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大牢的这段日子硬是肥了不少。
看着胖狱卒跟另外几个狱卒用箩筐把我抬起来,秤砣移到了顶端。
不知死活的瘦狱卒怕我看不懂,大声的说:“120斤,高高的。”
不知是谁没忍住发出嗤笑声。
我一巴掌对着瘦狱卒脑袋拍过去,边揍边说:“高你个头高你个头,还高高的,你就不能小声点吗?”
我捏了下腰间的游泳圈,心情复杂的说:“不能再这么下去了,我得减肥。”
瘦狱卒捂着脑袋说:“您看豕吃素也没见瘦的。”
我又对着瘦狱卒的屁股踹了一脚,“你居然拿我跟猪比,信不信我宰了你!”
“信信信,四公主消消气,小的知道错了。”
我往桌子一趴,问胖狱卒:“外面现在什么情况了?青龙镇的百姓还跪在宫门口吗?”
胖狱卒说:“可不是,都快冻成冰条子了。”
瘦狱卒也说:“这下跪还能轮流换班,老年人在旁边敲锣打鼓的,生怕知道的人少,听说皇上现在头都大了。”
我对瘦狱卒勾勾手指,“你悄悄的让人把太子或者二公主叫来,就说我有要事要说。”说完我又拿出一锭金子在瘦狱卒面前抛了抛。
瘦狱卒拍拍胸脯,“放心,包在我身上。”
睡醒的小黑从我腰间的口袋钻了出来,最近它消瘦不少,都快成皮包骨了,但是胃口却突然变大,肚子吃得圆鼓鼓不见胖。
小黑跳到桌子上开始到处嗅,然后看着我发出“吱吱”声。
我问胖狱卒还有没有吃的。
胖狱卒拿出一根牛肉干,说道:“这小老鼠身体这么小,吃得倒是不少。”
我探手摸了下小黑的肚子,小黑后腿一弹跳开了,不给我碰。
我说“奇怪,肚子怎么有点硬,不会是长瘤子了吧!”
“哎?要不小的让牛爷来看看?”
“嗯……那你去把牛爷叫来。”
牛爷来后问病人在哪?
我指了指桌子上在吃东西的小黑,“就是它。”
牛爷脸都黑了,“什么!你居然让我给一只老鼠看诊,岂有此理。”
牛爷转身就走,胖狱卒拉都拉不住。
我说:“牛爷别急,我愿意给三锭金子做诊费,怎么样?”
牛爷正准备迈出去的脚停了下,“请不要用钱侮辱我!”
“五锭……”
“不像话!”
“十锭……”
“哼!”
“不要拉倒,胖哥,你再另外找个狱医过来,我就不信整个南疆国只有你一个狱医了,我看你就是因为医术不行才不敢看的。”
牛爷跟被踩到尾巴的狮子炸毛了,“你居然敢小看我医术,岂有此理!”
“不不不,我哪敢小看,我这是不需要您看了。”
“嘿,你个小丫头片子。”牛爷把药箱往桌上一放,“我牛爷今天还非看不可了。”
牛爷摸了摸小黑,摸到它鼓起的肚子上。
小黑对牛爷充满警惕,身上的毛已经开始竖起来了。
我按住小黑脑袋,怕它伤了牛爷。
牛爷故作深沉的捋了捋他的山羊胡,说道:“这只老鼠怀孕了。”
我脑子还没反应过来,“怀孕了?孩它爹是谁?”
牛爷白了我一眼,“孩它爹是谁我怎么知道,你得问这只老鼠。”
我不敢置信的轻轻抚摸了下小黑肚皮,似乎触摸到了肚子里小老鼠的心跳。
难道……这是小黑跟败家仔的孩子?
败家仔终于有后了!
我激动难以抑制,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小黑舔了下我的手,然后把头枕在我手上。
牛爷对我伸出手,“诊完了,我的十锭金子是不是该给我了?”
我把钱包一捂,装糊涂的说:“金子?啥金子?”
牛爷已经开始瞪眼了,“说好我给它诊你就给我十锭金子,这话狱卒也听见了,你可别想赖账。”
我问胖狱卒:“你听到我这么说了?”
胖狱卒低头玩着手指,装没听见。
牛爷气得胡子一翘一翘的,“堂堂四公主居然想赖账,说出去也不怕人笑话。”
“哎,您这话可就不对了,刚才给金子让您诊您不诊,不要您诊了又非要诊,所以我不给也是很合理的呀。”
牛爷大掌一拍桌子,“你……你不讲理!”
我抱住被吓到的小黑,“我哪有不讲理啦,您不能仗着自己年纪大就欺负人呀。”
牛爷已经气得话都说不出来了,提起药箱就走。
胖狱卒见牛爷吃了个哑巴亏,笑嘻嘻的说:“四公主真有你的,居然把牛爷给气着了,佩服佩服。”
我猛然想起有件事没问牛爷,有点懊恼的说:“你知不知老鼠怀孕到生产是多久来着?”
胖狱卒挠了挠头,“虽然狱刑司老鼠挺多的,但我还真不知道,不过这种小动物繁殖特别快,小的猜应该就一个多月吧。”
早知道就不气牛爷了,还能问下应该给小黑准备点什么营养品。
我问胖狱卒:“你知不知道哪里有羊奶?”
胖狱卒说:“这都啥天气了,哪里会有羊奶卖,牛奶猫奶狗奶都不会有。”
“那你去煮点鸡肉,白煮,不要放油盐,还要再煮个鸡蛋。”
胖狱卒嘟囔道:“人不如鼠啊……”
东西很快就煮好了,胖狱卒还专门煮了两个大鸡腿,分了一个给我。
牢房里的许三儿闻到肉香。隔着铁栏喊道:“大人赏点肉吧。”
胖狱卒啐了口,“就你还想吃肉,等死吧你。”
许三儿嘿嘿大笑起来,“大人要是肯给我一块肉,我就告诉你那个女孩的头藏在哪。”
我僵硬的看向胖狱卒,“他说什么?女孩的头?”
胖狱卒说:“这许三儿真他娘的不是人,把人家姑娘那啥了之后,还把人家首级给割了下来,官府都把他家都给掀了个底朝天了,就是没找到。
不过明日他就要被凌迟处死,姑娘家人说就算找不到也得让他不得好死,所以就定到三日之后凌迟处死。”
我走到许三儿的牢前,“你真的愿意说?”
许三儿贴着牢房门对我伸出了舌头,眯着眼睛说道:“当然,反正我明日就要死了,那头留着对我也没啥用,你赏我个鸡腿我就告诉你,或者你让我摸摸你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