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萧遥的带领下,众人步入餐厅,中间摆放了一张巨大的桌子,十几个盘子上面都已经盖上了铁质的盖子,以起到保温的作用。
等萧程一干人等都入座,站在一旁的仆人便一个接着一个把盖子揭开,瞬间冒出了升腾的热气,夹带着香喷喷的气味,一桌子色香味俱全的美食便呈现在他们的面前,七八盘各式的热菜,两碟凉菜,一个干锅,一个煮锅,一个火锅,四周还摆放着各式精美的小菜等待入锅。
桌子上的不敢说八大菜系全都占全了,但是大部分都有,甜的、辣的、酸的、咸的,应有尽有,都是些地方各具特色的美食,看得出来花了很大的心思。
“回到家了,你千万别客气,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叶青和蔼的对萧程说道,似乎把他当成自己的孩子一样,仿佛远游刚刚归家的游子。
“来,这里还有一位要给你认识一下,这是我的妻子苗月儿,这是我的孩子萧翼,刚刚满月,这是我的兄弟,萧程,军人,一直在外保家卫国,不久前才退役。”
萧演刚刚离开了,现在重回餐厅,带着一个抱着小孩子的美貌女人,她似乎有些淡漠,但是处于礼貌还是冲着萧程笑道:“你好!”随后把怀里的孩子交给了保姆,跟着坐在了萧演的身边。
萧程也微笑着回应,也许是许久没有和他们见面,现在的萧程感到一些陌生,似乎自己对于他们没有一种自己所预想的亲切感和思恋感。
“既然人来齐,大家就动筷子吧。”
听到萧遥的话,大家才拿起自己面前摆放的整整齐齐的餐具,这是萧家的老规矩,虽然现在看来有些老旧了,但是萧家依然保守这个习惯。
萧程坐在萧遥的右手边,另一边是萧遥的妻子叶青。
“萧程,你给我们讲讲你在军队的故事,你所在的军区挺神秘的,我拜托了燕京军区团级的朋友打听你的消息,他居然查不到关于你的任何消息,他都找到了师级去了也没办法,你们什么部队呀,这么厉害。”萧演一脸好奇的问道。
“抱歉,根据保密协议,我什么都不能说。”萧程一脸苦笑,虽然退役了,但是随意泄露组织的情报都是犯法的,一旦被人发现,是被问责的。
“闭上你的嘴巴,赶紧吃饭,你公司里的一摊子都没给我做完,我可是看了财务报表的,今年的业务环比下降了百分之十五。”萧遥出声喝道,他最近也是非常的头疼,他的儿子现在是越来越不像话。
原本好歹也算安分守己,不敢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现在跟着一群狐朋狗友一起混,居然还在自己老婆怀孕期间出去嫖妓,被人抓到还想死不认账,最后把老婆气回了娘家。
“爹,这真的不能怪我呀,你也知道,经济危机嘛,大家生意都不景气,又不是只有我们一家,是不是?”萧演为自己辩解道。
“你个混小子,算了,你好好吃你的饭,少打扰人家萧程。”萧遥冲他怒道,吓得萧演不敢多言,赶紧多往自己的嘴巴里刨了几口饭,他知道最近他闯了不少祸,现在最好还不要招惹自己爹为好,不然没有什么好果子吃。
“萧程,你这次回来了,都不抽空看看萧老爷子,你不在的这段时间,他念叨的最多就是你了。”萧遥对萧程说道。
“我也想,但是一直都没有闲暇时间,一直俗事缠身,在没有了却之前,不敢去见他老人家,怕给他添麻烦,等料理完一切,我再轻轻松松的去见他老人家,从此不再离开萧家。”萧程苦笑道,他不是不想回去,他有对死去兄弟们的承诺,一定会沉冤得雪,不枉死异乡。
“哎,其实你的事情我大概也都知道,萧家包括萧老爷子在内我们都希望你能放弃这件事,不要去管,直接回到萧家,有萧家在,无论任何人都不能动你一根毫毛。”萧遥劝解道,萧老爷子为了萧程的事,不知道找过他多少次,但是萧程实在是太倔了,哪怕是撞得头破血流,也不回头。
“您别说了,我心意已决,我真的没办法放弃的,。”萧程一脸决绝的说道。
“哎,算了,不说这些扫兴的事情,难得我们聚在一起,说点开心的,吃饭。”萧遥看到饭桌上的气氛慢慢变得凝重,他立刻说道,避免和萧程直接争论,其实问题的答案他早就知道了,但是还是不死心的问问。
“你有女朋友了吗,其实你的年纪也不小了,你看我家萧演孩子都有了,你一直这样单着,你爷爷也该着急了。”看到他们这样,叶青出来打着圆场,说了一些稍稍轻松的话题。
