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技不如人，今日落在你这妖物手里，要杀要剐，全凭你处置！”冲虚道长虽然这样说，但心里还是有些迈不过去的。

毕竟，他半生收妖无数，却从未遭遇这样的失败，并且他自诩道术高深，放眼整个人界，已找不到第二个比他道术更高之人。

出乎意料的是，君离夜收回了幽冥剑，语气淡淡的，含着不屑，“你以为我们妖界之人都那么嗜杀么？切勿以己之心去度量别人。”

冲虚道长很是意外，“你不杀我？”

“我为何要杀你？”君离夜嘴角淡淡勾起，睥睨之色尽显，“你不过是我的手下败将。”目光瞥到不远处飞来的人影，他话锋一转，“看在颜清灏的份上，我不杀你，你可以走了！”

冲虚道长复杂地看着他，在他的思想里，妖都是恶毒的，自己落在他手里，断没有活着的可能了。

他之所以对妖没有好感，是因为他年轻的时候，差点死于妖的手里。

那时他初出茅庐，也有着一颗侠义善良的心肠，虽然以驱妖为己任，但遇到一些可怜的妖，也会心软，给予一条生路。

可有一次，他却因为自己一时的心软，险些丧命于妖的手里。

从那时候起，他便让自己变得铁石心肠，碰到妖，再不会心慈手软。

在他看来，妖是没有心的，恶毒并且肮脏。

不过，他也没有想到，这一次竟然会栽在妖的手里。

“师父——”

颜清灏远远便看到冲虚倒在了地上，当下面色大变，急忙掠了过来。

“清灏……”看到徒弟，冲虚原本颓败的眸子，浮起一丝亮光。

颜清灏心神俱震，看到师父狼狈的样子，又惊又痛，心里还很自责愧疚，若非他贪恋顾洛洛一时的温柔，也不会将师父给忘了。

他收敛思绪，连忙将冲虚扶了起来。

冲虚捂着胸口咳嗽一声。

颜清灏见他身上都是血，目光满是怒意地望向君离夜，“你出手为何这般重？”

君离夜丝毫未将他放在眼里，不紧不慢地说：“在本王手里，从来只有死人，他现在还能活着，已是本王看在你面子上，对他手下留情了。”

颜清灏语气，虽然与他打交道不多，但也知道他这个人冷酷霸道，冷血无情，对待敌人从不心慈手软。

他看了看师父的情况，确实如君离夜所说，是对他师父心慈手软了。

可见师父伤得这么重，还是很不忿，“但你也不该出手这般重……”

君离夜不怒反笑，“颜清灏，你别蹬鼻子上脸，我愿意给你几分薄面，你应当知道原因。”

颜清灏自然知道，他之所以肯给自己面子，完全是看在顾姑娘的份上。

他抿了抿唇，没再说话。

冲虚听得两人的对话，却是明白了什么，目光看了两人，最终落在颜清灏身上，声音怫然不悦，“清灏，你认识他？”

对上师父不悦的目光，颜清灏不敢撒谎，点了点头，“算认识。”

冲虚怒极，气得连连点头，“好，真是好啊，你长能耐了是不是，竟然跟一个蛇妖有来往！”

见师父生气了，颜清灏有些着急，“师父，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与君离夜并未有深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