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第二日,庆元道长出现在玄衣卫面前。
大家发现道长只一日不见,须发似比昨日白了一些。
“道长可是身子不适?”
掌柜关切问道。
他怎么觉着庆元道长休息一夜,反倒比昨日看着更憔悴了?
“无碍。”
庆元道长再起卦,这才他推演的时间明显比之前要长许多。
推演到最后,直接一口鲜血喷了老远,把在场的人都吓了一大跳。
“道长!”
玄衣卫都惊呆了。
大家赶紧上前扶住庆元道长。
“您这是怎么了?”
“昨日算了王爷,今日不可再测算,贫道便算了王妃。”
“只是……”
若说王爷命格极贵,那王妃简直就是不可说。
五脏六腑气血翻涌,像是被一双手生生撕扯的难受。
“莫非王妃已经?”掌柜面露疑惑,王妃一个弱女子,坠崖之后身亡也不足为奇。
王爷不也只有一线生机吗?
“非也。”庆元道长摇头,“贫道算不到王妃的天机。只能再等一月,再算王爷。”
一月?
那怕是黄花菜都凉了哦!
不是说王爷只有一线生机吗?
“道长,会不会耽误咱们救人?”掌柜对燕王忠心耿耿,现在听说无法找人,便有些着急。
“倒也不是完全没有方向。”庆元道长顾不得苍白的脸色,“昨日算王爷,生机在东南。”
只是具体位置,却是怎么也算不出。
大燕幅员辽阔,光说个东南,找起来其实也一样如同大海捞针。
可饶是如此,玄衣卫依旧很高兴。
至少,有了个盼头。
萧拂衣不知道,有人替她卜了卦。
她昨晚在软榻上睡着,后来就在软榻上睡了一夜。
第二日醒来,也是日晒三竿。
主要还是赶路太累,精神又高度紧张,都没好好歇息。
她刚出院子,就见到两个小孩。
小长平在练鞭子,小长安在练琴。
两个孩子都很自觉。
小长平年纪小,他的鞭子是他奶奶特地给他制的,不会因为他人小便舞不过来。
小长安在音律方面的天赋确实很高,天淼才把她带在身边几天,可能也就是引到她入门,但她自己弹琴竟已成曲调。
“阿水姐姐!”
小长安先看到了萧拂衣,立马起身朝她跑过来。
她本在廊下弹琴,衣服也穿得暖和。
冲过来萧拂衣抱住她,还忍不住调侃:“哎哟,谁家小猪这都胖成球了!”
“安安才没胖!”小丫头委屈辩解。
小长平也收了鞭子,迈着步字朝萧拂衣走来。
眉宇间是小小男子汉的稳重。
“阿水姐姐。小男子汉鼻尖都在冒汗,在这样冷的天气里,着实不易。
“你们俩可是吃过早饭了?”
萧拂衣拿帕子给小长平擦汗,又温声问他。
“吃过了,我们还去看了小溪哥哥,他一直没醒。”
小长平话音刚落,就听见一声尖叫。
“是琥珀哥哥的声音!”
小长安对声音最是敏锐。
萧拂衣脸色一变,倒不是因为声音,而是尖叫是从燕照西的房里传出来的。
她迅速朝燕照西的房间跑去。
还没进屋,就见一个人影冲了出来,伴随着恐惧惊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