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替代了风沙,冲刷着钉在废弃的厂区之中的营地。
“怪物就是怪物,不服不行。”看着已经下了床,活动身体的王侯,还拄着拐的萧潇十分的愤懑,他不明白,同样是人,明明也是身受重伤,而且受伤时间还晚,却是恢复的这么快,人与人之间的怎么差别就这么大呢?
“深呼吸、淡定,那样会有助于伤口的愈合。”王侯微笑着道,身体传来的种种信息告诉他,自己的身体正在迅速的愈合,其速度超乎了想象,最起码是未受伤之前的三倍,先前郭长河说他至少需要一个月的时间才能恢复,是对他的身体并不了解,如果能够收集他的身体组织进行研究的话,那些科学家们一定会感到万分的震惊和兴奋,因为他的身体数据绝对超乎了想象,足以让那些科学狂人们为之疯狂。
“啊,嘶。”萧潇忍着身体之中传来的针扎一般的痛楚,深吸了口气,捡了个靠窗的椅子坐了下来,他伤的很重,银毫的细发非同寻常,含有一种奇特的毒素,能够阻碍创口的愈合,而他身手万千洗发的洞穿,要是常人早就一命呜呼,能够恢复到如此,一是靠他自身的体质,二是王侯给他服用的兑换自系统的药剂起到了十分重要的作用。
“上次有些事情还没有和你说清楚。”萧潇坐下之后,倚在椅子背上缓缓道。
“还有什么事?”
“就是关于我所在的组织。”
“黑瞳?”
“没错,我身上有黑瞳令,估计他们还会再来。”萧潇从贴身的口袋之中拿出了一枚黑色的令牌,大小、形状仿若人的眼睛,虽然不大但是雕刻的非常精致,栩栩如生。
“这就是黑瞳令。”
如此贵重的物品被萧潇随手一扔,就仿佛仍一块随手从地上捡起的石头一般,王侯伸手接住,看上去不大的令牌确实颇有分量,入手微凉,一看就不是普通的金属所铸,而且那雕刻逼真的黑瞳似乎散发着某种独特的魅力,让人忍不住多看几眼。
“现如今病毒爆发,全球混乱,进入末世,你确信你们的组织还健全?”
在王侯看来,这样的末世,整个国家都被这可怕的病毒弄得四分五裂,各自为战,且人心惶惶,一切以生存下去为第一之要务,那样的组织又有什么存在的必要,而且受到了如此可怕的冲击,它是否能够正常的运转下去还是个问题,如此一来,这枚曾经神秘而具有莫测是威势的黑瞳令就如同一块废铁一般,再无作用。
“你并不了解这个组织,它非常的严密,有着自己的律法规定,嫣然就是一个没有固定领域的王国一般,而且已经传承数百年,比全球绝大多数国家的历史还要悠久,就算是全球毁灭,他们也绝对是能够撑到最后一批的人。”
身为其中的一员,萧潇的对这个庞然大物只是了解了冰山一角,但只是这一角就让他胆战心惊,若不是万不得已,他实在是不愿意和这样的组织扯上联系。
“如此说来,这东西对那些人真的那么有诱惑力?”
王侯轻轻地把玩着手中的特殊的令牌,同时也对萧潇所在的组织生出了警惕。
“就像毒品之于瘾君子,的头牌之于色鬼,亿万财富之于穷汉,其巨大的诱惑力远远超乎你的想象,绝非普通的财富价值所能够衡量的。”
“呵呵,听你这么一说我都有些心动了。”说着话,随手一扔又将黑瞳令扔给了萧潇。
萧潇接过黑瞳令使劲捏了捏,犹豫了一下,又将它重新扔了回去。
“为什么?”王侯见状眉头微微一皱。
“我觉得这个还是放在你那里好。”
“可是听你的说法,这个东西似乎是个惹祸的根源,而我这个人十分的怕麻烦。”王侯道。
“黑瞳令是黑瞳的象征,作用远不止一个,手持此令就是黑瞳之人,黑瞳令为首领之象征,当日的代号3被代号1和代号2联手击杀的真正原因也是因为他无视首领之权威。”
“那为何他还会惹来如此的祸端?”
