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沈石回答，苏牧先叫了起来。

“那也不能证明这孩子不是童言的，我女儿那么喜欢你，这孩子一定是你的。”

童安怒道：“府尹大人，你这就是胡搅蛮缠了，你也喜欢女闾的小娘莞儿。那你敢说小娘莞儿的孩子是你的吗？”

众人轰的一声笑了，小娘菀儿是前段时间最有名的名妓。最近这段时间不见客，据说就是因着不小心怀了身子。

要知道小娘菀儿和旁人不一样，她是官妓，卖艺不卖身。卖身可是要记录档案的。

而东陵国对于官员嫖娼这事情，就和通奸养外室一样，没人举报就民不告官不究，可一旦追究起来，乌纱帽是保不住的。

这也是为什么，官员即便要寻欢也不敢去女闾找官妓，毕竟去了要被记录下来，万一被举报，那就死定了。

而且小娘菀儿是不卖身的，如今肚子被搞大，朝廷正生气这事情呢！

童安这是拿这事情恶心苏牧，苏牧还偏偏不能反驳半句。

“胡闹。胡闹！”苏牧吼道，“胡闹！”

“是胡闹，”姚灵儿喊道，“沈大人，他那么胡闹，你都不管管吗？”

沈石其实挺诧异的。他站在这里，明眼人都看的出，他是来收拾童言的，所以即便寻求帮助，找个真理，那也不会找自己。

可姚灵儿就像是看不懂一般。一个劲的找自己给她的做主，偏偏他每次，还都不得不顺着姚灵儿的话往下说。

“是胡闹。”他极不情愿的说道，淡漠的看童言一眼。“但是童言不能处理好这些事情，德行有亏，一样不能参加秋闱。”

童言的脸色瞬间再沉几分，依旧一言不发，沈石看姚灵儿，他就想知道。他这样说，姚灵儿还会不会要他帮忙做主？

姚灵儿果然呆了一会儿说道：“好。不参加就不参加了。”

她往回走，拉住童言的手：“相公。既然沈大人说你被女子纠缠是德行有亏不能参加秋闱，我们就回家吧。”

童言不知道姚灵儿的话是什么意思，不过依旧温声说道：“好。”

童安见状着急要喊，话还没到嗓子眼，被程瑜一眼看的又噎了回去。

姚灵儿已经拉着童言往回走，苏晴和苏牧待在原地，所以这事情就这么解决了？

那这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办？

“等一下！”沈石忽然喊道，“那苏晴怎么办？”

姚灵儿转过身看沈石。“沈大人，我已经证明了当日奸污苏晴的不是我相公，你也承认了孩子的事情和我相公无关，而我相公也认了不能参加秋闱。请问还有什么问题？”

姚灵儿是生气的，她已经退让了，沈石却步步紧逼，所以她的话里，声音有些压不住，尤其是最后一句，隐约带着点哭腔在里面。

童言赶紧将女子护在怀里，目光冰冷的射向沈石，他已经想起来这个人是谁了，他不是别人，正是他夫子宿敌张艺骞的关门嫡子沈石，如今官拜御史，虽然官职不高，却是东陵皇帝身边的近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