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颈上的手,突然间收紧,林香草呼吸一窒,全身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扩大的瞳孔死死地盯着这张放大的俊面,房里,只听到女人呼呼的喘气。
“皮肤好糙。”
颈间的手,倏尔松开。男人轻慢的话,让林香草有点反应不过来。这是……逃出生天了?
但是,在接收到男人嫌弃的眼神后,林香草才反应过来,这家伙,在说她皮肤粗糙。
“你……”看着面前这张吹弹可破的脸儿,还有骨节分明的玉一般的手,林香草想破口大骂的话强行咽了回去。
好象,她的皮肤和这家伙的相比,确实是又黑又糙的。哪怕,她这身体在人牙子那儿,也曾经调养过一年多……但与面前这种天生优渥生活的少爷相比,真没有可比性的。
“我可以接受你的建议,说你的条件。”
面前的男人,还是高傲不可一世。但听到这话,林香草却放心了。
她蹭地爬将起来,揉着跪麻了的腿部,“世子你听我说,只要你按照我的意见行事,想来,半年内调养好还是没问题的。当然,这半年内,你得配合我的医治。还有,咱们最好不对外透露你在医治的事情。”
慕容南轩眸色微眯,面无表情地颌首。哪怕这人态度冷冰冰,但起码,他是答应了的。
“咳,那啥,世子,我的条件其实很简单,丫头帮公子的腿治好。你呢,就努力开枝散叶。”
面前的男人瞳孔骤然紧缩。
一股凛厉的气势压抑而来,林香草张着嘴巴狂吸了几口气,这才让自己不再心惊肉跳。她悄悄瞥一眼这个端坐在床榻的贵公子一眼,只见他又恢复了平静无波的样子。
刚才,那种凛然的感觉……就象是错觉一样。但是,林香草清楚的知道,刚才的一切并不是错觉。而是,真实存在过的。
这位看起来残疾的贵公子,或许,并不象他表现出的那么无能,狂暴。相反的,他这气度,还有谋算,也不是一个被养废了的少爷的表现。这个人,不简单。
“收人?这是你的意思?”云淡风轻的问话,却给林香草一种错觉:似乎,慕容南轩这会儿……很生气。
不过,刻意忽略的她还是硬着头皮,“这个,谁的意思并不重要。”
“很重要。”但是,面前的男人却还是执着地追问这个问题。
皱眉,林香草烦躁地扒了扒头发。暗自思忖厉害关系,最后,还是如实道来。“其实,我是在帮王妃分忧。毕竟,府里这么多人盯着大房的人。尤其是世子你,这一直在椅子上,却又偏生是慕容府的掌家继承人……”
“不用说了。”
慕容南轩突然间伸手打断她要说的话。
“去跟王妃说,让她把梅香叫来。”
他答应了。而且,还同意了挑人?
意识到这一胜利,林香草长舒了口气。旋即,便欣喜地福身,“是,世子。”
答应了,完成任务了。
兴奋的她,就象是飞一样的跑了出去。
而身后,那双气愤的眼却被她再次忽略了。
七里轻身进去,慕容南轩紧盯着他看了半天,在七里不知道世子这是怎么回事,想要打开僵局的时候。
“七里,你说,本世子是不是没有魅力了。”
“啊?”七里懵圈了,“世子,你这话……奴才有点不明白啊?”少爷怎么会冒出这样的话来呢,这是少爷会冒出的话吗?
恰在这时,满面春风的容王妃,带着府里的家生子,梅管家的女儿——梅香,正喜滋滋地进来。
“轩儿,你可算是想明白,娘亲自把梅香给你送来,今儿开始啊,梅香就是你的屋里人。”
临回头,王妃嘱咐梅香,“丫头啊,轩儿可就交给你了。”
长的闭月羞花的梅香羞涩地瞟一眼慕容南轩,轻轻点头。
第二天一大早,容王妃看着商嬷嬷进来,挥手,阻止了她的行礼。“昨夜,你们侍候的人,可有发现?”
商嬷嬷满面含笑,冲林香草略行了个礼,便赶紧道贺。
“贺喜夫人,小主子开窍了。昨儿个啊,我听见香丫头哼哼哈哈的闹了好半天夜呢。那动静,好象还不小。没想到,小主子身体这么好,居然差点一夜到天明。”
王妃听的猛然捶了捶胸,“好,好。大夫就是说了么,我家轩儿,他没坏了本根。现在要等的,就是梅丫头能不能一举怀孕得子了。”
“王妃且宽心,这事儿啊,早晚会有喜迅儿的。冲着昨儿晚上那动静大的,还能不让梅小主怀孕?这爷们儿只要开窍了,还能不多收几个女人的么?早晚啊,娘娘你都会抱上孙子的。”
“嗯,这是好事儿,好事儿。嬷嬷,一会儿你再辛苦一趟,给梅香这丫头打赏去。王妃我要重重的赏,而且,是大张旗鼓的赏。”
看着王妃满面的笑容,商嬷嬷脆应一声,“是,王妃娘娘。”
这种行赏的活儿,是府里人最爱抢着做的活。她就算侍候了一个晚上,也不会觉得这有多累多苦,相反的,还动力十足。毕竟,得赏的人有好处,她……也同样的有。
商嬷嬷下去后,王妃一高兴,又大手一挥,“咱们这院儿的人,所有人按照等级,全都有赏。”
春海看她这样,高兴的捂住嘴咯咯地乐。
走了几步,王妃又嘱咐一声,“哦,对了,昨天那个丫头,也有赏。”
慕容府大世子开窍了。这事儿,在第一时间便在慕容府前后院都传开了。
老祖宗在看见那张印记了女子落红的汉巾子后,乐呵呵地大手一挥,又是一堆赏赐物送到了浣莲院.
在慕容府上下因为某位少主子开窍而兴奋的时候,林香草却很是担心地往慕容南轩房间去。
一大早的,她就接到消息,让亲自去服侍那位才开了窃的公子。
亲自服侍?
明明,有新通房丫头了,怎么还会叫她亲自去服侍呢?揣着这个疑问,她端着水盆,走到了床榻。
床,还在微微的颤动,间或,还有女子压抑的轻吟声传来。饶是前世经历过这些事儿,但在此时,还是听的香草面色赤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