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番两次尝试全都失败，苏软软第一次发现自己竟这么可悲。

明明已经恨他入骨，却仍不忍心看他死在自己面前。

沐正霆握着水果刀的手都僵了，他松开，蹲在苏软软身前像是在阐述事实：“软软你看，你放不下我。”

直戳她最后的尊严。

沐正霆却仍不肯放过她：“软软，我们重新在一起吧，你相信我，这一次我会对你更好的。”

他郑重开口，对苏软软承诺，更像是对自己宣誓。

苏软软深吸一口气，看着蹲在自己身前，放低姿态，他的眉目中略有倦意，身形消瘦，但英俊不减当年。

曾经第一次见到沐正霆时，他也是像现在一样消瘦，被江水泡的浑身发凉，闭着的眼睛明明没有现在有神，却轻易触动了当时的苏软软。

这么多年，他脸上连条皱纹都没添。

可终究也不是当初的沐正霆了。

“滚！我不想再见到你。”

苏软软咬牙，从齿缝中蹦出个字。

扭过头不看沐正霆，拳头紧握，因为用力而微微发抖。

沐正霆将她的一切反应看在眼里，垂眸，空气瞬间安静，只有沐正霆长长的呼吸声贯穿整个病房。

“好，我走。”良久，沐正霆终于开口。

他起身，踉跄了下差点站立不稳，却仍坚持走到门口才停住。

“软软，保重。”

声音落下，病房内已再无沐正霆的身影。

苏软软蓦然抬头，看着空空如也的房门，心也仿佛被人给掏走，空了。

脚步声突然响起，由远及近。

苏软软的呼吸突然艰难，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门口，心里不知道是期待，还是愤怒。

纠结中，南东黎已经出现在门口。

一丝失落闪过，连苏软软自己都没发现，却被南东黎轻易捕捉：“既然放不下，为什么还要死死坚持呢。”

苏软软惊讶。

南东黎无奈解释：“你们的话我都听见了，本想走远点再回来不让你尴尬，没想到你期待回来的那个人的却不是我。”

苏软软哑然，感情那脚步声还是他特意弄出来的。

但紧跟着摇头：“我跟他，已经不可能了，沐正霆给我的伤害，我永远都不会忘记。”

“可不忘记，不代表不会过去，不是吗。”南东黎走进，将病例和股份转让书一同放到苏软软手里：“你的心能够接受这两个文字书写的协议，却偏偏跟自己做对。”

只那么简单的几句话，就轻易的拨动苏软软的心。

苏软软突然觉得自己格外没出息。

又惊觉不对劲：“等等，南东黎，你不是跟我一条战线的吗？什么时候叛变了！”

从假死到被发现回国复仇，南东黎大小事情样样以苏软软为先，哪怕明知道不理智却还是尊重苏软软的选择，而且，在巴拿驴的时候，她们更是注册了夫妻身份。

“南东黎，难道你……”苏软软眼睛躲闪，欲言又止。

南东黎会意，宠溺的揉着苏软软的头发。

解释着：“在我的记忆里，你始终是那个跟在我身后团团转甜甜喊我哥哥的小妹妹，可惜我没能在你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存在，我想帮你，而不是因为有那些念头。”

所以，由始至终他都是把自己当妹妹？

苏软软捂脸，尴尬着自己的自作多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