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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千五百七十二章 只是一个开始

“是的,那一批以瑞贝斯为首的智慧活尸,现在仍留在德国那边,算是在与三大家族的军团共同抵御海尔波麾下的活尸大军。只不过,他们毕竟也是活尸,不论是从外表、还是从本质上来说,想要获得人类的认同终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即便没有亲眼所见我也大概能够猜得出来,眼下那两方在东部防线的合作情形,应该不会有多愉快……”

“当然,因为布洛瓦小姐也留在了那里,我想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

夜已经渐渐深了,营帐门口除了偶尔经过的巡逻小队以外,也再没了什么多余的闲杂身影。

玛卡所在的中央营帐,似乎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气息。

在马图谢耶维奇家那位大管家离开以后,倒是依然有着好几双眼睛,在偷偷摸摸地监视着这里。

可实际出现在营帐门口并真的走进去的,却只有一人——那就是眼下正在和玛卡说着话的,莎拉·霍恩海姆小姐。

“拥有了情感情绪和自我意识的活尸吗?”玛卡听着,先是摇了摇头,但紧跟着却又略略颔首,“从某种程度上来讲,这应该也算是一件好事了。毕竟,无论如何也已经不能再坏了。”

“格兰杰小姐大概也是这么想的。”莎拉一边捣鼓着她的炼金人偶部件,一边也随之点了下头,“所以当时她才选择了留在白金汉宫……而在那之后,又决定与他们一道离开。”

“嗯。”

玛卡伸手摸了摸沙盘上那条代表了赫敏一行人离开伦敦、离开旧英国灾地折向第二战场的路线,而后,视线滑过那经历了一场关键性交锋的德国东境防线,一路回拉最终投向了旧英国北部。

那里便是玛卡再熟悉不过的霍格沃兹城堡的旧址,而同时,却也是先前莎拉对于那场战斗的描述中所提到的一个细节——海尔波在撤离时,所选择的方向。

虽然目前还不清楚这是否只是一个小小的巧合,但如果确实并非偶然的话,那么现如今在学校那边——

“会是海尔波所一再提及的,他的那位‘老师’吗?”玛卡微蹙着眉,低声自语道。

哈利与赫敏他们没能杀死海尔波、还被那家伙逃了,这件事在玛卡看来其实倒也不至于有多么教人懊恼了。

只要魂器不毁,就算再将海尔波杀上一次,也不过就是让那家伙丢了一具恶魔之躯罢了。这不能说不是一件好事,毕竟它确实能够削弱海尔波的实力,但也必然会再次横生枝节,多出一些明显不必要的未知因素来。

这么思索了片刻,玛卡终于又将这重重疑点暂且搁置一旁,忽而扭头重新看向了莎拉那边。

“之前一说,维莉觉醒了德鲁伊教的血脉传承?”

“如果我的记忆没有出什么差错的话,我想是这样的。”

在听到玛卡提起这件事时,莎拉也总算是停下了手上的动作,蓦地抬起了头来。

“当初德鲁伊教主教一脉的巫师——当时那些家伙自称为‘修士’——他们的体内都流淌着这样的血脉,或多或少。就比如那个经常被你们英国巫师挂在嘴边的梅林·安布罗修斯,他的父亲就是一只梦魇……只是大概很多人都没想到,法国布洛瓦家的传承居然是德鲁伊血脉!由于拥有高等精灵血脉的生物生育能力极其低下,很久以前人们就认为,那根本就不是一种能够传承后代的血统。”

莎拉不愧是个已经活了很久的炼金生命,说起这些早已只能在古籍中偶尔读到的陈年隐秘,仿佛就是信手拈来。

不过提到梅林,玛卡倒是忽然想起了自己曾在霍格沃兹图书馆的禁书区中翻看过的某一本书。

那本貌似是由梅林亲笔著作的《爵兹之书》里,记载的就是一些有关德鲁伊的魔法实验与研究,其中涉及到很多血脉、物种转换与器官移植的禁忌内容,甚至读起来还能嗅到一股子血腥与残忍。

然而此时此刻回想起来却已不难发现,大概即便是梅林,也曾为如何突破德鲁伊繁衍后代的难关而困扰了很长时间,那些研究实际上也都是基于这一课题的思维发散。

只是,不知道梅林最后成功了没有,反正玛卡知道,维莉的先祖是成功了——哪怕那未必能称得上是一个很好的办法,可布洛瓦家族的“血脉诅咒”,大概就是因此而来的。

“看样子,为了延续自己的血脉,那位布洛瓦家的前辈可是牺牲很大啊!”玛卡随口感叹了一句,便又很快将注意力放回到了重点上去,“现如今以维莉的实力,四大家族其余三家谁都不敢无视布洛瓦家的存在,短时间内倒是不必担心‘后花园’里有地精在闹腾了……反倒是伊法魔尼那边的小动作还值得留意一下。”

这么说着,只见他双眼又在身前的沙盘上一扫而过,最后重新抬起头来,望向了营帐门口外的夜空。

今晚仍是阴天,浓重的夜色之上,没有一颗星星闪烁。海上的风浪倒是愈发地大了,令得营地里的空气也弥漫着一股子咸腥的味道,帐篷顶上的旗帜在风中猎猎生响。

这样看来,哪怕到了明天,多半也不会是一个好天气。

“好像,要下雨啊!”玛卡喃喃道。

不远处,莎拉已然又垂下了头去,全身心投入到了炼金人偶的制作当中,没有再和玛卡搭话。只是偶尔,她才会稍稍斜眼瞥向玛卡正看着的营帐入口——她多少能够感觉得到,玛卡所望的其实大概并不是那黑黢黢的夜空,而是就在不远处的,那住着赫敏等人的另一顶帐篷。

如此又过去了大约半个钟头,莎拉才再度开口,轻声说道:

“先前我所说的那些事情,你是真的一点都不知道吗?”

玛卡摩挲着从沙盘上拿的一枚棋子,闻言微微地点了下头,脸上带着一丝苦笑。

“是啊!一点都不知道……而且更糟糕的是,我刚刚发现,这也许还只是一个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