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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酒家的小相公 第118节

官家允许民间百姓可以把房子建筑到三四层,但这个高度是有限制的,超过这个高度就范禁忌了。

“我想要的是那种,又薄又坚固的砖板,最好是一两层就能达到我想要的沉重量。”

陈烈酒给众人比划着,听得陈墙他们一愣一愣的。

要是许怀谦在这里的话就知道陈烈酒想要的是什么了,他想要的是预制板,那种老式的水泥预制板,只有砖块的厚度,沉重量又大。

可就算他知道他老婆要的是什么,他也没办法给他帮忙,因为他也烧不来水泥。

他看的那本《我在古代当王爷》的耽美基建小说,只说了烧水泥要用到石英砂,没说具体怎么烧的,他也秃头。

几十种砖,其中有好几样土质烧出来的砖块都不错,可跟他想要的东西还是差太远。

陈烈酒皱了皱眉,会不会自己的方向错了?

他不是个止步于眼前的人,察觉到不对,会立马转变思路。

他在想,世界上除了砖和石块,还有什么东西坚固不摧?

铁?

可用铁来做承重板,造价未免也太贵了,皇帝都没这般奢侈吧?

“老大,我们还烧砖吗?”陈五见陈烈酒皱着眉不说话,知道陈烈酒没有挑到自己满意的砖,心慌地问道。

“烧,为什么不烧。”陈烈酒从砖块里扒拉出一块上好的青灰色的砖,指着它说道,“这是用昌南的黏土和盛北的黄土烧制出来的砖,硬度比其他砖的硬度都强,我们就叫它南北砖吧,你们去收购这两种土,给我大量地烧。”

既然决定要在京城里修房子,陈烈酒就一定会把这个决定进行到底。

他觉得这个承重问题是一定可以解决,只是他还没有找到方法。

京城里的那些酒楼和客栈都可以修两三层供人暂时居住房屋,他就一定可以修供人长久居住的房子!

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

只要他朝着这个方向努力,总会有办法的。

看完砖,吩咐完事,陈烈酒看了看日头,已经正午时分了,他得回去接他家小相公了。

别看三河村这里只在京郊城外,可距离京城可远了,驾马车都要一两个时辰左右,一来一回,正好赶上他家小相公上衙下衙的时间。

“陈掌柜吃了饭再走吧。”就在陈烈酒准备拉着马车走时,一个穿着粗布麻衣的哥儿,提着食盒走了过来,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

这个哥儿,就是陈烈酒一开始来这个村子的时候,从那个打夫郎的男人手中救下来的夫郎。

他自从被陈烈酒救下来后,就很有骨气地跟那个打他的男人和离了,原本他和男人的结合就是因为潮热期到了,不得不找个男人解决,才答应嫁给他的。

结果这一嫁还不如不嫁,被潮热烧死也比生不如死强。

只是,能够活着,谁想死呢。

陈烈酒把他救了下来,问了他一句话,彻底把他点醒了。

“就死这个男人身上吗?”

他琢磨过味来了,天底下的男人多的是,他没必要吊死在这一个男人身上,与其这么卑微地活着求着一个男人,不如痛痛快快地活一回,没准他能够在下次潮热前,再遇到一个好男人呢?

就算遇不到也没事,至少他在潮热前,舒心畅快地活过一回了,总比在那个男人家里看他眼色,稍微有一点不如意,就对他拳脚相加的强。

至于别人的眼光?

他身为一个哥儿,被人鄙视的时候还少吗?

他这种眼神,陈烈酒在许怀谦眼睛里看到过,这叫崇拜。

只不过许怀谦亮晶晶的眼睛里总是带着满腔对他的爱意,而这个哥儿除了崇拜,就再没有其他了。

“好。”陈烈酒也没有拒绝,他送了他家小相公过来,这会儿确实有点饿了。

“陈掌柜,给。”见陈烈酒同意留下来吃饭,姚乐很是高兴,忙从食盒里取出碗筷来给陈烈酒盛了一碗饭。

陈烈酒知道他和离后,想到从杏花村跟着他出来的陈五他们都是大男人,在这里烧砖,没人照顾伙食。

就以五百文一月的月钱,雇佣他给陈五他们做饭。

有了这份工钱,他更是不必看别人眼色,五百文够他一个人生活得很好了。

村里人知道他有这份月钱之后,都对他嫉妒得不行,就连他那个前夫,最近都时不时来他身边晃悠,甚至说出,他可以帮他解决潮热,让他给他钱花这种屁话。

让他深刻明白一个道理,哥儿,得有钱才行!

有钱了什么男人找不到。

而救他的陈烈酒,听陈五他们说,他就是自己挣钱养相公的,不过,人家的相公和他那种烂人相公可不一样,人家相公靠自己的努力都当上官了,而且对陈烈酒一心一意,绝无二话。

故此,他对陈烈酒佩服得五体投地,已经把他当自己心中的楷模来对待了。

“你烧的菜不错。”陈烈酒尝了一口他做的饭,眼睛一亮,本以为随手抓了个做饭的人,没想到还找了个行家。

“以前家里开饭馆的。”姚乐朝陈烈酒笑笑,“有点手艺。”

可惜后来年景不好,父亲母亲又相继病了一场,都去世了,他要不是因为潮热,他靠自己的手艺,也能够活得很快乐的。

可惜,有潮热在,这终究只是一个美好的梦。

“以后挣钱了再重新开一家属于自己的饭馆。”陈烈酒也没问他遭受过什么,总归,世间哥儿的命运总是逃不开那几条。

女子还有当寡妇的命。

哥儿连寡妇都没得选。

不过,凡事往好处想嘛,如果一个人连未来都不敢去展望,又如何能够更好地活下去呢。

他也是看在姚乐有自强自立,当机立断的勇气才愿意拉他一把的,换做杏花村的姜小山。

陈烈酒头疼了一下,真是扶不起的阿斗,就那么怕离开了男人自己过不下了?

