?
白白胖胖的小姐姐,是随便丈夫之外的男人,随便看的吗?
无法形容的幸福,让蔺香君只敢晕眩,半晌后才缓缓清醒了过来。
通话早就结束了。
蔺香君却双手捧着手机,跪在地上,用特特特温柔的声音说:“好的,弟。我会乖乖听你的话,在嫁给宋旌旗之前,养的白白胖胖的,让你看。”
她相信沈岳,既然那样说,就肯定会拼死保护她不受伤。
她能这样肯定,那是因为相信自己是眼光,绝不会爱错人。
可是,她绝不会放任真爱的男人,为了她,在最需要帮助时,失去沈家的火力支援。
她还是会听从大伯母的好心建议……在大伯六十大寿上,和宋旌旗正式见面。
现在就嫁给宋旌旗也行!
只要沈家能给予沈岳最有力的支持。
同样是嫁给宋旌旗,但蔺香君现在的心情,和太阳没落山时,截然相反。
那时候她感觉生无可恋。
现在她却要翩翩起舞。
于是,在最后一抹晚霞的照耀下,香君女神翩翩起舞,轻哼《喜欢你》。
沈岳也喜欢听歌。
只是这厮喜欢听的那种歌声,是任大咪求饶之前唱出来的那种。
不过就算任大咪现在给他唱歌,他也没心情听了。
他必须抢在某大伯六十大寿之前,想出可行的法子,让某些人都知道……某些人知道不知道我岳哥誓和邪恶势力死战到底的决心,有屁用?
沈岳要想的法子,是要让亲妈和小姐姐知道,他绝不会任由在乎他的亲人,因他而受伤。
那么,参加某大伯的六十寿宴,就是沈岳让小姐姐坚信他是不可战胜的机会。
也是唯一的机会!
有个沈轻舞那样的神经姑姑就是好。
最起码,她很懂猪侄子的心思,坦言说会先安住某大伯母,给他争取到参加某大伯寿宴的机会。
沈岳不正式认祖归宗,也可以以沈家老三亲儿子的“私人身份”,前去捧场的。
啥法子好呢?
沈岳自身有三件宝贝。
嘴中口条小白脸,裤子里的亮银枪。
只是很明显,他这三件宝贝用来泡妞,还是很有威力的。
但要想在沈家老大六十寿宴上展现自我,让所有人都知道小姐姐是神圣不可利用的,他也不是好惹的……貌似,狗屁作用都没有。
反倒是动粗,最有效果。
况且动粗打人脸,也是沈老板最擅长的。
只是在沈老大的六十寿宴上动粗,真的好吗?
别忘了,这可是沈家家主的寿宴,沈岳又是“嫡系子弟”,绝不能像大闹柳老八十寿宴时,那样潇洒威风……
他亲爹,和沈老大可是亲兄弟。
沈岳要是动粗,只能让亲爹兄弟们翻脸,被七姓豪门所利用,继而加大对他的打击力度。
再说了,到时候给沈老板过寿的宾客们,也不会任由他撒野。
上次沈岳能在柳老大寿上撒野,那是因为他站住了理。
有理走遍天下。
不是吗?
没理,更是冒犯亲人长辈,这就会引起宾客们的不满。
于是乎,当七姓豪门趁机加大打击力度时,这些宾客为维护圈内权威,妥妥会给沈老板使绊子的。
到时候,肯定会在场的荆红命,只会第一个站出来,阻止他撒野。
动粗,是不行的。
可当沈岳的三大宝贝,和最擅长的都无效后,他拿什么来保护小姐姐,正明自己的牛皮?
牛皮吹出去了,也会哄小姐姐破涕为笑,就剩下头疼了。
该死的肚子也来凑热闹,咕噜咕噜叫唤个不停。
吃饱喝足的任大咪呢?
天都完全黑了,昨晚才洞房花烛夜,她就不来伺候本哥哥用餐?
沈岳抬手把手机丢到床上,抬脚下地……找衣服。
话说昨晚任大咪太迷人,搞得沈老板邪火上窜的不行,衣服不用脱,干脆用撕。
不能穿了。
任大咪不会这么没脑子吧?
吃饱喝足哼哼够了后,就不管沈老板有没有衣服穿了。
就是沈岳心里骂着啥时,卧室房门开了,一个人闪身走了进来。
任大咪来了。
这娘们真是不可理喻,昨晚的叫声明明差点震死沈岳,让满世界的人都听出她多骚了,现在却又假惺惺的装正经,进屋时偷偷摸摸的好像做贼。
沈岳心情又不咋样,抬手就去抓她肩膀:“鬼鬼祟祟个啥呢?老子的衣服……啊!”
他刚说到衣服这儿,突觉右手剧痛。
任大咪竟然把他的五根手指,猛地反向,差点掰到了手背上。
沃草,这娘们被补过了,这么大力气?
还没等沈岳反应过来,屁股上又挨了重重一脚。
嗖!
砰……他重重砸在墙上,又落在了床上。
来者,绝不是任明明。
沈岳感觉屁股被踹成三瓣时,才猛地意识到了什么。
这儿可是盛世安保总部,外面草场内,还有很多等着上夜班的安保在跑步,除了任明明之外,还有谁能随便进她的休息室?
沈岳双脚一抬,正压来个鲤鱼跃龙门之类的弹跳而起时,肚子上多了一根膝盖。
他所有奋起的力气,都被压了下去。
接着,就有一只冰冷的手,掐住了他脖子。
沈岳放弃了挣扎。
这是因为他知道是谁来了。
除了庄纯那个可怕的小娘皮之外,还有谁能把我岳哥收拾的半点脾气都没有。
当然,现在沈岳对小娘皮可不像以前那样怕了。
毕竟俩人之间,也曾经发生过某些不能说的关系。
比方在海边上,他曾经狼狈的撅起屁股,等着被人搞……
庄纯那时候都没搞他,还帮他打跑了山间雅晴,现在当然也不会伤害他的。
就是光着屁股被她按在床上,有损沈老板的威武形象。
“哼,瞧你这丑样子。”
黑暗中,小娘皮轻哼一声,松开他的脖子,拿走了膝盖。
沈岳慌忙翻身坐起,扯过被子裹在身上,靠到墙角就像被恶少抢来的小良家那样,怕怕的问:“你、你怎么来了?你能不能先出去,我要更衣。”
啪嗒一声,灯亮了。
穿着一身白色袍服,上面却满是泥印子脏兮兮的,但小脸却还是那样清纯的庄纯,眸光好像刀子那样,在沈岳脸上来回扫视片刻,又皱起小鼻子嗅了下,厌恶的说:“白日宣淫的恶棍。起来,给我找身干净的衣服。再给我做点好吃的,我要去洗澡。”
沈老板也知道,因为任大咪太贪婪,屋子里的味道实在不好闻。
但他也没请谁来这屋子里,擅闯民宅的小娘皮,凭什么要厌恶他?
不过沈岳更清楚,和她讲道理,那无异于对牛弹琴,还是省省吧:“那个啥,看你浑身脏兮兮的,这是掉粪坑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