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的震憾过后,陈航重新冷静下来,当着陆一铭的面,他也不好斥责季薇,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温和地说:“我会回家和姗姗妈妈商量的。那么今天晚上,你们还会来陈家吃饭吗?”
季薇面容平和地问:“别墅还送吗?”
陈航神情微愣,说:“送,当然送,那是我送给你正式进入陈家的礼物。”
陈姗姗嘀咕道:“别墅都收了,还要收陈氏股份,这也太贪心了一些。”
陆一铭瞟了她一眼,眼中戾气一闪而过,冷声说:“既然都是陈氏子女,你们有的待遇,为什么季薇不能有?据我所知,你们兄妹俩一出生,陈老爷子大手一挥,当场在医院把他手里的部分陈氏股份转让到了你们的母亲手里。后来,你们成年后,你们的母亲又把股份转让给了你们。”
陈姗姗不说话了,撅着嘴不高兴地嘀咕道:“那是我们应得的,我妈可是陈家名媒正娶的,不是外面有些阿猫阿狗可以比的。”
她的声音虽小,还让让一边站着的陈航听了个清清楚楚,他狠狠地瞪了季薇一眼,厉声斥责道:“这是淑女会说的话吗?你说谁是阿猫阿狗?别的没学会,那些不该学的,你倒是一点就通。跟你妈一个模子!”
季晚晴是陈航的初恋,尽管他最终没有选择和她走在一起,但是这不代表他不爱季晚晴。
季晚晴死了,但在陈肮心里,她依然是那个年轻漂亮纯情的少女,永远住在他心里,凌然而不可侵犯。
这就是初恋的威力所在,年轻的陈姗姗并不懂这个道理,所以当着陈航的面,她犯了一个很低级的错误。
陈姗姗不懂,她低下头,犹带着一脸地愤愤不平。
季薇瞬间秒懂,她低下头,象是被陈姗姗的话伤得不轻的样子,再抬起头时,眼眶又红了,激动地大喊道:“如果我妈妈还在的话,你们陈家就算给我十个亿,我也不会来的。因为我妈妈不在了,所以你们才这样欺负我,从骨子里看不起我。说什么以后就是一家人,哪个人真的把我当陈家人了!?总之,若是我的要求达不到,陈家跟我再也没有什么关系了!”
说完,季薇推开站在面前的陆一铭,伤心欲绝地跑了出去。
陆一铭拿手点点陈姗姗,又占了点陈若轩,最后看着陈航说:“这就是你们对季薇的态度,我今天算是见识到了。我站季薇一边,没有股份,她不认陈家,更别说陈家跟我陆一铭有什么关系了,一毛钱关系都没有。”
陆一铭阴着脸说完,大步流星地去追不知道跑到哪儿的季薇去了。
陈航被季薇说得面带伤感,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陈姗姗气得直跺脚,不高兴地说:“不行,妈妈绝不会同意把陈氏股份给季薇那个小贱人的。”
陈航面沉如水,厉声说:“她是你姐姐!你是怎么说话的,一口一个小贱人的,是不是跟你妈那里学来的。我发现你最近越来越没有规矩了。”
陈姗姗被他吼得面色发白,一扭身转身出了会议室,重重地关上门。
陈航气得直抖,指着陈姗姗的背影,不高兴地对陈若轩说:“看看你妹妹,最近越来越不象话了。”
陈若轩阴着脸,瞅着陈航的脸色,斟酌着问:“爸,你不会真的打算把股份给那谁了吧?”
他没有提季薇的名字,直接用那谁来代替了,话里也没有尊重季薇的意思,陈航有点反感他的态度,但转念又一想,眼前的这个毕竟是他唯一的儿子,到底没有忍心斥责他,只是瞪了他一眼,低声说:“陈家需要陆家,陆家两家到底还是要联姻的。只不过,这个联姻的人选从姗姗变成了季薇而已。心态放平衡点,做大事要懂得有舍才有得。”
意味深长地拍了拍陈若轩的肩膀,陈航走出了会议室。
理解了陈航的言外之意,就是会把股份给季薇的意思。
陈若轩心里一沉,慢慢地摩挲着嘴唇露出一个阴险的笑容。
季薇一口气从会议到跑出去很远,直到跑到拐角无人处,她才释然地露出一个微笑来。
她还要等陆一铭,相信陆一铭一定会追出来的。
果然,在角落里等了一会儿,陆一铭就追过来了,看到季薇,他眼睛一亮,低声问:“刚才玩得开心吗?”
季薇笑着说:“当然开心了。狠狠地宰了陈家一刀,这一刀足够他们一家人好几天都吃不好,睡不好的。”
陆一铭笑着拧了下季薇的鼻子,目光宠溺地说:“刚才看你演的一本正经地,我还以为你真的哭了。害得我心疼了大半天。说真的,下一次,演戏就演戏,别随便就上哭戏行吗?看你哭,不管真假,我的心都要缩成一块了。”
好听话,谁都爱听,季薇也不例外,她掰开陆一铭放在鼻子上的手指,失笑着说:“我发现你最近特别爱拧我鼻子,我鼻子长得好看,招你惹你了。演戏嘛,就是要逼真一点,不哭点,那个老狐狸一样的精明商人会相信吗?再说了,你脾气这么不好,哪天说不定你惹我哭了也说不定。”
听到这话,陆一铭忙指天发誓地说:“相信我,最不愿意你哭的人就是我。薇薇,跟我在一起,我绝不会让你掉一滴眼泪。”
“真的吗?男人的誓言能相信吗?”
季薇笑盈盈地看着他,让陆一铭的心瞬间软成了一团,他握着季薇的手放在嘴边,深情地落下一吻,温声说:“当然是真的。比金钢钻还真。我对你做的每一句承诺都会牢牢记在心底。”
季薇踮起脚,正要给陆一铭送上一个香吻。
身后传来慢腾腾地脚步声,她受了惊吓,顿时如受惊的小鸟一样缩了回去,白白让陆一铭期待了好一会儿。
陆一铭恼火地回过头去,看到呆呆地站在身后的人时,脸上露出一个冰冷的笑容来。
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季薇愣在了那里。
身后的男人,穿着一身灰扑扑的西装呆呆地站在那里,捂着前胸,脸色苍白,看起来很难受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