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卫不要命似的往上攻,微帛迅速的挡在了她面前。
但李珩的行动真如鬼魅一般,轻轻松松就越过了微帛,一把提住她,迅速飚出了数丈,然后转身,冷笑道:“停!都往后退!不然我就杀了她!”
喵的!
被当成人质,这是她最最最不喜欢的事情!太丢人了!太不拉风了!
幸好她早有准备,立刻反手,把绑在大腿上的东西取了下来,直接往他身上一怼。
其实这并不是一枝强国驽,这只是一个叫铁匠赶制出来,很像强国驽的铁盒子。
但显然,李珩对强国驽的印象极深刻,一看之下,瞳孔紧缩,动作猛然一窒。
而她的影卫,也不是吃干饭的,立刻抓住了这瞬息之机,一剑刺了上来。
李珩身体猛然滑开,避开了要害位置,剑划在了他肋下,微帛本来就离的近,她也是影卫出身,就地一个滚扑,袖中的小刀已经划在了他腿上,同时一把拖开了晏时玥。
接连受伤,人质脱手,优势尽失的李珩哼笑出声,他猛然跃开数步,手一翻,也取出了一支强国驽,冷笑着对准了晏时玥,微帛毫不犹豫的扑了上来,挡在了她面前。
但,神枪手甚么的,并不是随处可见的,也绝不是一两发子弹就能练成的。
于是,大家眼睁睁的看着,那子弹从他们上方扫过,下一刻……子弹打在了后头的路碑上,然后跳弹……此时李珩一枪开过,已经飞快向前逃去,那子弹就这么划过他的腿.根,直接命中了不可描述之地。
只听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
中刀中剑都能面不改色凸造型的李珩,直痛的在地上打起滚来。
影卫齐齐一个激灵,汗都要下来了,这痛,太叫男人们感同身受了……
然后迅速扑上去,抓住了他。
晏时玥被微帛抱着,没看清楚,还道:“补刀补刀啊!他……”然后她挣扎站起,一呆。
影卫听话的随便补了几刀,然后用复杂的眼神儿看着自家主子。
晏时玥也愣了愣,然后一把抱住微帛:“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要死了!”
“啊啊啊!”微帛也抱住她:“我也以为我要死了,我还想我要死了你肯定得哭!幸好你是福娘娘啊!他自己打中了自己!”
“对啊对啊!幸好!”她扫向诸人:“你们都没事吧?”
“没事。”影卫道:“都没事。”
几个人就这么说着话,配合着李珩惊天动地的惨叫声……场面也是很诡异了。
不一会儿,就有人围了上来,晏时玥笑着抬袖,抹干净脸上的易容:“是我啊!”她一眼看到了人群中的王挥金:“老王!是我呀!阿翼在么?”
王挥金一眼看清,惊的瞪圆了眼睛:“唐坊主?福娘娘!你回来了?”
“嗯。”晏时玥笑道:“我有差使,最近镇上有没有看着不对劲儿的外地人,你带他们都去抓来,我们回头再聊。”
王挥金急应了一声,就带着影卫去了。
福娘娘在龙门镇,不止是一呼百应,简直是一呼镇应,晏时玥一路跟人说着话,又叫人去济世堂叫了两个徒孙来,先简单给李珩处理了伤口,然后最主要的是找晏时嵘。
影卫快速把县衙过了一遍,只找到了啥都不知道的无赖“吴九”。
按理说,他们来的应该是出奇不意的,两枝强国驽,一枝在李珩身上,一枝在房间里,他连强国驽都没来的及处理,应该来不及处理晏时嵘才对。
晏时玥有些焦急,过去看了看李珩。
虽然影卫说了,李珩只是身法诡异,轻功绝佳,真论打架未必多厉害,可是晏时玥生怕整出一个反贼绝地逢生的事儿,直接叫他们在手脚都加了镣铐,还把手脚关节都卸了。
这会儿小徒孙已经给处理完了伤口,晏时玥进去的时候,人还没醒,晏时玥问:“会死么?”
徒孙道:“死倒不会,就是……”
她点点头:“暂时不死就成,啥时会醒?”
徒孙道:“伤的挺重,又在关键位置,暂时不会醒。”
她冷酷无情的道:“没有针么?戳醒!”
徒孙并不知道李珩的身份,心有戚戚焉,但还是听话的取出了金针,强行把人给戳醒了。
醒来的李珩,看着她的眼神直欲吃人。
毕竟,对于一个做着皇帝梦的人来说,被净身什么的……这都不是当头一棒了,这是当头一缸,直接把整个精气神儿都打的暗无天日了。
晏时玥不为所动,提醒他:“是你自己打中的自己!要不给你个镜子你用眼神杀死自己?”
李珩恨极,怒道:“要不是你……”
“别,”她直接摆手:“别叨叨,一听就是要长篇大论的说一些废话,我现在只想知道,晏时嵘去哪儿了?”
李珩冷笑一声,状似癫狂,红着眼睛道:“你想找他?呵呵呵,我……”
他还没来的及说出反派标准言论,她就一茶杯水,照脸泼了上来,李珩猛然一顿,沸腾的情绪好像被人浇了冷水……不是,不是好像,是真的被人浇了冷水。
他大怒道:“你敢……”
她又泼过去一茶壶,一边道:“敢啊!所以你冷静了没?可以说话了没?不冷静我还可以继续。”
李珩气的全身发抖。
晏时玥从容的道:“我没功夫看你表演,看你这模样,他肯定没死。”
李珩猛然一窒。
他一言不发的看着她,晏时玥道:“所以他现在在哪儿?”
李珩咬牙切齿,半晌才道:“你还不知道吧……”
“我知道啊!”她道:“所以,虎毒不食子,他在哪儿?”
刚冲进来的韩翼,默默的退了出去,连欣喜都被吓回去了。
两年不见,小娘子怎么变的这么凶残了?好可怕……
旁边同样被特准进来的,柔弱的文人夏余晖,默默的看了他一眼,然后两人一起出去,决定还是先去厅里喝杯茶,慢慢等。
房间里,晏时玥用高于敌人的凶残,强行杀下了敌人的锐气。
但,李珩就是不说。
其实她也料到他不会说,只是想在他的话中找一些线索。
要知道,他这两天是“晏时嵘”,他能活动的地方不多,就算晚上出来,能去的地方也不多,什么地方是他能去,又叫别人想不到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