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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总被迫奶爸以后 第5节

“还能怎么办,与其你每天在这这儿担心他跟你抢孩子,还不如摊开牌威胁他。”

“你想想,他最怕的是什么?”

奚言尝试着回答:“股价暴跌?社会舆论?身败名裂?”

林周甩了个响指:“就这么跟他摊开了讲,他要是敢跟你抢孩子,你就写小作文媒体曝光他,说他是个渣男,骗财骗色骗孩子。”

“但这毕竟是歪曲事实,媒体能信吗?”

“媒体什么时候要过真相?媒体要的不过就是劲爆和吸引眼球。”

“你想想那可是则安创始人,科技巨佬,影响力不比娱乐明星小的公众人物。而且,他凹的是洁身自好的人设,结果被爆有非婚生子女,媒体能放过这种话题吗?”

-

奚言和林周谈过以后,心情平稳了不少。

她赶在体育课之前回到办公室。

换了身宽松的运动服,她带领三班的孩子做完热身运动,隔壁班男体育老师纷纷将铅球扔出去。

“学校是怎么想的,体育课让奚老师这么一个瘦瘦薄薄的女老师教?”几个体育老师低头窃笑,声音不小,似乎不怕传到奚言耳朵里。

奚言并不生气。

名正言顺的挑衅总比躲在背后嚼舌根来得光明。

办公室里也不是没有老师在背后对她指指点点,说她未婚先孕。或者,又说她年纪轻轻离婚带了俩娃。可在她面前,她们就只会说她的儿子帅气,女儿可爱机灵。

五班的体育老师孙老师身高1米9多,很壮,他轻轻一扔,铅球抛出去十来米的样子。

他朝奚言挑了下眉:“奚老师,你可要加油啊,把铅球当前男友的头扔,千万别心软。”

学生们也在喊:“奚老师,把铅球当前男友的头扔。”

奚言:“......”

想到中午那会儿,前男友微微绷起的眼角,眼神虽凉,瞳仁却黑得透底。

头发留得比当初长了些,仍是又浓又密,经过时间的沉淀,五官似乎更为坚毅硬朗。

一句话来说,他并没有长残。

没有发胖,没有秃顶,符合颜狗奚言的审美标准。

对于颜狗来说,长得好看的男人不至于沦落到当球扔的下场。

“奚老师,加油。”

“奚老师,加油。”

……

奚言的思绪被学生们声嘶力竭的加油声拉回。

结果,这么一抖,手里的铅球便丢了出去。

“哐啷” 一声。

奚言给孙老师落地的铅球来了个弹球。

作者有话说:

奚言:我真的不是因为把球当前男友才丢那么远的。我真的是因为力气大,手法精绝。

第4章

那几个男老师不吱声了。

只有三班的同学激动不已。

小胖墩严孟许在其他班同学惊艳的目光中,一步一个跳跃,跑远了将奚言丢的那颗铅球捡回来。

“奚老师,你可真给我们三班的同学长脸。”

奚言:“......嗯,下回也请三班的同学给三班的老师长脸。”

和学生贫完,奚言开始示范分解后推铅球的标准动作。

持球。握球。预摆。投球。

动作要领。

三年级的学生刚开始学习铅球不及,奚言示范完全部动作后要求他们练习原地推。

等学生们悬垂转体练完,她收了球进框,开始给小学生们认真地讲起了道理。

【把他人的脑袋当成铅球扔或者当成足球踢都是不尊重别人的表现,说出这种话也是不礼貌的行为,我们大家不要学。】

她想了想,又说——

【男同学和女同学长大了会谈恋爱、会交往,会分手,感情是很复杂的东西,但无论何时,我们都不可以做出伤害他人的行为,拒绝暴力,要从小学生做起。】

“明白了吗?”奚言临下课前问。

“明白了。”

“明白了就提前五分钟放学吧。”

听到提前五分钟放学,学生们兴奋地叫了起来:“耶。”

回到教室,看到已经背上书包的严孟许,奚言一把揪住了他的书包肩带。

“孟许。”奚言式微笑。

严孟许胖嘟嘟的身体无法前挪,吐着舌头做了个炫晕的动作。

“《夜书所见》会背诵了吗?”

