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霍霖深身上的气息骤然变得冰冷。他也不知怎的,明知她费尽心机想夺回渊渊,明知面前的女人、蛇蝎心肠,却还忍不住对她抱有期待。
他狠狠甩开那些不着边际的思绪,“许欢,我不会给任何人伤害她的机会!”
这话一出,男人周边气息顿时僵下。
许欢抿紧唇,吐出的字眼清晰如常,“我的女儿,为何要伤害她?总之我会申请探视权,鉴定在这,只要渊渊是我的女儿,谁也拦不住我去看她!”
他瞧见许欢扬起的脸,看清她眼底的坚持和倔强,猛地甩下手里的一沓文件,“是吗?”
“她是我的孩子,我有足够的理由。反而是现在,我还担心她的继母会不会对她做什么?”
“羽姗救了她的命,而你,只是将她生下而已!”
这话一出,房间忽然安静下来。
许欢张大着唇,半晌没有说出话。这话,她无论如何也反驳不了。
霍霖深眯起眼看她,许久之后,他才轻启薄唇,露出被压抑许久的、深深的叹息。
“许欢啊许欢,你现在又想利用她做什么?威胁我、还是威胁霍家?”
“还是……又想装作什么也不知道,告诉别人你手里有霍家的种,去救那早该倒闭的许氏?”
他的话冰冷而没有起伏,眼眸没有温度。
许氏?
许欢却没有立刻回答。
许氏,是她妈妈留给她唯一的东西了。
所以即使用些手段又如何,即使当年为了挽回许氏,利用肚子里的孩子……她也甘愿。
即使他现在当着她的面,将桌上的东西全部扔到楼下雨里,即使他满脸冷漠和鄙夷看着自己,又能怎样?
许欢深吸一口气,试图解释,“是,五年前许氏濒临破产,我利用了了她、利用了霍氏的背景。”
“你承认了。”
许欢苦笑,“我什么时候不承认呢,但是现在……”
“许欢。”低沉的男音打断了她的话,男人抿着唇,轻轻勾起一个小小的弧度,“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他声音沙哑却沉稳,一字一顿地,判了她的罪。
许欢忽然觉得,身体被他看出几个窟窿,打开的窗户外吹进冷风,刺骨冰寒。
她想起那一年他冲到她身边质问,想起他失望的眼神。
想起他漠然望着别人讲她送进监狱里。
“霍霖深,就算像你说的那样,又如何。”
“你觉得我在利用她,那就是好了……”
“反正五年前,你不也直接定了我的罪吗?”
她眼眶酸涩发红,身体也克制不住的颤抖起来,出口的每一个字,都仿佛带了整整五年的怨恨,“霍霖深,渊渊是我的女儿,是我选择生下她的,是我怀胎十月才生下的!我就算真利用了她,你又能怎样?”
她是气急,血液涌上脑袋,让她失去理智。
又或者,是因为想起当年那一幕幕,想起自己孤身一人挡在别人面前,他却站在对面的时候。
“砰!”
男人气息爆发,重重一拳击在桌上。漆黑的眼眸一下子眯起,将手里的东西甩到了窗户下,好似这样就能缓解一切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