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的话，是谁告诉你的？”

苏绾歌正揉着下巴心疼自己，听见万俟无生问，一时间也没反应过来他说的是哪句话，加上下巴疼得厉害，她皱眉翻了个白眼，没答话。

但显然万俟无生这回没有任由她胡闹的心情，见她不回答，抓着她的手腕把人拽到眼前：“是谁告诉你的！”

苏绾歌只觉得雪上加霜，手腕如同要被捏碎了，知道他是真生气了，并且不像上回生气那样，是想杀了自己，这次分明就是想折磨她！

她慌忙挣扎着手：“什么什么话，你自己不说清，我怎么知道怎么回答你！”这男人是不是出门没带脑子！

万俟无生盯着她，看见她下颌两边抖动的乌青，他皱眉，手上的力道不由得松了几分，苏绾歌慌忙抽回手，缩在马车一角警惕的盯着他，这男人今天出门没吃药！

这是外边响起了敲门声，红瑚压低了颤抖的声音传进来：“王爷？”

这马车不知道是用什么材料做成的，外边只能隐隐约约听见几声闷响，红瑚方才看见苏绾歌被从宫里头拽出来，心里担忧得要命，现在再听见马车里传来声响，她不由得往不好的方向想去。

万俟无生此时已经控制住心底那股气闷：“闭嘴！”

他的语气依旧不好，冷冷的却又带着几分躁动，苏绾歌紧忙缩了缩脖子，手指抓着靠枕唰的挡在身前。

万俟无生只觉得那股气闷又躁动起来，伸手就把那碍事的东西摔出去，看见苏绾歌满脸无措的僵着手，那股气立时平复下去，安静的待在理智之下。

马车外头红瑚抖了抖身子，满脸纠结的望着车门，不知道该不该进去，她心里担心得要死，可过往的经验又告诉她，王爷和王妃之间，不需要她插手，吵着吵着就和好了。

可这次似乎有些不一样。

还没有纠结出来，金香已经抓住她：“别乱来，王爷不会对王妃怎么样。”现在发那么大的火，结果不也没事。

红瑚一怔，望着金香不知道要不要相信。

马车里头苏绾歌望着神情莫名放松下来的万俟无生，只觉得自己真是遇着个神经病了，脑子有病吧，有问题不知道张嘴好好说吗？长嘴来吃屎的啊！

苏绾歌越想越气恼，下巴和手腕上还隐隐作痛，扭头只装作没看见他，看着就来气。

万俟无生见她生气，眉头微微一皱，伸手把她的脑袋拧回来，这更让苏绾歌皱眉，唇角哆嗦着想骂人，但哆嗦了两下还是骂出来，因为万俟无生先开口了。

“是谁告诉你，你喝药的时候和母亲她很像？”

苏绾歌的脑子duang的一下宕机了，呆滞的望着万俟无生，到现在她终于明白万俟无生在发什么疯，但是她，她就是随口那么一说，这些可好了，老国主没骗到，还把眼前这个小气鬼给得罪了。

苏绾歌缩了缩脖子，恨不得把自己缩成一个球滚出去，但她变不成球，在万俟无生那如同催命符的凝视下，她连沉默都装不下去，咬唇咬了好大会儿，才小声道：“没人说，我就是想骗人。”

说完她抬头望着万俟无生，梗着脖子小声道：“你是不是真当我傻，猜不到国主看我不顺眼，想找机会弄死我。”说完苏绾歌就慌忙把脑袋缩回去，瘪嘴望着一旁，真是骂她蠢骂出惯性思维了，以为她真的蠢到无药可救？

万俟无生皱眉，才知道原来她今天是打着这样的主意，可算是有备而来。

“不是说了，听我说就好了。”万俟无生低声说道，语气之中多了几分轻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