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没有人潜心技术,所有工厂生产的无论是零件还是部件或整体,都很难达到严格的技术要求,加上其他工厂供应的材料也越来越不过关,导致军品的质量严重滑坡。
现在坦克发动机功率能达到标称功率的百分之八十就算不错了。
因为坦克的质量实在太差,部队训练时它们常常趴窝,甚至造成人身伤亡事故,让军队领导异常恼火,军队自然不愿意接收这些让人侍候的老爷。
这样一来,工厂的订单大量减少,工厂的效益更加低下,更加不愿意投入资金研究,生产的产品质量更差,……,以此形成了恶性循环。
在本来的历史上,这种情况维持了很久,军品的很多问题在越边境战争集体现出来:炮弹不能爆炸、步枪卡壳、坦克开不动。
电影《高山下的花环》里有一个这样的镜头:无后坐力炮手“小北京”因为炮弹哑火而牺牲。
这种情况一直到84年前后才逐步改变。
虽然这个厂不生产发动机整体,但他们生产的几个主要部件对发动机性能影响很大。对于一个有良心的技术人员,深知内情的黄副总工心急如焚。如果这个时候能有一个办法提高发动机的功率,就能在一定程度上弥补发动机的某些缺陷。
不要小看了这个百分之五,懂技术的人都知道,哪怕是提高百分之一,其意义也是重大的,能让坦克整体性能更协调,战斗性能大大提高。更何况采取这种办法提高的功率可不止百分之五,郭拙诚不敢说多了吓着他们。
郭拙诚冒着被人怀疑的风险说出这个方法的原因,是他不想让士兵在后年的边境战争因为武器原因而死伤太多,能挽救几个年轻士兵的生命也是功德无量的事,自己冒点风险算什么?
郭拙诚煞有介事地说道:“相传第二次世界大战的苏德战场上,开始的时候德军势如猛虎一路过关斩将,将苏联红军杀得大败。但是,没有多久,红军就站稳了脚跟,开始反攻,通过斯大林格勒保卫战、莫斯科保卫战的胜利,扭转战局,将德军杀得屁滚尿流节节败退。你知道不,在苏联取得伟大胜利的过程,有一件武器功不可没。是什么呢?T-34坦克!这个我没有说错吧?”
黄副总工虽然郁闷,但还是点了点头,说道:“这个谁都知道。”
郭拙诚说道:“大家都知道这个战争的历程,也知道T—34坦克。但你们未必知道T-34是因为一个错误的情报引发苏联研发的。对不对?”
“错误的情报引起T—34的研发?不会吧?”果然,黄副总工和围过来的几个工人都不知道,一个个都好奇地看着郭拙诚。
郭拙诚继续装逼地说道:“当时一个苏联的特工从德国发回情报说‘德国正在研制更强大的重型坦克’,苏联当时的坦克都无法与之匹敌。苏联领导人一听,那还了得,怎么能让法西斯德国的坦克比我们强?于是,斯大林同志一声令下,命令著名的坦克设计师柯锡金马上研制威力更大、防护力更强的坦克。这就是T—34坦克出笼的经过。
柯锡金这个人很牛皮,牛皮就是很厉害,他只用了短短二年多时间就研究出了T-34。
等苏德战争一爆发,苏联军队才发现德国根本没有什么大型坦克。参战的都是他们已知的坦克。但苏军的高层领导并没有愤怒,反而欣喜,因为苏联最新研制的T-34在战场是无敌的存在,苏联坦克师能横扫德国坦克师。德国只能靠数量优势才能打一个平衡。
苏联领导一看,现在的T-34太强了,生产周期长、成本大、驾驶员要求强,很有一种浪费资源的感觉,也影响了坦克的建造度,影响了坦克师成军的度。
斯大林同志经过一段时间的权衡,毅然下令道:你们研发人员必须给我大幅度地降低坦克成本,简化制造工艺,简化驾驶员的素质要求,容许你们把它的性能稍微降低一些,但建造度必须加快。他给技术人员的一个目标就是:我们的坦克在质量上不差于德国坦克就行,但在数量上必须超过德**队。
于是T-34坦克的部件大量简化,工序大大降低。在成本方面,在1941年制造一辆T-34需要269500卢布,在两年内,其成本一度减少到135000卢布,几乎只有一半。而且一般的妇女和儿童,甚至是伤兵和老人也能投入生产。”
周围的工人听得津津有味,也有感叹苏联人太牛了,短短二年多的时间就研究出一种著名的坦克。我们仿制这么多年还是仿制不好。
黄副总工的脑子比周围工人的脑子要聪明得多,听了郭拙诚的话,他想到了什么,就试探着问道:“你的意思是说我们现在的发动机可能是在他们的简化版上仿制的?”
郭拙诚说道:“不是!……,但也差不多。”
黄副总工虚心地问道:“那么我们怎么改变呢?”
郭拙诚说道:“提高发动机功率,方法不少,比如采取增压,比如增加压缩比,比如增加气缸直径,比如增加发动机的转极值,等等,这些对于我们工厂而言太复杂,投资大,一时也难以成功。”
终于谈论到与技术有关的问题了,黄副总工连连点头:“是啊,是啊,……”
郭拙诚说道:“合理选择发动机的配气正时,保证最好的充气效率,就能改善发动机性能。如果我们能把苏联开始设计出来的那套系统学过来,就能提高进气充量,使充量系数增加,发动机的扭矩和功率自然增加。”
这是一套灵巧的控制系统,采取机械和液压的方式来实现功能。与前世的采取电脑控制的“可变气门正时”技术自然无法相比,但比没有采取这套系统的传统发动机却好得多。
其实这套系统并非苏联设计的,而是前世德国设计的,现在提前五年在这里出现。
郭拙诚编造这个故事的目的就是为了移花接木,将这套系统的发明权安在苏联的身上,以减少别人的怀疑。
他顺手拿起一根铁条,在地上画着原理示意图,一边画一边讲解。
其他人听不懂,也不知道这个小孩子是说真的还是假的,他们散开了一些。
黄副总工却是越听越心惊,眼睛死死地盯着地上移动的铁条,耳朵死死地听着郭拙诚说的话,生怕漏掉一个动作、一个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