“这个原因很简单,黑瞳令并无固定的主人,只有在进入各大区的总部时才能够发挥它真正的作用,其实组织之中是鼓励彼此间的厮杀,这样才能够优胜劣汰,保证留下的都是各方面最出众的成员,但是实力如你这般,手持黑瞳令,说不定会在关键的时刻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
王侯盯着手中这块由特殊金属铸造的眼睛,沉默不语,他实在想不出来这个东西对自己有什么作用,毕竟自己只是刚刚听说过这个组织,而且现在已经是末世,但是萧潇此举似乎有什么深意。
“既然如此,我就暂时替你保存,如果你什么时候需要,随时可以收回去。”
说罢,随手一甩,那黑瞳令便凭空消失不见,被收入了系统的包裹空间之中。
“想不到,你居然还会变魔术?”对此,萧潇已经是见怪不怪,毕竟发生在王侯身上的奇特事情实在是太多太多。
“略懂。”
王侯微微一笑,扭头望着外面的大雨。
“就在你去富安的时候,有贵客来访。”两人沉默片刻之后,王侯开口道。
“谁?”
“来自金陵的特遣部队,由世家之后带队。”
“他们来这里干什么,莫非是因为魏东胜?”对于王侯他们和那个自己从未谋面的魏东胜之间的恩怨,他从厉山河那里略有所闻,知道他们彼此之间水火不容,而魏东胜正是来自金陵,据说还有着相当的背景。
“不是,他们是为了去江州。”
“去江州,我记得你不止一次说过,江州之危险远比富安高数倍,他们去那里做什么?”萧潇听后就惊讶问道。
“去救一个人。”
“去救人,江州还有活人?”在那拥有几十万变异体存在的死寂之城居然还有幸存者存在,这件事情无论是谁听到都会觉得震惊,难以置信。
“有没有我不知道,不过他们的态度很坚决,看样子一定会去江州,说不定已经去过了。”通过先前陈卫川的种种表现,王侯知道这次江州执行,他们一定会去,而且会尽快去,否则不会来这里寻找自己这么一个素不相识的人帮忙。
他们应该很急!
“可是,这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他来这里的目的就是请我随他前去江州。”
“条件呢?”
“一张空头支票。”
“我想你肯定不会的答应。”萧潇说这话又换了个姿势,舒展了一下身体。
“当然,我又不是傻子,不过我有一种预感,他们还会再来,而且我也极有可能去一趟江州,看看他们到底要找些什么。”王侯有些担忧道。
“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谈得拢就谈,谈不拢就打,可是营地里还有不少的无辜又无力的幸存者,我又不是神仙,需要帮手,老大似乎对打架并不太在行,李牧鱼他们却是居于此,心却不在营地,所以你得快点好起来。”
“那我可得回去躺着。”萧潇听后沉默了片刻,然后十分认真的说了这句话,起身就走。
萧潇还未走到门口,厉山河哼着小曲,迈着愉快地不乏走了进来,一脸的喜色,见到萧潇之后笑着和他打招呼。
“你能下床了,果然是个怪物。”见王侯在活动身体,他说了句和萧潇非常相似的话。
“看你的样子,春风得意,得手了,推到了?”
“拉手了。”厉山河羞涩一笑,一个身高一米九,体重二百多斤的壮汉,却如同一个害羞的大姑娘,王侯惊得差点从床上掉下去。
“靠,不要那么羞涩好不好,只是拉了拉手,又不是一个被窝学习生理卫生基础知识,对了,他们准备离开还是留下?”对于厉山河这次突然降临的爱情,王侯其实是替他感到担忧的,主要是这一方小小的营地未必能够留得住冯唐他们二人,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厉山河将被迫在兄弟与爱人之间做出抉择,这是一件十分痛苦的事情。
“听她的口气似乎不是很想去金陵,不过要看那些和她同行的同乡的意思。”谈到正事,厉山河收起了脸上的嬉笑,正色道。
金陵,又是金陵,毕竟是大都市,军事重地,对这些幸存者而言,那样的城市,相对而言更有安全感,而他们所在的这块巴掌大的地方就像是风雨之中的浮萍,给人感觉不是那么的可靠,说不定哪天风雨过大就会将整座营地彻底地摧毁。
“如果他们决意离开,她愿意为你留下,还是老大你准备陪她离开?”王侯冷静的问道,他不愿意老大离开,毕竟现在整个营地之中,他真正信得过的只有他和萧潇两个人,可是总不能因为自己的事情耽误老大的终身幸福吧!
“我不会离开。”厉山河几乎是毫不犹豫的答道。
呵呵,王侯只是一笑。
“想办法让她留下来吧,老大,金陵虽好,却未必适合我们。”
“放心,对,你还是改改对我的称号吧,毕竟现在你可是营地的首领,老是叫我老大实在是不合适,以后叫我山河吧,山河万里,尽属我等。”厉山河大手一挥十分豪迈道。
“好!”王侯听后一笑道,心里清楚这是他为自己着想,想要树立自己的领袖权威,也不违他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