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坑深248米:温蔓没有回家

温蔓的手拿着杯子,心底蓦然的一跳,“我见过你,你是顾泽的……前任秘书吧。”

沈蓉低头抿了一口咖啡,“我是他的秘书,也是他的前任情。人。”

手一抖,滚烫的咖啡就这样泼洒了出来,温蔓原来淌在脸上的笑容就这样硬生生的僵在了脸上。

沈蓉面露讥诮,“顾太太,你这么意外的模样,可真是让我意外,你的丈夫在外面的私生活怎么样,难道你一点都不知道吗?”

褐色的液体流在她的手背上,烫出一片红红的印记,她只是呆呆的看着,甚至都感觉不到痛。

她想,听到这样的信息,她其实真的一点都不意外。

她甚至想,他那么爱唐宁暖,怎么会找其他的女人做情。人?

只是心里依旧被什么东西狠狠的撞了一下,泊泊的流血,没有尖锐的感官刺激,却是一阵比一阵痛的钝痛,迅速的蔓延在全身。

她好半响才反应过来,对上对方看着她的嘲讽的眼神,心底一刺,脸上却依旧维持着微笑,“所以说你告诉我这些,是为了什么?”她用另一只手抽了一张纸出来,“你刚才说了,你们已经分手了。”

沈蓉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的道,“我怀了他的孩子。”

手上的烫伤忽然就痛得厉害,她脸上的笑容一下就收回去,“你想让他生下来?”

沈蓉握着咖啡杯的手指不自觉的收紧,她扬起笑容,“为什么不生,这是我的孩子,是我的骨肉。”

温蔓很用力的呼吸,唯有用力,她才能继续呼吸,然后字字落下的话却极其的有力道,“他不会出生的,我不会允许他出生。”

沈蓉脸色微变,温蔓的反应比她想象中的来得直接,她最先的反应是伤心,却没有她想象中的愤怒和失望。

她低低的冷笑,“你还真的跟所有的豪门太太一样的反应,最先想到的不是自己的男人背叛了自己,而是如何守住自己的位置,和自己未来儿子的位置,难怪,顾泽他不爱你。”

女人总有一种心理,自己受到的伤害和痛苦,有其他的女人也受到了或者伤得更重,就好像被安慰而不那么痛了。

温蔓秀美的脸庞没有任何的表情,“我原本就是生在豪门嫁在豪门,你不要忘了,”她的手放回了桌下,然后用力的抓紧,“我除了是顾太太,还是温家的大小姐,就像你说的,我不会允许威胁到我的孩子的任何东西存在。”

沈蓉是个聪明人,自然听出了温蔓话里的言外之意,“你的意思是,如果我自己不打,你也会让人把我的孩子杀掉?”

第一次觉得,顾泽那样的男人和眼前的这个女人有相似之处。

狠起来,同样的心狠手辣。

温蔓要很用力的才能维持自己的呼吸,维持她在另一个女人面前的自尊,她说了一个字,“是。”

沈蓉讽刺的笑了笑,“就算打掉我的孩子又怎么样?你顾太太的位置就能安枕无忧的保住了吗?”那样的目光和声音尖锐地恶毒,“我想你应该不知道,顾总心头有一道白月光,一个他心甘情愿的守着,却连碰都舍不得碰的女人——”

“唐宁暖么?”她淡淡的微笑,淡淡的吐出三个字。

温蔓觉得这是她第一次感谢温家从小到大强塞给她的淑女教育,所以她现在已经撕心裂肺得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却还能这样从容不迫的说话。

“原来你知道。”沈蓉倒是意外了。

她知道,她怎么会不知道。

她的婚姻都是她用计从唐宁暖的手里抢过来的。

“那你也应该知道,如果有一天唐宁暖肯点头嫁给顾总,你如今顾太太的位置……还能保得住吗?到时候你跟你的孩子能怎样?”

顾泽是个什么样的男人,说得好听点绝情冷漠,说得难听一点,狼心狗肺,他不念旧情。

这个世界于他而言,就只分成了他要的和不要的,要的得到,不要的摧毁。

她看得出来,他对唐宁暖那个女人,势在必得。

温蔓看着她,“你告诉我这些……同情我么?”看这幅咄咄逼人的气场和模样,她唯一能感觉到的就是一股报复的快意和恶毒。

“不。”沈蓉优雅的端起面前的咖啡杯,“同为顾泽的女人,我觉得我一个人愤怒痛苦,太寂寞了。”

晚上十点。顾家的别墅。

顾泽一脚踏进客厅,就习惯性头也不抬的朝沙发的方向喊道,“我回来了。”

空气里安安静静的,没有他习惯熟悉的声音和脚步声。

他正脱着鞋子的动作顿住,这才抬头朝沙发出看去——从他们结婚以来,他每次回来都会看到她在客厅里等他,无论是多早,或者多晚,怀孕之后行动不方面,她更加很少出门或者做什么。

深色的沙发上,没有女人的身影。

他眯起眸,俊美儒雅的脸一下就阴沉了下来,闻声的佣人连忙赶了出来,“先生,您回来了。”

顾泽面无表情,“太太睡了吗?”