“可不是吗,他真的该找了个女朋友了,我和冯管家受到萧老爷子的委托,帮他找了六七个家事不错的女孩子,让他去相亲,结果他呢,每次都放别人鸽子,弄得我们每次都要和人家赔礼,萧程也不是个省事的孩子。”
听到自己媳妇提到了关于萧程婚事的问题,他也想起来了萧程放鸽子的事,冯管家为此可没少受到萧老爷子的批评。
“这个,我已经有女朋友。”萧程在心里默默道:别说女朋友,我连未婚妻都有了。
萧程苦笑,他实在受不了相亲,在他看来感情这种事,都是看缘分,不是相亲就可以解决的,现在他对于自己的感情归属实在不知道,无论是李娜娜,还是张嘉怡,都是不能割舍的存在。
“哈哈哈哈,也是时候了,你打算什么时候结婚?”萧遥洒脱的问道。
“结婚什么,还是太着急了,我还得再等等。”萧程一脸尴尬,打着哈哈,他根本无法回答,结婚,他一想到就头疼。
“你管那么多干什么,这是人家孩子的事。”叶青帮萧程解围道。
虽然有些争论,但是总的来说,还算是其乐融融,酒足饭饱之后,萧遥便带着萧程来到,萧宅后山的竹林,这是萧家的祖坟所在地。
萧老爷子的爷爷都是埋在这里的,在里面萧千山已经给自己预备好了棺材,准备死的时候便埋葬在这山林里,和自己早逝的妻子一起长眠山中。
这后山其实只是一个不大的山丘,这是唯一一处没有守卫的地方,祭祖的时候除了护理的人员,其他很少有人过来。
这次没有带着任何人,只有萧程和萧遥两人。
最里面修建了一个萧家祠堂,里面供奉了萧家所有人的牌位,包括萧程爹娘。
“不孝子孙萧程,离家数年,不曾归家祭祖,愧对列祖列宗,请不要怪罪。”萧程点燃了萧遥准备好的三只香,俯身三拜之后,恭敬的插在了香炉里,跪在蒲团上,磕了三个重重的头。
接着萧程又专门对着自己父母的牌位面前磕头行礼,诚恳的说道:
“爹,娘,孩儿不孝,从军报国,未能在爷爷身前尽孝,萧家有难,也未曾出半分力,待孩儿解决完龙魂之事,诛杀叛徒,我定当亲自去爷爷的膝下请罪。”
“事情没有完成,你难道真的就不去看老爷子了吗?现在距离过年只有一个半月了,如果在这段时间没有解决,过年家族团聚的时候,你也不回去看老爷子吗?”萧遥问道,他是真的拿萧程没有办法,如果是个自己的儿子,他早就厉声骂起来了,但是萧程的身份特殊。
在整个萧家,除了萧老爷子,也许就没有人训斥萧程,不仅是因为他是龙魂里微威风赫赫的飞龙,更因为他是萧老爷子唯一的直系血脉,是唯一有资格名正言顺继承萧家老爷子地位的人。
“不知道,不过我一定会尽力在一个半月之内解决的。”萧程苦涩的说道,如果他回到萧家,估计就很难再出来了,萧老爷子一定不会轻易放他出去身设险地的。
“你知道,老爷子的身体已经一天不如一天,今年已经进过一次重症病房了,他不让我告诉你,让你忙自己的事。”萧遥说道。
“爷爷,儿孙不孝。”萧程死死咬着的嘴唇,拼命不让自己留下眼泪,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做?
一边是忠,对于自己有提携,栽培之恩的组织龙魂,现在萧程要一手毁掉自己的组织,是为不忠,里面有自己敬爱的师傅,有对自己尊敬有加的同僚,无论龙魂内部有如何的黑幕,但是它为了国家安全做出了不可否认的贡献,是一道无形的万里长城。
一边是义,在一个部队里,生死与共的兄弟,情同手足,他们都惨死于异国他乡,不是死在冲锋的路上,而是死在叛徒的出卖下,如果萧程不为他们讨回一个公道,是为不义,更愧对手足之情。
一边是孝,对自己有教养大恩的血脉相连的爷爷,数年未归,未能在其膝下尽孝,不曾陪老人共享天伦,是为不孝。萧家数次帮助萧程,在萧程需要他的时候,他却未能相助。
一边是情,张嘉怡和李娜娜二女都对自己有情有意,自己却在两人之间徘徊不定,迟迟不做决定,早晚会伤害到两人,是为无情。
从祠堂出来,已经日渐黄昏。
“你要回去吗,不如就在这里住。”
“萧叔,我有不得不保护的人,我不想离开她们太久,我也有我的责任。”萧程坚定的说道,眼神坚毅,在萧家祠堂里,他已经下定了决心,不管前路是如何荆棘遍地,他也一定会杀出一条血路。
“你和你爸越来越像了,好,男人就该有如此的担当,我们萧家的男儿就该有如此气魄。”萧遥赞赏道,他有些羡慕萧程为什么不是自己的孩子,萧演实在太不成气候了。
最后萧遥派人送萧程回到了别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