虽然他也离不开他男人,但这男人和男人的差距,也未免太大了。

他要是遇到这种打他的男人,他能把他打得满地找牙,再把他全家给打了。

子不教父之过,既然教育不出好儿子来,当父母的肯定也有过错!当然爹妈早死得不算。

陈烈酒在三河村烧砖的时候,许怀谦正在翰林院里摸鱼摸得快乐。

身为从六品修撰的他,居然在翰林院里还有个小小的办公室,不是很大,几个平方左右,但是靠窗,窗外是翰林院天井,天井里被这群特别有闲情逸致的翰林院官员,种上了各式各样的花花草草,看书、修书累了,就可以把眼睛伸出去放松放松。

不过,可能是为了方便上司监督他们不摸鱼?每个办公室都没有设有门,外面的人一眼就能看清楚,他在干什么。

可这就能难倒想要摸鱼的许怀谦了吗?

开什么玩笑。

想当年他坐第一排,在老师眼皮子底下都敢跟同桌,当然是男同桌,一块偷吃辣条的主。

现在有这么好的条件,摸鱼是不可能不摸鱼的。

正好,他这个从六品修撰官主要工作是掌修实录、记载皇帝言行,以及草拟各类典礼文稿之类的。

相当于皇帝的秘书。

可由于他现在还是个新人,远没有到达能够去皇帝身边记录他的一言一行的地步,因此,许怀谦现在的主要工作就是负责熟悉熟悉一些实录,再帮忙整理一些文稿之类的助理活儿。

这些活儿在现代许怀谦就做得驾轻就熟了,随便扫扫就知道怎么做了。

他去其他修撰官那儿抱来一大摞本朝的实录,堆在自己案桌前,挡住别人的视线。

随便拿了一册,看似认认真真地在看,实际上,手边铺了一张宣纸,拿着毛笔有一搭没一搭地在给他老婆画筒子楼。

他想了一下,他老婆想要在京城里修三四层楼的商品房来买,那就只有修那种八十年代的筒子楼合适。

但这种楼也有弊端,私密性不好,太多人住在一起鱼龙混杂的容易出事,而且公共卫生间和淋雨了使用起来也很不方便。

所以还是得改良改良,改成那种一梯两户,类似于筒子楼,但又跟筒子楼所有差距的住房?

可是这种房子他老婆做起来未免也太难了吧,别的不说,水管和下水道的问题他怎么解决?

许怀谦咬着毛笔头想了一会儿,实在想不到,他老婆打算怎么解决这些问题。

不过,住宅的样式他还是画了个大概出来,没学过画画,画得很抽象,但他相信他老婆,肯定可以看得懂的!

许怀谦别的什么没自信,对他陈烈酒却有一种迷之自信。

可能是因为陈烈酒平日里表现得太自信了?仿佛世界上没有什么困难能够难倒他,这种自信也感染着周边一众人,不由自主地就会信任他。

而且,一直以来,他确实也没有辜负大家的信任,一口唾沫一口钉,说出口的话就没有没办到过的。

这样的人,怎么会让人不愿意去相信他呢。

相信归相信,可能在自己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帮到他老婆一点点,许怀谦还是很开心的。

说到底,他老婆这么卖力地挣钱,还不是为了他。

许怀谦一天都坐在案牍前写写画画,连头都没有抬起来过,搞得早上一众被他划了方向,很有思路的一群翰林院官员们,很彷徨。

想上去问他吧,看他那么认真的样子又很不好意思打扰。

可要是不问他吧,他们大家伙又拿不定主意。

实在是他们的想法和理念太过于天马行空和大胆。

这些东西推出去真的能行吗?

一群循规蹈矩惯了的翰林院官员们,突然被自己冒出来的一些奇奇怪怪的想法,给弄得心慌意乱得不行。

总感觉他们这些书籍推出去,一定会招来各方各界的反对,可要是不去做,他们又舍不得这来之不易的机会,就很让人纠结。

“一开始谁说人家专横的?”众位翰林院官员见许怀谦这完全不管的架势,不由得唏嘘道,“人家压根就不在乎。”

说实话,一众翰林院的官员对这位新上任的新编撰有些杵,因为他,这两年翰林院忙碌许多。

陛下要推广时政,他们就不得不去学时政。

本来平日里,公务就有够繁忙的,这样一来,更是压得他们连喘息的时间都没有了。

本来一开始,他们知道这位新晋状元,就是那位让皇帝颇为推崇的时政大能时,他们都有点想给他使点绊子的想法。

什么冷落了,故意排挤他,不给他说重要的事,让他出错率上去,就算是状元又怎么样,一样地在翰林院里待不下去。

可人家还没上来,就给他们送了一条这样路,这就显得他们这些官员很小家子气。

加上,现在许怀谦又表现得这么大方,一众翰林院里官员更是没脾气了。

就盼着他什么时候能忙完,他们好再继续早上没讨论完的问题。

这都休息那么久了,脑袋也休息过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