“《山行》会背诵了吗?”

“《赠刘景文》会背诵了吗?”

夺命三连问。

严孟许垂头丧气:“还没有。”

“今天谁来接你?”

“外婆。”

“让外婆等你一会儿哦。”

“好吧,奚老师。”严孟许拉开书包拉链,拎出语文课文摊在课桌上,托着下巴开始摇头晃脑。

“萧萧/梧叶/送/寒声”

“江上/秋风/动/客情”

……

奚言又抓了几个昨晚家庭作业没交的男生留下来背古诗。

班级里学习成绩不太好的总有那么几个,家家都有点特殊原因,孩子叛逆,家长不管,可......奚言不想做甩手班主任。

天渐渐地黑了。

严孟许的外婆等不住了,从等候室去了外孙的班上。

大学生模样的小老师坐在第一排的课桌前,小胖外孙却是站在她身旁,背书背得磕磕巴巴。

奚言被严孟许的外婆喊出教室,拽进安全通道,然后,鬼鬼祟祟塞了一张卡片。她悄声说:“奚老师,这是我们一点儿心意,还请你收下。”

奚言:“......”

“孟许外婆,希望您不要看轻我。”奚言把卡片推回,并不多说什么。这种事情也不是第一次经历,就这学期,严孟许的家长已经三次了。

第一次是开学的时候,严孟许的妈妈拎了套昂贵的护肤品,奚言好言相劝。

第二次是排值日表的时候,严孟许的爸爸打电话给她,提出指定家政公司和她对接,保证三班的环境卫生。

第三次,就是这次严孟许外婆塞在她手心里,她看都没看就推回去的大面值购物卡。

奚言走回教室门口朝严孟许招招手:“孟许,回家吧。晚上回去把三首古诗再背背熟,明天上午语文课,我会请你在黑板上向大家分享哦。”

“好吧,奚老师。”

严孟许拎起书包慢吞吞地往外婆的方向走,经过外婆身边时,外婆接过他的书包,“哎哟”一声,真重。

两人走出十来米,外婆才压低声音问严孟许:“你被老师留下来扫厕所了?”

“没有,外婆。”严孟许兴致仍不高:“奚老师留我背课文的。”

“你爸爸说,这老师针对你,小小年纪就让你扫厕所,是真的吗?”

“我爸爸的话能听吗?”

严孟许踢着地面上的小砂粒:“奚老师才不会针对任何人。”

走到快到校门口的时候,他抬起头,认真地看着外婆:“打扫厕所是大家轮流打扫的,而且奚老师会和我们一起打扫厕所,她还会给我们讲好玩的事情,我们都喜欢扫厕所。”

严孟许和外婆走出学校,天已经大黑:“爸爸妈妈都不管我,只有奚老师会盯着我背书,只有奚老师在我扫厕所的时候,会给我戴上橡胶手套。”

外婆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两人上了车,坐在后排座椅上,孟许又小声说了句:“天都黑了,我们都回家了,但是奚老师还没有回家。”

-

学生背书、补作业,奚言就在一旁备课。等到书背得差不多了,作业也写完了,奚言收拾好东西,开车把几个没有家长接送的学生送回家,这才调转方向驶往江城帝苑。

万家灯火。

23层的窗玻璃折射出的那抹暖黄,永远是为她而亮起,这是她心底最后一处柔软。

奚言推开门,喊了声:“我回来啦。”

但今天没人在家。

餐厅里长长的餐桌上,摆着预留出的三素一荤一汤。奚言摸了下陶瓷碗的外壁仍是热的,而电饭煲里也温着米饭。

奚言一个人安静地坐着吃饭,她吃饭习惯嚼得很碎,因此速度很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