她平常就算再怎么嗜睡,没等到他回家也绝不会一个人回卧室去睡的。

佣人从他们结婚开始就一直在顾家做事,对顾泽的脾气也摸清楚了几分,“太太还没回来……她难道不是跟您一起吗?”

顾泽的脸色顿时阴沉得更加厉害了,“没有回来是什么意思?现在都什么时候了?”

温家家教极其的严格,十点的门禁,这样的习惯她在婚后也一直维持着,从来不会超过十点不在家。

佣人紧张的道,“下午太太接了电话就出门了,吃晚餐的时候我有给她打电话但是没人接……我以为她跟您在一起。”

温蔓的性格所有人都有目共睹,中规中矩,相夫教子,有了孩子之后更加的安于待在家里做看书弹琴做胎教。

看着顾泽难看到极点的表情,佣人忍不住抖了一下,“我马上再给太太打电话……”

顾泽没那个耐心听佣人说废话,已经自己拿出了手机迅速的拨通了手机——

“对不起,您拨打的号码已关机,请您稍后再拨。”冰冷的女声从听筒里传来,顾泽身上的气息越来越阴鸷和冰冷。

他很快重新的拨通了一个电话,语调布满了阴鸷,“半个小时,找出温蔓在哪里?”

她从来不会把手机关机的。

夜色很暗,没有月光和星光,但是在繁华的城市里随时随地都能看见闪闪发光的火树银花。

她靠在长长的座椅上,时间过去得越晚,公园里的人就越少,偶尔还能听见一两声诡异凄厉的猫叫。

凉风习习的吹过她的身上,掉落在而额前的发被风扬起。

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的响起,她的心脏重重的瑟缩一下,她对他的一切都很了解,包括属于他的脚步声。

果然,下一秒,耳边响起熟悉的男人的阴沉低冷的声音,“温蔓。”

他叫她的名字,带着深深的愤怒。

愤怒之于顾泽,也是极少见的情绪。

她放空的眼睛看着前面,夜晚的湖面反射出白色的水光。

肩膀被人用力的扣住,耳边更是愤怒的低吼,“你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么?怀着孩子坐在这样的地方,你是想自杀还是想杀了我儿子?”

温蔓怔怔的抬头,看着出现在自己面前的男人,已经是深秋,他身上只穿了件单薄的衣服,额头却隐隐渗出了汗意。

她的神经好像已经被刻意的放缓了,呐呐的道,“我只是出来吹风而已。”

半夜跑到公园里吹风?她的胆子小得都不敢一个人在黑的地方呆着,居然敢半夜在这种已经没什么人的地方吹风。

顾泽眯着眼睛,眸底翻滚过浓重的阴霾,“起来,跟我回去。”

“哦。”她缓缓的低下头,脚落在地上,准备站起来。

结果因为坐着的时间太长,她一下就往一边跌去,顾泽脸色一变,连忙伸手就去扶她。

手才触到她的手臂,女人就像是触电一般的连忙闪躲开。

顾泽眼神一滞,什么都没说,不动声色的伸手去抱她,“你腿麻了,我抱你回去。”

温蔓笑得很勉强,眼神闪躲得厉害,“没事……我怀孕了很重,自己走就可以了。”

说完,连着往后退了好几步,从顾泽的身侧走了过去,脚步着急得有些踉跄。

顾泽的手臂就这样硬生生的停在了半空中。

一路跟着顾泽找过来的几个保镖皆是面面相觑。

男人的脸上的温度瞬间降低了最低的冰点,薄唇轻启,冷冷的吐出两个字,“温蔓。”

不悦的成分已经占足了八分,这是他动脾气的预兆了。

女人走出几步后,还是畏惧他的怒意而止住了,他很少发脾气,一般都只是一个眼神几个词语就她就不敢再造次。

她的手不自觉的落在自己的腹部上,顾泽讽刺的看着她的动作,这样保护的姿势,好似他会做出什么伤害她肚子里的孩子的事情一样。

他走到她的身前,俊美斯文的脸上是居高临下的冷然,“不想让我碰你是么?”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