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想干嘛?”
安宁猛地转身,警惕的看着跟进来的男人。
面无表情。
权煜皇眉头挑起,“安小妖,这儿是我家。搞清楚。”
“你家就你家,你以为我爱来?”
还不是这男人死活非要把她给带来的!
“过来。”
男人懒洋洋的坐在单人沙发上,冲她勾了勾手指。
过去?
死。
不过去?
折磨一顿之后,死。
可那是单人沙发,她过去了,坐哪儿?
又坐在姓权的的腿上么?
刚刚在卧室发生的事情,她脸上的滚烫还没下去呢,她不会把自己又置于刚才的处境。
犹豫了一下,安宁没好气的怼了一句,“山不就你,你就不知道来找山?”
男人微微一顿,随即唇边荡漾开一抹浅浅的弧度,“好!五爷今儿便就山一次!”
安宁抖了抖眼皮,也没什么可以挣扎的,轻松的就落入了男人的怀中。
处境么……好像没什么变化。
依旧是男人将她抱在大腿上。
只是从单人沙发上,换到了躺椅上。
让自己尽量无视掉男人扣在她腰肢儿上的大掌,安宁扁了扁小嘴儿,“权五爷,找我到底什么事儿?说!”
权煜皇只是将她抱在自己的大腿上坐着,大掌也仅仅只是扣在她的腰肢儿上。
一张英俊的脸庞,没有太多的表情。
也就是眼尾的阴鸷,冷到了骨子里。
男人丢下一记重磅炸弹——
“根据你的模拟肖像,人,找到了。”
“嗯?!”
嗯嗯嗯!
找到了?!
“抓取了面部特征,与你的模拟肖像,有六成相似。”
“只有六成啊……”安宁有些失望的叹了口气。
如果只有刘成相似的话,在法律上来说,是不足以作为证据的。
不过他们九处抓人,从来也不需要什么法律作为支撑就是了。
可六成……
还是有点太不确定了!
“需要你过去亲自指认。”
“好。”
安宁很爽快的就答应了。
只要是配合工作的话,那她责无旁贷。
“什么时候去指认?”
“现在!”
男人话音未落,安宁就被他腾空抱起。
眯了眯狐狸样儿,她斜睨着男人菱角分明的下颚,“权五爷,这么着急的话,刚才你还……”
“你自个儿送上门的,五爷岂有不吃的道理?”
“……我特么什么时候自己送上门了!你给我说清楚!”
“安小妖。”权煜皇一抿性感的薄唇,斜斜的瞥着她的小脸儿,“一件什么也遮不住的吊带儿,连他妈内衣都花边都遮不住,你这不是勾引男人,是什么?”
“……靠!姓权的你讲讲道理行不行?是你非要我限时下楼,我不下去你就要上来抓人!你倒是给我换衣服的时间了没?你几点给我打的电话?我那时候都要睡觉了!你家睡觉穿戴整齐么?是不是还要把领带系上?”
“十分钟!你他妈连穿件衣服的时间都没有?”
“我给宝宝把东西收拾好都不止十分钟了!”
权煜皇嘴角一撇,“安小妖,你再给老子顶一句嘴,试试。”
安宁哑了音儿。
这王八蛋,道理上说不过她,就开始威胁人!
渣!
“权煜皇,你以后就不能换个威胁我的说辞么?”
“管用的,就是最好的。”
安宁忿恨的瞪了男人一眼,缩在他胸前,不吭气儿了。
讲道理,没有用。
来横的?
谁能比九处的权五爷更横!
左右一句话,遇到这姓权的,她是彻底的栽了!
被男人抱着走出凡尔赛宫殿的大门,就看到了九处的一干高级干部,全部都等在了门外。
安宁轻轻的倒抽一口凉气,滋儿了一声。
这条毒蛇,还真是让九处上下够重视的。
抓取面部特征,对比结果只有六成相似而已。
是相似,不是吻合。
关键词安律师抓的很清楚。
仅仅只是这样,就已经让陆师爷他们都整装待发。
可想而知,那条毒蛇到底都做了多少的事情,有多让九处恨到骨子里。
后来过了很久,安宁才知道。
那条毒蛇,就是让陆越川全家灭门的罪魁祸首。
尤其是陆越川唯一的宝贝妹妹,死的……太凄凉了。
这个仇,不死不休。
然而现在,安宁还不知道这些,她看着南宫姬,好好的全须全溜儿的站在陆越川的身边,一条胳膊一条腿儿都没有少,脸上甚至没有多少的伤痕。
这才,真正的送了口气儿。
不管谁跟她说了多少南宫姬平安无事的话,只有她自己用眼睛看到了南宫是好好的,她也才能够真正的放心。
松了口气儿,她脸上的笑容也真切了许多。
“南宫,你没事儿,真是太好了。”
不然,她真的会愧疚一辈子。
说到底,南宫也是被她连累的。
如果真跟那条毒蛇有关系的话,她可能心里还不会特别的愧疚。说到底……那条毒蛇跟他们九处才是真正的仇人。她,也是被这群人给连累了的。
心里,多少能给自己一点安慰。
可海雨柔……那就真的是跟南宫一点没有关系了。
幸好,南宫一点事儿也没有。不然,她真不知道以后该怎么面对南宫了。
谁成想,她这句满满当当都是关心的话,却只换来了南宫姬的一个冷漠背影。
扬了扬娟秀的眉头,安宁狐疑的看了一眼南宫姬的背影,又扫了一眼面色平静到了有些反常的陆越川,最后,目光落在了权煜皇的侧脸。
这些人,又吃错药了?
