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去通知太师!”守门的奴才慌了神,撒腿就往内跑,“洛家小公子来砸门了!”
洛长安:“……”
“公子!”吾谷叹口气,“奴才怎么说来着?您这个样子,真的像是来打架的!”
洛长安眨了眨眼睛,低眉环顾四周,“我知道问题出在哪了,我没带礼,瞧着两手空空的,人家心里不舒服,才认为我是来打架的!”
“皇上恩赐,您就别想着什么礼不礼的。”林祁近前,“洛公子您……什么时候重过礼数?”
洛长安一怔,“以前没重视过,现在重视不行吗?”
“行!”林祁咬咬牙,“那咱是进呢?还是不进?”
洛长安拾阶而上,吾谷紧随其后。
“公子,咱是领着太医过来瞧病的,可不能太过……”吾谷一怔。
洛长安抓着门环,敲了两下门。
林祁:“这是作甚?”
吾谷:“不知!”
这是干什么?
“我敲门了。”洛长安两手一摊,抬步就往内走。
林祁:“……”
吾谷:“……”
行、行吧,好歹也算是懂礼貌,知道敲门了。
“我家公子以前,进哪儿都不敲门。”吾谷急忙解释,“这算是很好了!”
林祁扯了扯唇角,露出一抹苦笑,只觉得面上躁得慌,若不是皇命在身,他定会掉头就走。
怕是在场的所有人,都羞于跟洛长安为伍。
年轻人,不讲武德。
洛长安大摇大摆的进门,等着刘太师得了消息跑过来,把人拦住,洛长安已经进了内院。
“你站住!”刘太师气不打一出来,“老夫还没去找你算账,你倒自个送上门来了?洛长安啊洛长安,你真是欺人太甚!”
洛长安身子一侧,“皇帝让我来的,林门主作证。那些是上次,这几位是太医,还需要我再解释点什么吗?”
刘太师一怔,“你……”
“烦劳,刘满天的卧房在哪?”洛长安左顾右盼,“太师府太大,我不认得路,回头走错了,进了后院,打搅了太师您的娇妻美妾,那就不太好了,您说是不是?”
刘太师扶额,“你别跟老夫说话,老夫听得你的声音就头疼!”
“嗯!”洛长安指了指前面。
林祁:“……”
又来了!
吾谷行礼,“我家公子的意思是,烦劳带个路,皇上有命,着太医为刘公子诊治。”
“你、你还是开口说话吧!”刘太师掉头就走。
一听是皇帝让洛长安来的,而洛长安的身边又跟着林祁,刘太师自然不好太过为难洛长安,否则传到了皇帝的耳朵里,还得问他一个大不敬之罪。
走的时候,刘太师冲着身边的奴才使了个眼色。
洛长安早就瞧见了,只是没说而已,真以为她是傻子吗?自己下手有多重,她心里清楚着呢,以刘满天那性子,应该早就下床蹦跶了。
让奴才去通风报信,是怕被人瞧见,刘满天活奔乱跳的样子。
病人嘛!
就该躺在床榻上。
洛长安领着太医进了刘满天的院子,不得不说,这刘太师对老来子的钟爱,一路行来这么多院子,还真没一个院子,如眼前这个宽敞、精致。
“倒也听雅致。”洛长安环顾四周。
林祁生怕洛长安再叨叨什么,把刘太师给惹毛了,赶紧冲着身后的太医拱手,“列位太医,赶紧为刘公子诊病,咱们也好及时回去跟皇上复命!”
太医们拱手回礼,当即进了刘满天的卧房。
“你不能进去!”刘贵拦住了洛长安。
洛长安随手捻了边上的树叶子,叼在唇角,“你什么意思?人是我带来的,我不能进去?”
这是太师府,不是外头,刘贵有了依仗,自然胆子大了些。
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嘛!
“这是太师府,不是丞相府!”刘贵双手环胸,“由不得洛公子肆意妄为,再伤害我家公子!”
洛长安眉心一皱,“哟,这时候倒像只忠犬了,早干嘛去了?我揍他的时候,也没见着你如此护着呀!”
刘贵面上挂不住,当即结巴起来,“你、你莫要胡说,反正、反正不许进去!我家公子,不想看到你这张脸。”
“行!”洛长安道,“好歹是病人,咱就迁就他一回!吾谷,拿帕子过来!”
吾谷递了帕子,“公子,帕子要作甚?”
下一刻,洛长安将帕子往脑门上一盖,“好了,可以进去了吧?”
刘贵:“……”
这也行?
“你家公子说不想看到我的脸,那我遮起来还不行吗?”洛长安不耐烦,“去去去,一边去,否则下次上街,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刘贵心颤,“不行,公子不想见你!”
“怎么着,还蹬鼻子上脸了不是?”洛长安一把扯去面上的帕子,“你一个狗奴才,敢拦着小爷的路,这是皮痒了欠抽?”
刘贵手一挥,院中的护院当即围拢上来,“洛公子,我说了,这是太师府,不是丞相府,由不得你肆意妄为。”
“哟哟哟,一个奴才罢了,好大的架势!”洛长安撇撇嘴,“吓死我咯,可怎么好!”
刘贵瞧着她那不要脸的流氓样,恨得牙根痒痒。
公子交代过,进了门就别跟洛长安客气,关起院门好好的收拾她一顿。
而屋子里呢?
刘满天会缠住四方门的人,只需要一会,一小会就够了,毕竟洛长安那三脚猫的功夫,委实上不得台面。
等四方门的人出去,洛长安早就被揍得鼻青脸肿了!
这如意算盘打得,那叫一个妙哉!
“把她给我抓起来!”刘贵怒然直指。
吾谷愤然,“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刘贵颐指气使。
护院们一拥而上,洛长安撒腿就跑。
吾谷赶紧挡着,“公子,快跑!”
跑,自然是要跑的,而且还得跑得轰轰烈烈,不能让刘满天太得意。
比如说……
刘满天正得意呢,骤听得外头震耳欲聋的鞭炮声,吓得差点没从床榻上蹦跶起来,顶着满脸的淤青,呼吸微促的瞪着眼,“怎么回事?”
林祁心头喟叹:分明是来探底的,结果这闹腾得……倒像是来砸场子!
没办法,谁让她是洛长安呢?
低调是不可能的。
不闹得太师府鸡飞狗跳,家宅不宁,都对不起她这么多年,横行京陵城的道行!
“快,抓住她!抓住她!哎呦……快,快,她往后院跑了,拦住、拦住……”