神经病吧!
安宁鄙视的轻哼,闭上了眼睛。
就算是被她连累的才出了车祸,南宫也不至于这么小气吧?
她被权煜皇都连累成什么样子了,她抱怨过一句没有?
海雨柔虽然是冲她来的吧,但归根究底,是不是还是出在权煜皇的身上?
这南宫……不敢跟他们家老大抱怨,就把火儿撒她身上啊?
去——
算她欠南宫一次,忍了!
※
又那个没有挂牌的神秘单位。
这次因为有了权五爷在身边……准确来说,是她在权五爷的怀中。所以省略了之前跟陆师爷在一起时候的层层检查关卡。
这期间,权煜皇一直抱着她。
好像她才是出了车祸,现在两条腿儿都没办法下地走路的人一样。
抱怨没有用,挣扎也没力气。
安宁索性眼睛一闭。
随便他吧!
既然人权五爷不嫌累,她多嘴什么呢?
不就是被他抱一抱么……呵,比这更过分的事儿,他姓权的也不是没做过。
要什么脸皮?
跟权煜皇周旋,那就不能要脸皮。
将她抱进房间之后,权煜皇这才将她放了下来。
“看看,是不是那天晚上你看见的人。”
望着空无一物的房间,安宁无奈了。
她看,看什么?
上哪儿看?
还不等她发问,房间里忽然一黑。
而面前的墙壁,也不是墙壁了,而是一面玻璃。
安宁愣了愣,随后反应过来。
单面玻璃。
从他们这个房间,可以清楚的看到对面。而对面,却什么也看不到。在对面来看,这就是一面墙壁。
站在单面玻璃前边,安宁双手轻轻的按在上边儿,想要看的更清楚一些——
“砰——”
玻璃上,忽然就贴了一张人脸。
发出的声音十分巨大,吓得安宁哆嗦了一下,下意识的后退了好几步。
脊背,撞在了一个铁块的胸膛上。
一双带着淡淡温度的大掌,压在了她的肩膀上。
“怕什么?军工所最新研制出来的防弹玻璃,安全的很!”
回头,安宁看着男人那充满了讥讽轻蔑的俊脸,惊魂未定。
这跟军工所最新的研制没有关系,这只是跟人的正常生理反应有关系。
冷不丁的,忽然她面前就贴了一张人脸,四目相对,那人的脸又已经彻底的被毁容,那还算是一张人脸么?
她会被吓到,很正常的好吧?!
没好气的瞪了一眼那男人,安宁平了平自己的胸口,“你就不能提前跟我说一声?”
那人脸都被毁的看不出五官了,叫她过来指认,她能指认什么?!
被吓了一挑丢人事儿小,问题是——
“都已经被你们搞成这幅德行了,我什么也看不出来!”
陆越川上前一步,平静的说道,“是抓捕的时候,这家伙自己拿硫酸泼在了脸上,不是九处干的。”
安宁十分冷淡的‘哦’了一声儿。
她知道。
不管面部特征抓取的结果是什么,他们九处肯定都需要她这个亲眼看见过毒蛇的人来指认。怎么想,九处也不可能把这人的脸给毁了。
可是面部特征抓取,这太无法确定了!
那只是一张肖像画,就算他们手里有毒蛇的照片,那也很难用面部特征抓取来确定什么。
面部特征抓取,对比,这是很有效果的有段,准确性也高达百分之九十以上。
就算是犯罪分子做了整容手术,改变了自己样貌。可他却无法改变自己的骨骼。面部特征抓取,抓取的就是人脸的骨骼特征,并不是其他什么的东西。
一张模拟肖像,说白了,哪怕对比出来是百分之百的温和,这也不能十分有力的指认这个已经被毁容的家伙,就是她在咖啡厅的马路对面看到过的毒蛇。
更何况,在现有的对比下,这吻合还不是百分之百,只有六成。
就更不能说明什么问题了。
最严重的是,这家伙在被抓捕的时间,还用硫酸把自己毁容了。
安宁无奈的摇摇头,“一张已经被毁容的脸,我没有办法指认辨认。”
这些道理,九处的人肯定比她更清楚。
那为什么他们还要带她来指认?
这个问题,安宁没有问出口,她只是疑惑的看着那男人。
想要她做什么,她等着他在下达指令。
权煜皇没有说话,只是扬了扬削尖的下巴,不是冲她,而是冲南宫姬。
南宫点点头,上前一步,手臂扬起,小拇指上挂着一块怀表,长长的金链晃了晃。
安宁心里’咯噔——’一声儿,“又要给我催眠吗?!”
南宫姬轻轻的说道,“嫂子,情况你也看到了,已经变成了这样。任何有效的手段,都无法确定这家伙是不是毒蛇。”
“等等——”安宁一抬手,闭上了眼睛。
她可不想就这样再不清不楚的被人催眠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